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獸行
字體:16+-

第六節:極氣外放

第六節:極氣外放

葉依兒的神色頓時黯淡下來,時言真相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才雨過天晴不久,又被他的大嘴巴給弄陰了。

“雖然這個世界很好,但是依舊不是我的家。在那邊,有我的父母,朋友......”葉依兒深吸一口氣,充滿希翼的望著時言,問道:“時言,既然這個世界這麽神奇,那有沒有讓我回家的辦法?”

時言看著她充滿淚水的雙眸,心中歎了口氣,扯起不自然的微笑,“當然,我們這個世界本就是由一個個空間組成,修者三千界,界孕生域。域者亦有三千。既然你能夠進來,也一定能夠回去。我會幫你的!”

“恩!我相信你!”

“我們先去紫苑閣,你跟著我,別走丟了!”

“知道了,別用跟小孩子說話的語氣跟我說,論起年紀來我和你差不多。”

“我隻是跟你提個醒,別到時候走丟了被人拐走販賣到偏遠窮域或是礦區山林當苦力。”時言邪惡的嚇唬道。

“你不是說真的吧!”葉依兒身子一縮,“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她頓時意識到這可不是原來的那個世界,或許時言說的還真有可能,但是卻嘴硬道:“哼,一看就知道你是嚇唬我的,本姑娘才沒這麽容易被騙呢,我嚇大的!”

“我沒嚇唬你哦,你看那。”葉依兒順著時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露天的巨大石台,後麵有一片片簡陋的屋棚裏蹲著一個又一個膚色黝黑,身著襤褸的人。他們有老有小,皆是一臉麻木。時言繼續說道:“那裏是苦力交易區,看到了吧,這可不是我哄你的,這可是真的。”

葉依兒說:“難道沒有人管嗎?這麽做是不人道的,是要遭天譴的!”

“苦力買賣,各個較大點的勢力都有涉及,讓誰管?”時言一臉厭惡道:“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弱者皆為螻蟻,任人踩踏。”

葉依兒紅著眼,“他們真可憐!”

“他們還算好了,充其量隻是當當苦力,挖挖礦什麽的。那些稍有姿色或天賦異稟的,則更慘,淪為強大靈獸的人寵或寄生容體。”時言拉著葉依兒走開,“沒實力的自顧不暇,誰來可憐?有實力的自己都是販賣苦力的參與者,何來可憐?”

葉依兒有些不情願的被時言拉著,“難道你就沒想過改變什麽嗎?”

時言有些無奈,“你看這個苦力交易廣場,是中通劍門的產業,而中通劍門則是紫沐流花域最大的幾個門派之一。”他苦澀的笑了笑,“門派挖礦需要人手,而這些人正好填補了這一片的空白。而且這些人的出現減少了各大門派之見的爭鬥,我覺得這反倒是件好事。”

葉依兒一臉厭惡的看著時言,冷哼道:“好事?把人當做物品進行交易,你盡然認為是好事?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你了!”說完奮力甩開他的手,轉過身跑進人群中。

時言一個愣神,她便跑了個沒影。

時言撫額歎了口氣,這丫頭太富正義感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在這個世界,越富正義感死的越早。

她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哪?

萬一遇到什麽事可就麻煩了,可別真的被苦力販子抓了去。

既然把她撿回家,就得對她負責,而且自己之前親口跟她說過要幫她回去,這可不是敷衍她,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她。看見她,時言就仿佛看見了幾年前的自己,獨自一人,在陌生的環境下,孤立無助。

時言馬上擠開人群追了下去。

鑽出人群,看著寬大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葉依兒的身影。

時言往腰間一摸,臉色頓時煞白,“該死,老祖被忘在花澗穀通道後的那個神奇的山穀裏了!”老祖能夠識別人身上的氣味,原本以為借助老祖的能力,能夠很快的找到她,想不到老祖被自己遺忘在山穀裏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又是丟了人,又是忘了蟲。

在偌大的空海找人麻煩,去花澗穀內穀需要通行令,更是麻煩!

時言頓覺煩躁不堪!

忽然,時言意識到再往前不遠處,就是花澗派在空海的商鋪,紫苑閣。而紫苑閣前圍著一群人在喧鬧著。

是什麽人敢在紫苑閣前喧鬧?雖然花澗派在紫沐流花域隻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派,但是有兩位金丹期修士坐鎮,更是有一位金丹巔峰,閉關在後山欲破金丹的掌門花若。算起來,花澗派隱藏的實力可是十分的強大。即便不為人所知,也不會有人如此囂張吧!

時言走近一瞧,才算明白。

倪虹,花澗派二師姐,是三師叔湯淅湯師叔的弟子。

倪虹修為不算很高,在門內也隻能排在五位開外,隻是因為她的師傅是門內護短聞名的湯師叔的親傳弟子,所以大家才叫她二師姐。

倪虹恃寵而驕,仗著師傅之名,在花間派目中無人,一副我“我師是湯淅”的囂張模樣。

而與之起衝突的,不正是剛剛跑走的葉依兒麽?葉依兒身後倒著一個年輕人,看樣子是倪虹師姐欺負某男子,宇宙無敵正義小超女路見不平一聲喝,該插手時就插手!一係列情形在時言腦中如幻境般閃過。

我就知道!時言捂頭痛苦呻吟,我就知道這小妮子一定會惹出什麽麻煩來的。

“沒想到你長得挺人模狗樣的,卻欺負一個受了傷的人,好大的威風啊!”葉依兒撩起袖口,雙手叉腰,挺有氣勢的罵道。

倪虹雙目一睜,冷笑道:“小姑娘,我奉勸你一句,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否則難以善終。”

“嘿,你這是威脅我?”葉依兒往前一橫,“怎麽,你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你有理了!還不許人管,這還有沒有規矩了?還是說這的規矩是你家訂的?”

一旁的時言額頭冷汗直冒,這葉依兒人長得文文靜靜,嬌小可人的,怎麽一橫起來卻這麽的無畏呢?

“這兒的規矩自然是有,但是這個廢物將本小姐的衣裳弄髒了,規矩也攔不住我教訓他!”倪虹雙眼一冷,暗捏法訣,她衣袂無風自動,一股凜冽之勢驟然而起,

“你是打算要為他出頭了?”

見她如此,葉依兒的氣勢頓時一弱,但還是挺著腰杆與倪虹爭鋒相對。

“哼,不知死活!”倪虹冷哼一聲,眼看就要發作。

“倪仙子不可。”倪虹身邊一男子連忙出聲阻止,但卻遲了。

素手一招,一道勁風攜千斤之勢朝葉依兒呼嘯而去。周圍的人頓時感到一股劇烈的旋風吹來,明風斬!

葉依兒隻覺得倪虹臉色突然一變,一股烈風朝她吹來,還來不及反應,處於旋風中央的她觸不及防,被旋風一驚,倒在了地上。

這倪虹也瘋了?敢在空海動手?時言此刻無法再躲著了,如果再晚幾步,以倪虹的修為,葉依兒估計連渣都留不住。

葉依兒眼前突然一暗,一個人影擋在了自己的前麵。葉依兒認的出來,是時言。

時言擋在葉依兒身前,鼓足不多的靈力於雙手間,一道藍芒籠罩在雙手間,擋住了兩道無形的風刃。

兩道無形的風刃頓時狠狠的砸在了時言的手掌上,薄若蟬翼的靈罩瞬間崩裂,時言頓覺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從掌心傳來,風刃深深的嵌入掌中。時言頓時被震的後退了好幾步,終於風刃消散,散去的縷縷勁風從時言身邊滑過,隻聽刺啦一聲,時言的衣袂被撕扯的粉碎。

所幸倪虹使出的明風斬威力極弱,破除靈罩後威力所剩無幾,不然時言雙掌早已崩離解析。

但時言與倪虹差距過大,整個人還是被明風斬震的倒在了地上。葉依兒連忙上前去攙扶,看見他手心中的鮮血時,才知道剛才自己從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心中有些後悔。

空海是紫沐流花域東部地區的重要場所,鬆鶴真人在此創下雲霄派,定下規則,不論權貴,不得在空海中私鬥,輕者罰出空海,重者當場擊殺。

倪虹從小受盡師傅疼愛,在門內也無人敢與她爭鋒相對,哪裏收到過如此謾罵。怒火中,兩道明風斬飛出,剛一出手便有些後悔。倪虹雖然在花澗派中如此張揚跋扈,但是在這裏也不敢太過妄為。但若她在空海出手殺人,她師傅湯淅修為金丹,也保不住她,這點她心裏明白的很。但不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難解心頭之恨,所以她所發出的明風斬隻有原來的十分之一的力道。

但這十分之一的力道,對於沒有任何修為的葉依兒來說,也是極為危險的。

虧得時言即使阻擋,否則她將香消玉損。

突然,一道聲音從天際傳來:“空海千浮嚴禁私鬥,難道有人以為這隻是說說而已?”

語畢,一道藍影閃過,場內出現四名青年男女。這四人身穿雲霄派執法製服,背後背著一把青色飛劍,每個人的修為都在凝氣五重天以上。特別是為首之人,英氣逼人,修為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凝脈九重天,再跨一步就能躋身金丹之列。

人群中頓時哄鬧起來。

“都是凝氣五重天以上的高手,如此年輕,最大的不過三十一二,雲霄派執法隊果然都是怪物。”

“對,聽說五十歲前衝不破凝氣五重天,那他的修行之途就無望了,而突破的人,金丹之前將一馬平川,沒有任何瓶頸。”

“看,為首的不是雲霄派的姬紫宸麽,小金丹中的佼楚,據說他將會是年青一代中最早跨入金丹的人!”

姬紫宸眉目一掃,場中冷冽了幾分,頓時安靜了下來。

姬紫宸冷目掃向倪虹與倒地的時言,還有身後那個暈厥的年輕人,冷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倪虹雖心中不忿,但在雲霄派執法隊麵前,也隻能默不作聲。她的修為隻有凝脈四重天巔峰,而這些都是突破凝脈五重天的人。五十歲以前突破凝脈五重天,十之八九都能踏進金丹之途,被稱為“小金丹”,與五重天以下的地位是天差地別。

這些人最大的不過三十一二,絕對都是天之驕子。特別是為首的姬紫宸,二十出頭,便有一身如此恐怖的修為,在紫沐流花域內被稱為金丹下第一人。

“道友安好,我是清夢山莊的尤浩然。”之前出言阻止的那名男子走向前道。清夢山莊也是紫沐流花域極富盛名的門派,與雲霄派相差無幾。“這是一場誤會,我的好友與這位道友產生了一點誤會,現在已經妥協。”

帶頭男子一聽是清夢山莊,雖然沒有過多表示,但是語氣明顯客氣了起來。“原來是清夢山莊的尤三少,既然誤會已經解決,那我們也不便深究。但是下不為例,我們雲霄派開放空海,打開門來做生意,萬事以和為貴。”

“那是。”尤浩然笑了笑,沒有多語,道了一聲告辭,與倪虹一道離開。

走時,倪虹深深的看了時言一眼。

姬紫宸低頭,見時言不過化脈三重天,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一招手,一片綠光灑下,時言手掌中的傷口瞬即複合。他一番警告之後,帶著身後三人,禦劍離開。

周圍的人一瞧沒熱鬧好看,便一哄而散。

“時言,你沒事吧。”她是真的怕了,一語不合便大打出手,這完全顛覆了她的思想。

“沒事,就是渾身無力,先扶我進去。”

“好的,來,把手給我。”葉依兒扶起他的手,往紫苑閣走去。

時言臉色蒼白,但是眼中卻盡是是狡黠。為她差點弄斷了雙手,讓他扶我進去,這不過分吧!

若是此時時言轉過頭,就一定能夠看見,剛才他躺過的那塊地麵,有一層薄薄的冰層。冰層雖薄,但是下麵的石板卻被凍的布滿龜紋,仿佛觸之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