“什麽問題?”令狐衝怒視著他,“廢話少說,抽出刀來!”
許樂平靜地看著他:“令狐衝,桃穀六仙要殺人,你會不會為他們殺死的人報仇?”
令狐衝悶哼一聲:“你這是什麽問題?我和別人素不相識,為何要為他報仇?”
“那就奇怪了,你為什麽要為桃穀六仙報仇?”許樂問道。
令狐衝怒極反笑:“你這人是傻子不成?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桃穀六仙是我的朋友,你殺了我的朋友,我當然要報仇。”
許樂輕輕拍手:“好一個令狐少俠,好一個令狐大俠!你要是不加入魔教,實在是可惜了。”
令狐衝怒道:“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我和魔教有什麽關係?”
“你的朋友,桃穀六仙也是魔教大小姐任盈盈的手下,你能說你和魔教沒聯係?再來看看你說的話,桃穀六仙殺了任何人,你也感覺無所謂,若是有人殺了桃穀六仙,你卻又感覺到憤怒異常了,你令狐大俠的朋友的命是人命,其他人的,都是狗命,殺便殺了,是不是?”許樂微笑著說道。
令狐衝頓時語氣一塞:“我沒這麽說過……”
“其實我還是挺好奇的……當初桃穀六仙要是把你師娘也分屍了,我倒是猜不出來你會站在那一邊……哦,那樣令狐少俠肯定又要欺師滅祖了,是不是?”許樂說道。
令狐衝大怒:“你胡說八道!我當然會為我師娘報仇!”
許樂點點頭:“這會兒你又不說你的朋友了?”
令狐衝見他口舌鋒利,心知再說下去肯定沒什麽好話,幹脆招呼一聲“看劍”,隨後手中長劍向著許樂刺去。
他卻也算是君子之劍,不像是一般武林宵小之輩那樣先把劍遞出去,都快到人咽喉了才叫出來“看劍”,那跟偷襲其實沒多少區別,隻是名義上好聽一些。
令狐衝不隻是喊完之後才出劍,而且這第一劍也是慢的異乎尋常,專門等待許樂反應過來。
許樂心道:這個令狐衝雖然跟所有金老筆下的主角都差不多,價值觀混亂,也有時候做莫名其妙的糊塗事,但是人品的確還是不錯的。
就看在這一點上,許樂也就對他沒有了殺念。
長刀刀花一閃,許樂伸手一挑,架開了令狐衝的劍:“正好,我要看看你這獨孤九劍究竟會用什麽辦法破了我的刀。”
令狐衝也是豪氣大生,喝道:“那便讓你看看破刀式!”
他手中的劍猛然靈活地跳動起來,刀劍剛一交擊,那劍便順著許樂的刀刃猛然一劃,劍刃朝著許樂的手掌劃來,劍尖也朝著許樂刺了過來。
許樂微微一笑,身體微微一錯,長刀調轉方向,微微一撩,朝著令狐衝的手臂斬去。
左冷禪、嶽不群,方證大師,衝虛道長等人見此情形,心中俱都是暗暗一驚:這決明子若隻是道法玄奇也就罷了,武功也如此高明,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這卻不是一件好事。
這的確不是一件好事,先不說左冷禪和嶽不群這兩個野心家最不能容許有人超於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外,看許樂自然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就是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兩位號稱淡泊名利的方外之人,也絕不會希望武林之中出現一個打他們猶如打小朋友一般毫無壓力的人物,這尼瑪還要不要我們兩個武林界的泰山北鬥混了?
交手幾個回合之後,令狐衝大感棘手:這等對手卻是自己以前從來沒有遇上過的。要按照到套路尋找他的破綻,他根本就沒有套路可言。要隨機應變攻敵要害,結果自己反倒不如對方那樣輕鬆寫意,對方的反擊往往能讓自己手忙腳亂……
過了約有五六十個回合,許樂終於把令狐衝出手的套路看得清楚明白,微微一笑,一刀指在了令狐衝的空門,逼住了他:“這下行了吧?”
令狐衝點了點頭,心悅誠服:“閣下技高一籌,令狐衝拜服!”
許樂微微點頭:“既然這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讓你那些沒腦子的小師太們收起劍來吧,別整天看著你帥就都跟花癡一樣……”
令狐衝尷尬地咧了咧嘴,心知自己不是此人對手,暫且就當看不見聽不到就是了。
待令狐衝收束了手下一眾尼姑,許樂才說道:“五嶽劍派並派之事,也是武林中一大盛事,今天五嶽劍派掌門都在,我就不奪你們的風頭了,你們繼續並派吧。”
他走回人群中,武林群豪連忙給他讓出了一個偌大的空位,仿佛他自己一個人就是一個門派一樣。科納德帶著普哈森笑嘻嘻地坐在了他身後,兩人俱都向他恭喜。
原本跟著木雲雅的五個新人也有三個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顯然也是被許樂展現的力量所震撼,感覺跟著這位隊長更加靠譜一些。
木雲雅和張金珠兩人對視一眼,用他心通交流之後,帶著另外兩個新人坐在了許樂等六人後麵。
還看不出來形勢?等到積分夠了的時候,你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許樂微微一笑,看向了那還在天空中漂浮著的飛艇,那東西竟沒有就此落下來,反而搖搖晃晃地越飛越遠,朝著遠方飛去了,倒也省了他的一番心思。
微微閉上眼睛,許樂散發出精神力,將周圍細細地掃描起來,再也不管五嶽劍派的這些事情。
看到“決明子”沒有明確表明要參與五嶽劍派並派之事,方證大師,衝虛道長都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鬆了一口氣的還有衡山派掌門人莫大先生,泰山派掌門人天門道長。
“決明子”的表現他們也都看到了,心內自然都有些擔憂:左冷禪也未必比得上這個決明子,若是他也要橫插一腳,嵩山派再添一個大高手,並派之事更是難以推卻。
左冷禪回過神來,有些失望,以決明子剛才的表現順勢而為,自己說不定不必用多少手腳就能夠達到並派的目的。
目光一轉,又落到剛才抗拒並派的莫大先生身上,左冷禪老話重提:“莫大先生,我剛才便說到了,咱們五派同盟實在是出了不少大事,其中之一就是我們之間互相殘殺,不顧同盟義氣。”
莫大先生臉色愁苦地摸了一下自己背上的胡琴:“那又怎麽樣?”
左冷禪冷笑:“我嵩山派弟子,大嵩陽手費師弟在衡山城外喪命,有人親眼目睹,說是你莫大先生下的毒手,不知此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