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之風流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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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恐怖刀法

一切準備妥當,隻等著早朝的時候,給田爾耕致命一擊。易土生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夢裏還夢到自己升任錦衣衛指揮使,權傾朝野,翻雲覆雨呢!

可是天還沒亮,他就被人吵醒了。窗外正下著淋淋瀝瀝的小雨,濕潤的空氣從窗格子裏直撲進來,新鮮又溫柔。

“易公公,大事不好了!”曹化淳繼續他大呼小叫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作風,嚎叫著推開門衝了進來。

“混蛋,喊什麽喊,誰踩你尾巴了!”易土生一撩錦被,坐了起來,照著他下半身就是一腳。

“不是,公公,小的真有十萬火急的大事稟報!”曹化淳嗓子眼發幹,咽了口唾沫說。

“每次你都這麽說,快講!”易土生半睡半醒,不耐煩的說。

“公公,東廠大牢被劫了,那個藏人忽兀句死了……”

易土生像被墜子紮了一下,直挺挺的站了起來:“誰死了?”

“忽兀句死了,被人殺死在大牢裏了,腦袋被劈成了兩半,一半在天牢裏,一半不知所蹤,恐怖極了!”曹化淳打著冷戰說。

“忽兀句死了,我靠,什麽時候的事兒?東廠的獄卒有沒有受傷?”易土生嘴巴張的像吞了個熱雞蛋。

“真是邪乎,公公,這事兒發生在夜裏,東廠的獄卒居然沒人發覺,更別提受傷了!”

“這怎麽可能,難道忽兀句不會叫喊嗎?”

“從東廠傳來的消息,似乎那個殺手太快了,忽兀句根本就來不及叫喊,就一命嗚呼了。”

“這怎麽可能,能讓忽兀句哼不出聲的高手,真的存在嗎?”易土生難以置信的說。忽然他靈機一動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東廠大牢內有奸細,是那些當值的獄卒幹的,事後,他們又編了謊話!”

“公公,這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曹化淳苦笑道。

易土生看著他的表情,奇怪的問:“有什麽不可能的,這很有可能,你以為東廠就不能有錦衣衛的奸細嗎?”

“小的沒有這麽以為,相反,小的認為東廠中一定有錦衣衛的奸細,不然的話,忽兀句也不會這麽快就死掉了。小的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今天一大早,督公就親自到大牢裏去,把所有看管人犯的獄卒全都給宰了,一個也沒剩,您說,倘若有一刀斬斷人頭的高手,他怎麽會任人宰割呢,還不早就大打出手,跑了!”曹化淳說。

易土生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心想,這個崇禎時代的大妖孽已經開始成長了,憑他的心思縝密,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一條劇毒無比的毒蛇,用來咬人在合適不過了,隻是要提防他反咬一口。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會不會有漏網之魚?”易土生追問。

“基本上沒有可能,具體的情況小的也不知道,督公下令讓公公趕緊過去,到了那裏,也就全都清楚了。”

易土生快馬加鞭趕到天牢的時候,發現除了魏宗賢之外,還有,費菊、陸翔、朱達三名錦衣衛千戶在。

“小的叩見公公!”易土生趕忙下拜。

“起來,起來,小易子,你可來了,本座等你好一會兒了,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你怎麽看的?”魏宗賢穿著錦衣華服在地上來回的踱步。

“啟稟公公,小的略知一二,具體情況還不是太了解,是不是讓小的先去現場看一看,然後回公公的話!”

魏宗賢揮了揮手:“費菊,你帶小易子去牢房看看!”

費菊小心翼翼的領著易土生前往牢房,一邊走,一邊點頭哈腰的介紹案情,從他卑微的笑容上,易土生看出此人正有意識地巴結自己。

“易公公,您這邊請!”費菊滿臉堆笑的向左邊擺了擺手。

“費大哥,你先請,要不咱們兩個一起走!”易土生親切的笑道:“昨天晚上當值的獄卒全都死了嗎?”

費菊高興的說:“全都死了,一個也沒留,督公大發雷霆了,這事兒真是太邪門了!”易土生點頭道:“有沒有可能是自殺,太不可思議了!”

費菊正色道:“不可能,自殺絕不可能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半邊,再說,殺人的刀是一把寶刀,忽兀句身上根本沒有!”

易土生怔道:“費大哥怎麽知道,殺人的是一把刀而不是一把劍,又是怎麽知道,是一把寶刀的?”

費菊笑道:“這個易兄弟就有所不知了,我在進入東廠之前,曾經和師父學習過兵器鑄造,在這方麵算是內行,普通的傷口,隻要被我看上一眼,立即就能說出是什麽武器造成的,也正是因為這個特殊的本事,我才能做到東廠千戶的位置上來!”

“哦,原來如此……”易土生半信半疑,暗裏把費菊歸到了吹噓黨達人的行列之中。

“就是這裏!”費菊指著前麵的一間牢房說。

易土生趕忙快走了幾步,人到了牢房門口,一下子就愣住了。

牢房的門大開著,原本鎖住門口的手臂粗細的鐵鏈,被人斬成了兩段。牢房內橫躺著一具,隻剩下半邊腦袋的魁梧屍體,從穿著和身材上看,絕對是忽兀句無疑。

費菊伸手把鐵鏈拿到易土生麵前,冷笑著說:“公公請看鐵鏈上的斷痕,這是一刀斬斷的!”

斷痕平整幹淨,手摸上去像是精心打磨過的銅鏡,易土生心中登時一陣潮湧,他的亂劍夠快夠狠了,但是自問無法發出如此幹淨、利落、凶狠的一劍。這人的武功可以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

“怎麽知道這是一把刀,而不是一柄劍?”易土生納悶的問。

“很簡單,劍法首重戳刺,刀法重視砍削,所以,劍尖鋒利,而刀刃細薄,劍法再怎麽強,下劈的速度,也不如刀法快,當然,這是就功力相等的兩個人而言,假若功力懸殊,又另當別論。能對鐵鏈造成這樣的傷害,必定是一把寶刀無疑!”

易土生邁步走了進去,腳下都是血水,他看了看屍體的腦袋,傷口平整的居然和鐵鏈的段痕沒什麽兩樣,駭然道:“這,這怎麽可能,一刀下去把所有的骨骼和肌肉全都整齊斬斷,而且被殺者連哼都沒哼出一聲,瞬間出刀,瞬間回鞘,角度方位拿捏得絲毫不差……”

易土生心想,從這一半腦袋的整齊看來,不像是被刀砍開的,倒像是被現代化的數控機床給劈開的。

“還有這鐵鏈,此人出刀的時候,從腳尖到小腿再到腰肋、由肩至肘、手腕、手指,發力均勻,一氣嗬成,像切豆腐一樣,使鐵鏈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就斷了!”費菊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和表情看著易土生說。

易土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大叫道:“壞了,事情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