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虛化的力量越來越強，越來越強。
許樂拋開了正在承受的精神攻擊，他全身心地感受起來，感受著那個新形成的虛化的能力和意識。
白骨麵具漸漸增多，一股負麵的情緒也從許樂的身體裏麵漸漸出現，想要操縱他的精神，讓他完全失去意識。
許樂心內有些明悟：如果自己真的被這種負麵情緒占據了上風，那麽毫無疑問，又將會從自己的身體中誕生一個不受約束的人格，也就是如同前一次那樣的虛化人格——隻為自己考慮，甚至還想著要取代自己。
心中一片清明，許樂並沒有如同第一次強化一樣將自己的所有情緒都投入到虛化的過程中去，也沒有完全放開自己的身心。
他在冷靜理智地觀察著虛化的過程，看著虛化的力量漸漸成長，看著那種負麵的力量漸漸聚集，也看著那白色的如同石膏一樣白骨麵具漸漸凝聚。
一股負麵的精神力量傳來，與許樂的精神力量彭撞在了一起。
這交鋒的一瞬間，一股發自於根源的貪婪，邪惡的感覺瞬間就被許樂感受到了。
許樂才恍然明白過來：怪不得上次虛化人格明明已經理解了相互依存的關係，依舊存著不良的心思，原來虛化的根本就是自身邪惡的具象化，自然不存在變好變善良的情況。
這樣一來，情況卻是又棘手了很多。
難道就沒有可以放心安全的虛化過程？非要在身體內蓄養一個居心不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發作神經病一樣的家夥？
許樂不由地有些躊躇：自己難道要停止虛化的過程？
隨即又打消了自己疑慮，即使真的出了一個不聽話的虛化人格，那又怎麽樣？大不了就跟原來那樣將它消滅了就是了，虛化的過程沒必要停止，該怎麽做的還是怎麽做。
有了這層考慮，許樂也就放開了手腳不再想那麽多，自己對自己感受到的虛化的精神力量幹擾起來。
那白骨麵具晃了晃，忽然嘩啦啦地碎掉，一片片地從許樂的臉上跌了下來。
楚軒伸出手指扶了一下眼鏡：“看來是失敗了……”
緊接著，又是一片白色的麵具出現在了許樂的臉上，然後漸漸地蔓延開來，完全覆蓋籠罩了他的臉。
這種情況，連《死神》的原著中都沒有出現過，這個決明子還真是有些奇怪的特殊性……他的斬魄刀，無論是樣式還是花紋都不同於《死神》原著裏麵出現的任何一把……這樣說來，他的斬魄刀和虛化都是屬於被他自己選擇，進而覺醒的？
一個普通人，在訓練上花費的時間絕不可能超過壽命上百年的死神，他僅靠著兌換血統就達到了原著中許多頂尖死神才能夠達到的高度，由此可知，這個決明子的天賦和努力都不錯，或許他的確能為那個計劃帶來一點可能性……
楚軒低下頭去，不再看那再一次形成的麵具，專心地看起了手旁的資料。
隨著許樂的精神力在那虛化的負麵力量中活動，張傑的精神攻擊倒是被他完全忽略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連許樂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獲得了怎麽樣的成果。
隻知道突然間一切都停了下來，恢複了正常，而張傑的精神力還在朝著自己攻擊，不過很明顯已經有些後續乏力了。
許樂的手掌舉了起來，向著自己臉上抓去，同時對張傑說道：“停下吧，張傑。”
張傑喘了一口氣，停下了精神攻擊，有些無力地軟倒在沙發上。
許樂的手掌碰到了麵具，心內不由地有種奇妙的感覺，將麵具抓下來，仔細觀看：新形成的麵具很薄，看上去跟白紙一樣，而且花紋再也不是那種一看就猙獰邪惡的模樣。看上去他就像是似乎和普通人臉沒有什麽區別，頂多是有些看上去有點白，有點奇特的花紋。
麵具看上去還算是有些美觀，能力究竟是什麽？
許樂有些奇怪的麵具戴上，沒有感受到虛化的人格出現，但是同樣的，他也沒有感覺道自己的能力有任何的提升。
愕然片刻，許樂不由地苦笑著摘下了麵具：這一次的確是沒有形成虛化的人格，但是同樣的，也沒有形成虛化的能力。
這算是什麽？由於自己的精神力的亂入，結果虛化徹底報廢了？
楚軒看了他一眼：“很奇怪，你不是已經成功了嗎？看起來虛化的能力並不是你想要得到的。”
“是啊，虛化成功了，但是我根本沒有得到虛化的能力。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好事情？”許樂說道。
楚軒看著他，明顯來了興趣：“沒有得到虛化的能力？你確信？”
許樂搖了搖頭：“我不太確信……”
“那就來研究一下吧，這或許是一個有意思的發現，是什麽原因導致你虛化之後產生了這樣的變異？我猜測是因為你的虛化本來就和別人不一樣。”
楚軒說著掏出來了一柄匕首：“首先，我們應該從應激性方麵來看……”
許樂一看他這似乎要把自己大卸八塊的架勢，頓時吃了一驚，連忙伸手止住他：“我看這就不用了，還是我自己慢慢探索吧。”
楚軒的神情不悲不喜，將匕首收了起來，掏出了一個聯絡器：“隨便你。一天之後，我們就要回去了，再次相見還是在這裏，一星期之後。在二十三個小時之內，如果你想要和我一起研究你的虛化問題，可以用這個聯絡器來聯係我。”
許樂沒有接他手中的聯絡器：“我這次兌換的是二十天的時間，所以下次要見麵就要到二十天之後再安排了，你看要在什麽時間和地點？”
“那就在二十天之後的第七天，還是這裏。”楚軒說著話，把聯絡器收了起來，“張傑，我們走了。”
張傑站起身來跟許樂招呼了一聲，楚軒兩人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許樂倒是沒有想到楚軒說走就走，居然這麽幹脆。看了看房間隻剩下自己一個人，許樂用精神力掃描了一下之後也離開了這裏——跟楚軒這種人打交道，他可是半點也不敢放心，哪怕是楚軒剛剛給了好處，許樂也依舊摸不清楚軒要做的究竟是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