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之風流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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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打狗

小頭目的眼神挺銳利,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是女扮男裝,嘿嘿笑道:“黃毛丫頭,你多什麽嘴?信不信把你一起帶回去?”那女孩子粉臉通紅,氣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們隻是普通的客人,就隻是說了一個刺客,這算是犯了哪門子法?!”小頭目冷笑道:“我不管這些,這是皇上的命令,我隻管拿人,來呀帶走!”

樓上正在大鬧,樓下的徐青君坐在椅子上等著,老板娘靠近徐青君把一把碎銀子遞給徐青君,徐青君這個不要臉的居然就笑納了。這時候,樓上傳來一陣騷動嘩啦啦作響。老板娘說:“徐大人,請行個方便。”徐青君冷冷地說:“這麽一點零碎,行什麽方便,還不夠我孝敬易土生的呢?”老板娘納悶道:“易土生是誰呀,這世界上還有比您更大的官嗎?”這時候,那個小頭目被人像足球一樣從樓梯上踢了下來,滾到徐青君的麵前。

“怎麽回事兒,怎麽回事兒!”徐青君蹭的一下跳了起來,別看他身體肥胖動作卻是不滿。小頭目瘸著腿站起來說:“不好了,碰上幾個硬手,可厲害了。”徐青君撞著膽子說:“快,快點拿下,他們一定就是刺客!”

小頭目正要衝上去,卻看到那些兵卒一個挨著一個的都滾了下來,徐青君嚇得臉色大變,心想要萬一是那些刺客那顆糟糕了,大喊一聲:“你們頂住,我回去調兵遣將來救你們!”撒腿就跑,剛要跑出門口,隻聽後麵有人喊道:“徐大人,請留步,我有話要說。”徐青君聽著這話有幾分耳熟,猛然回頭一看,嚇得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王……王爺……”

易土生扶著被兵卒打傷的女扮男裝從樓梯上走下來,此時他已經完全肯定這女孩不是刺客了,大概隻是碰巧和刺客穿的衣服一樣,因為她根本不會武功,硬是被一個大嘴巴給打懵了,竟然昏死了過去。

“卑職,卑職參見王爺,卑職不知道王爺在這裏,還請王爺恕罪,恕罪。”徐青君趕忙下跪行禮。易土生雙手背後舔著臉說:“行了,行了,我真是不明白,堂堂的大將軍徐達,怎麽會有你這種不肖子孫。本王並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抓人抓的很對,但是,抓本王就不行,你手下的頭目頂撞了我,你說該怎麽辦?”

徐青君上去給頭目兩個嘴巴,還有一個耳光,“混賬東西,連安平郡王都不認得,你找死呀你,找死也別拉我墊背。”小頭目嚇得大汗淋漓,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王爺,王爺,不知者不罪,請王爺饒命啊。”

易土生道:“我也沒有要你命的意思,既然問題出在舌頭上,那麽就治你的舌頭,曹化淳,去,把他的舌頭割下來!”曹化淳獰笑了一聲,從靴子裏拔出一把匕首,走過去說:“王爺有命,讓你把舌頭伸出來!”小頭目當然不甘心伸出舌頭,但是跑是跑不了了,就拿眼睛去看徐青君,徐青君看著自己的腳尖,裝沒看見。小頭目撒腿就跑,吳孟明一步竄過去,點了他的穴道,用右手卡住她的嘴巴,使了個手法,讓他把舌頭吐出來,曹化淳一刀下去就把舌頭給割下來了。

“徐大人,你可以走了,另外,你今天的差事辦的不錯,改天我會想皇上說起,給你記上一功,記住以後出來辦事兒,把眸子放亮一點,別再讓我碰上了。”

徐青君如獲大赦,趕忙擦幹淨了額頭上的汗珠子,抖動著滿身的肥肉跑掉了,老板娘嚇得嚶嚀一聲昏死在櫃台後麵。

從酒樓裏出來,易土生把那個女扮男裝帶到一家客棧裏,找大夫醫治了半天才清醒了過來。

易土生編了一通瞎話,說他是大俠,把壞人打走了。然後笑著問:“姑娘叫什麽名字,我讓我的人送你回家!”

那女子低聲道:“原來你是個俠士,小女子不敢當,剛才俠士教訓徐青君真是大快人心,他,他是這裏的一霸呢,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輩子也沒栽過這樣的跟鬥!”易土生心裏還沒有完全對這個女子釋疑,所以,堅持要送她回家:“所以,我必須送姑娘回家,免得徐青君報複姑娘。”

“這……”那女孩羞澀的說:“我住在東水關和西水關的鈔庫街南邊,我叫李香!”聽了這話,除了易土生沒反應之外,其他的人全都悚然動容。易土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也許,這女子要是說他叫李香君,易土生就知道了。

馬休湊到易土生的耳畔說:“這位姑娘說的地方,南京人叫做‘舊院’,是秦樓楚館匯集的所在,所謂十裏秦淮,即由此而得名。”

易土生一下就明白了,原來李香和柳如是一樣也是秦淮河的一個名妓,難怪看她的容貌如此的清麗可人,令人怦然心動。

易土生道:“沒關係,李香姑娘,本王讓人送你回去,曹化淳,你把這位姑娘送回去。”李香輕聲道:“恐有不便!”

易土生道:“沒什麽不便的,他隻是個下人而已!”李香臉上一紅,點了點頭。曹化淳到前麵雇了一頂轎子,帶著李香回鈔庫街去了。

易土生這樣做是有用意的,他故意讓曹化淳去打探一下,看看李香和刺客有沒有關係,而且他對理想的姿色頗為迷戀,不想就這樣失去消息。

易土生剛剛回到臨時下榻的府邸,曹化淳就趕回來了,一五一十的向易土生陳述了李香住所的位置,並且表示此女和刺客應該沒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那可就糟了?刺客的事情該怎麽辦呢?”易土生把曹化淳趕走了,獨自一個人在書房裏發呆,小皇帝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他若是不能在短時間之內找出刺客,恐怕會受到責難。

易土生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對呀,我怎麽把她給忘了,這件事情她應該是知道的!”想到這裏,易土生立即站起身來去找朱建。

易土生心想:刺客和禪讓詔書很可能是一夥人做的,那麽,禪讓詔書上明明寫著當今皇上會禪位給建文帝的後人,朱建不就是正牌的建文帝的後人嗎?難道這件事情是她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