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之風流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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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公堂受審

曹化淳苦笑道:“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皇上和王爺,南京府的衙門的確是傳王爺去府衙問案,王爺這可怎麽辦呀?”小皇帝問易土生:“小易子,這是怎麽回事兒?”易土生道:“皇上,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是不是奴才的奴才給奴才惹了事兒,奴才要回去了解一下。”小皇帝沒作聲。

易土生哭喪著臉跪在地上道:“皇上,奴才不能陪著您做木匠活呢,奴才告退。”小皇帝勃然大怒,“南京府誰這麽大膽子居然敢傳訊王爺,他不知道小易子是朕的心腹嗎?”曹化淳著急忙慌的說:“皇上,來人說了,別說是皇上的親信就算是皇上本人犯了法,也照樣抓起來,更別說是個王爺!”

“竟然有這種事兒!”小皇帝氣的七竅生煙:“小易子,你就去看看,看看這個南京府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回來稟報朕。”易土生哭道:“人家存心對付奴才,奴才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怕是永遠也回不來了,皇上,臣跟您告別了……”小皇帝可過不了沒有易土生的日子,沉思了一下說:“朕寫一道聖旨,你戴在身上,如果他們要對你用刑逼供你就拿出來就說朕恕你無罪。我這道聖旨就像丹書鐵券免死金牌一樣管用。”

易土生心中暗笑,表麵上卻是愁苦萬分。過了沒有多長時間小皇帝的聖旨寫好了,吹幹了墨跡交給易土生:“小易子你去把,早早的回來吧情況報告給朕。”

易土生捧著聖旨千恩萬謝,跟著曹化淳去了。來到宮門外,易土生把聖旨揣起來,氣呼呼地問:“怎麽回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曹化淳說:“南京府知府張秀被魏良卿收買了,魏良卿狀告您窩藏他家的奴婢,南京府居然派人到王府去搜查,幸虧大夫人及時把人藏了起來,不然也就被他們給帶走了。”

易土生氣的差點昏厥,怒道:“帶人到王府去搜查,誰有這麽大的膽子,這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是動土,讓本王的麵子往哪放。”

曹化淳道:“說的也是,奴才當時就站出來和他們理論,可是這夥人仗著有魏忠賢撐腰,膽大包天蠻橫的不得了,硬是衝了進去呀。”易土生咬牙切齒的說:“好,居然敢跟老子作對,我一定要弄死他。張秀,張秀,好,太好了。”

曹化淳扶著易土生上車,兩人快速的向家門奔去。進了王府,柳如是和公主還有朱建都在門口等著哩。柳如是看到易土生回來了,趕忙湊過去說:“老爺,不好了老爺,妾身給你惹事兒了,南京府來抓人了,還說要讓您去過堂,這可怎麽好?”長安公主說:“這般狗奴才簡直膽大包天,居然連本宮的房間都不放過,小易子,你一定要為我們出一口氣。”易土生道:“你們不用擔心,小小的一個南京府有什麽好怕的,都進去吧,用不了一會兒,我就讓他跪在你們的麵前給你們磕頭認錯。”

柳如是道:“南京府也是皇上欽點的知府,老爺身為武將千萬不可魯莽,跟他好好的講道理,實在不行,就去求求皇上,可別惹上了官司,耽誤了您的前程。”易土生知道柳如是不懂官場上的是是非非,跟她解釋也是徒勞,點了點頭道:“夫人放心吧,我有皇上護佑,不會有事兒的,對了,你告訴顧眉讓他踏踏實實的在咱們家呆著,本王保她萬無一失。”柳如是落淚,點了點頭:“都怪我不好。”

長安安慰她說:“沒關係的,不就是個小小的知府嗎?他還能把王爺怎麽著,而且小易子還是個駙馬,是皇親國戚,諒他也不敢動刑。”曹化淳道:“王爺,要不要帶上兩千錦衣衛去旁聽。”易土生擺擺手道:“不必了,那樣反而顯得咱們怕了他,就你我兩個人去可以了。”曹化淳答應一聲,出去備車了。

易土生道:“我就不進去了,南京府還等著呢,我去會會他。”說完,給丫鬟們使了個顏色,大家過來把三位夫人扶到屋裏去了。

上公堂受審,對於易土生來說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他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些興奮,盼望著早一點到達,看看南京府到底有什麽花樣,所以,一個勁的探出頭來催促曹化淳。曹化淳心裏還納悶:王爺這是怎麽啦。

一會兒的功夫,馬車到了南京府府衙門口,這時候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大概大家都知道今天要審問的是安平郡王所以都來湊湊熱鬧。易土生從馬車上跳下來,整了整衣衫,整了整王冠,昂首挺胸的向裏麵走去。曹化淳急忙從後麵跟上來,像條溜須主人的走狗一樣。

來到大堂上,易土生一看,隻見堂上坐著一個威武的知府,隻是穿著和做派比較威武,長相卻不敢恭維,一米七零左右的個頭,四尺左右的腰圍,坐在那裏像一座肉山,滿臉的橫肉和肉疙瘩,喘氣的時候肥肉跟著抖動。

張秀身後是一副東海日升圖,再上麵寫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兩邊站著三班衙役,人人抱著一根手臂粗細的棍子,地麵是用黑色的大理石鋪成的,置身其中,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當然,那是指的一般百姓,卻不是易土生。

易土生往大堂中一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魏良卿,魏良卿咧著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張秀站起來,笑道:“這位就是安平郡王吧,下官這裏有禮了,王爺,咱們這裏是公堂,下官有問案的責任,一切禮數應當從簡,請王爺恕罪。”

“你就是個那個南京府新任知府張秀?”易土生傲慢的問道。張秀拱手道:“正是下官。”易土生道:“你要本王來有什麽事情?”張秀道:“有人把王爺給告了?”易土生獰笑道:“是那個狗雜種把本王給告了。”

魏良卿氣的蹭一下站起來,厲聲道:“易土生你敢罵人,就是本大人把你給告了,你窩藏我家的家奴,你該當何罪。”易土生斜著眼睛看了看魏良卿罵道:“原來是你這個狗雜種把本王給告了,你好大的膽子,本王饒不了你。”

魏良卿冷笑道:“張秀,讓他跪下,給他四十大板,看他還狂不狂。”張秀一拍驚堂木,喝道:“王爺,你現在是被告,不可隨便說話,本官正在問案。”易土生道:“問案的時候,原告和被告都應該站在下麵,怎麽魏良卿跑到上麵去了,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