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成為神靈的時候，我也感覺很奇妙、很威風。在十字軍之中，我算是比較有天賦的，因此對於神性之石的利用很快就達到了能夠成為神靈的地步。”
“你們可想而知，我那時候真的以為自己是個英雄……哇，所有的問題都難不住我，對於力量的掌控讓我簡直如魚得水。”
丹尼斯麵對著許樂等人，麵上帶著回憶的模樣，似乎還能夠感受到那種身為“天才”的驕傲和自豪。
許樂點點頭：“我們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我曾經以為S級冒險者就是很厲害的冒險者了。你是從什麽時候成為神靈的？”
“大約是在……一年前。”丹尼斯沉吟了一下，隨即又肯定說道，“沒錯，的確是在一年前。”
“說說從那時候以來，你有過的感覺。”
“是，決明子大人。”
丹尼斯點頭說了一句，回想起來：“一年前，我成為了神靈，一開始激動莫名，後來明白了所謂神靈的真相，就變得有些脾氣暴躁了，險些失去理智要和十字軍戰鬥。”
“然後十字軍老一輩的神靈出手教訓了我，讓我老實下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錯覺是如此的可笑，我從來沒有想象過，我原來是這樣的軟弱。”
“咳！”三笑道長幹咳了一聲。
丹尼斯頓時醒覺，自己的這點破事就不要繼續說了，決明子大人感興趣的是自己的感受。
“從一年前成為神靈開始，我就不能夠離開這通天玉柱太長時間。後來我漸漸地明白了訣竅，想要長時間地離開通天玉柱，那就必須擁有更多的能量。隻有更多的能量才能夠抵禦通天玉柱的不斷消耗。”
“於是我積蓄能量，能夠在通天玉柱外麵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
許樂點點頭：“這件事情我們都可以想到，我有一件事情不太理解。曾經有人在任務世界中呼喚神靈，然後神靈迅速回應，甚至降臨了分身。這種能力和神通是如何做到的？神靈既然要時刻呆在通天玉柱之內，如何能夠這樣迅速地回應其他人的要求？”
丹尼斯的麵部表情有些奇怪，笑容也有些幹巴巴地：“這些能力，都是某些神靈才能夠擁有的，我倒是不曾擁有過。”
他這種表現，不隻是許樂，其餘三人也都看出了一點端倪。可莉輕聲問道：“親愛的，你對這些事情很了解？”
丹尼斯對許樂四人解釋起來：“這件事情我的確還算是了解，而我沒有擁有這些能力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決明子大人。”
許樂愕然：“因為我？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怎麽妨礙到了你？”
丹尼斯道：“決明子大人，在我之前，哪個鎮守十字軍組織的神靈擁有這些能力。而從我開始，鎮守十字軍的神靈就失去了這個能力，決明子大人知道原因嗎？”
許樂感覺莫名其妙，想了想道：“難道是因為那個被我殺死的神靈擁有某種東西，被我殺死他的同時毀掉了，而導致你沒有得到？”
“那倒不是……”丹尼斯說到這裏，聳了聳肩，“好吧，其實也可以這麽說。”
“什麽東西？”許樂聽到還有這樣的東西，不由地對丹尼斯問道。
“威望。”
許樂四人都怔住了：“威望？”
“沒錯，就是威望。”丹尼斯說道，“決明子大人殺死我前任的那個神靈之後，將十字軍和神靈一直以來的那種無與倫比的威望打破了。”
“這種威望打破了之後，不隻是某些人不再相信十字軍的武力，就連十字軍內部都對自身產生了懷疑。這種懷疑產生之後，對於鎮守十字軍的神靈來說，等同於廢掉了他們的很多能力。像是決明子大人說的那種降臨分身的能力，回應召喚的能力都得不到了。”
“簡單來說，信仰就是神靈的力量來源。十字軍和許多冒險者發至內心地信仰著那個神靈，那個神靈就會擁有那樣的特權——神國空間的特殊優待。”
“決明子大人出現之後，將這種信仰直接破壞掉，直接殺死了神靈。這樣一來，我這個繼任的神靈當然得不到多少信仰。”
信仰？
許樂聽到這個說法，心中大為驚奇，沒想到神國空間並沒有完全打算封鎖神靈們的前進之路，還給了神靈們這樣一條自強的道路。這條道路的前提就是——神靈們必須學會裝神弄鬼。
不過，這種力量也委實沒什麽可稱讚的地方。許樂隻是微微思考了一下，就又問道：“這種方式也不過是淺嚐輒止，不是脫離通天玉柱的辦法。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感受沒有？”
丹尼斯思考了一下，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這一年以來，我感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通天玉柱，也越來越不願意走出通天玉柱……決明子大人，這是我的錯覺嗎？”
許樂聽到他這麽說，便思考起來。
丹尼斯這麽說，當然有可能的確是因為他的心理作用。如果有人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家，那麽他的確會越來越依賴自己的家，不願意隨意離家。
然而，事情也有可能不是那麽簡單。如果神國空間真的有意讓神靈們越來越離不開通天玉柱，那可不是什麽好征兆。
三笑道長三人也都沒有把丹尼斯的話當做笑話聽。這件事情若真是丹尼斯自己的心理脆弱，那倒是笑話。若不是丹尼斯自己的原因，那後果就極為可怕了。
六甲公子有些臉色蒼白的說道：“這通天玉柱要是有生命的，我們豈不是越來越願意留在它的腸胃肚子裏麵？這是要把我們都吃掉消化嗎？”
聽他這麽說，可莉頓時臉色微白：“真的會有這種事情嗎？”
就連丹尼斯也怕了：“不會吧？如果是這樣，未免太可怕了！”
許樂見他們越說越害怕，不由地笑了一聲：“六甲公子，你也真是竟說些不可能的。會有什麽生命體比時間和空間的力量更強悍？這通天玉柱怎麽會有生命？”
見他們三人還是半信半疑，許樂便對麵色如常的三笑道長說道：“被他們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了一個辦法。”
三笑道長和那三人頓時都來了精神：“什麽辦法？”
“若是你們和通天玉柱的聯係的確是如同丹尼斯所描述的這樣越來越深的話，我不妨猜想，除了正常的因果之外，神國空間還動用了什麽力量不斷額外地加重你們和通天玉柱的因果。”
許樂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將神國空間的這種小手段去掉，將你們的因果恢複正常，就可以讓你們脫離通天玉柱了？”
見六甲公子和丹尼斯對於因果力量了解的不多，許樂便解釋了一下，隨後又說道：
“畢竟通天玉柱說到底隻是一個死物，讓人和這個死物之間有越來越親近的感覺，還無法脫離這個死物，這應該就是不正常的所在。”
三笑道長四人聞言，仔細斟酌了一下，都感覺許樂的這個做法已經接近事實，若是真能做到，他們四人恢複自由之身的可能性還真要大上許多。
不過，這方法隻能夠作為大概方向，具體要如何行動，還需要進一步的規劃。
除此之外，離開通天玉柱就開始消耗能量這個規定也需要認真考慮。
這是神國空間的一個簡單規定，還是說，神靈們的力量其實並不屬於他們，已經被神國空間劃分給通天玉柱，隻要出去就會被通天玉柱剝奪？
以這個大致方向為指引，許樂帶著四個神靈小心翼翼地開始了實驗。
六甲公子、可莉、丹尼斯三人都有些不太情願用自己的性命冒險作為試驗品，三笑道長倒是願意自己做實驗。
不過，許樂自然不能夠讓三笑道長一個人冒險，而讓其餘三個白白享受安全。幹脆想了個辦法，隨即排出來先後順序，一個一個地開始了實驗。
實驗並不怎麽順利，數次實驗之後，神國空間似乎有所察覺，險些將正在實驗的丹尼斯抹殺。
許樂隻得暫且停手，等以後能力更進一步的時候再來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