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回到福王的府邸,徑直闖入了福王的書房裏。福王正在讀書,看到易土生回來了急忙站起來走過來,急切地問:“怎麽樣,是不是已經辦妥了?”易土生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笑道:“你看。”福王道:“這就是解藥?”易土生道:“先找個丫鬟來試試,如果沒有問題再給太妃服用。”福王佩服的點頭:“高!”
經過一番試驗,發現解藥是真的,福王立即給鄭貴妃服用。鄭貴妃服用了解藥一開始沒有反應,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才吐出了兩口黑血,臉上的顏色恢複了正常,整個人也有了點精神,福王立即吩咐廚房煮燕窩伺候。
看到這種情形,易土生心裏也有少許的成就感,笑道:“好了,在下就告辭了。”福王拉著易土生的手道:“王爺千萬不能走啊,王爺對我們福王府有再造之恩,說什麽今天也要好好的喝上幾杯,本王要好好的謝謝你呀。”
“請在手足,情在手足。”易土生拍著福王的手背說:“大家都是兄弟不必介意那麽多,以後兄弟說不準還有求道你的地方呢。”福王拱手道:“有什麽事情易兄弟你盡管開口,我這條命都給你留著,不就是魏忠賢嗎,以後咱們聯手對付他。”易土生知道,福王為了利用自己對付太後才會這樣說的,不過心裏還是暖哄哄的,覺得福王是個性情中人。
易土生告辭回去,到了家裏天都快黑了,剛一進門坐在椅子上,柳如是就端著參茶過來,溫柔的勸他喝下去。易土生問道:“這幾天魏良卿又來搗亂了嗎?”柳如是含笑說:“自從老爺在公堂上把那個張秀打成重傷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來過,大概是怕了老爺了。”易土生道:“我看沒這麽簡單,魏良卿可不是輕易服軟的人,他一定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明天我讓錦衣衛派兵來保護你們。”
正說著話,曹化淳進來說:“湯若望求見王爺。”易土生趕忙迎出去,這當口柳如是還沒來得及就走。
湯若望看到了柳如是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讚歎道:“夫人真是美豔絕倫,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易土生也覺得很有麵子,介紹道:“這是我的夫人,柳如是。”湯若望想給柳如是行吻手禮,嚇得柳如是趕忙把手奪了回來,一個勁的拿眼睛去看易土生,怕他生氣。易土生哈哈大笑。
“賤內不懂得西方的禮節,請不要見怪。”
湯若望笑道:“哪裏哪裏,是我太唐突了,你們中國的女子本來就不適應我們的禮節,以為你的夫人太過於美貌了,所以我就忽略了這一點。”易土生言歸正傳道:“先生,來找我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
湯若望驚訝的說:“你難道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要給我錢的,現在錢在那裏,我的兵工廠就要開業了。”
易土生立即招呼曹化淳:“你跑一趟戶部,看看戶部還有多少剩餘的銀兩,都給我調撥過來。”曹化淳抱著拂塵出門去了,過了有一個時辰,易土生和湯若望做的有些悶了,曹化淳才跑回來說:“啟稟王爺,戶部現在又餘銀五百萬兩,但是皇上在南京每天的用度就超過了二十萬兩,所以這些錢有等於沒有。”
易土生心想:國家大事兒自然比吃喝玩樂要重要的多了,便道:“你去傳我的命令,這些銀子撥四百萬兩給湯若望大人,讓他把兵工廠運作起來,”曹化淳連連擺手:“不可,不可以啊,萬一皇上要是知道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易土生道:“皇上那裏由我去應付,你們不用操心了,湯瑪法,四百萬兩雖然不多,但也夠你用一段日子的了,其餘的錢我會盡快的解決的,請放心。”湯若望也知道朝廷沒有多少錢,能拿到四百萬兩已經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點了點頭,告辭而去。
曹化淳道:“王爺您真要動用戶部的銀子,這件事情應該稟報皇上。”易土生當然知道要稟報皇上,但是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稟報,比如說——做木匠活的時候。
易土生道:“你跑一趟牙行,問一下那位朱掌櫃和朱少爺,最近有沒有揚州一帶的大鹽商在他們的倉庫裏存貨,存貨的數目多不多?”曹化淳也是個聰明人,立即就明白了易土生的意思,笑道:“您要打鹽商的主意,這個主意好,他們可是肥的流油,不過,他們也摳門的很,恐怕不會拿出來。”
易土生道:“沒有人情願自動往外掏銀子,你必須逼迫他們去掏,我已經想好了辦法了。”曹化淳嘿嘿一笑,奔牙行去了。過了一會兒,大廳裏吵吵嚷嚷的有聲音傳過來,易土生邁著四方步出來一看,隻見曹化淳把朱少爺還有一位紅臉的老員外給帶來了。兩人見到易土生都是一驚。曹化淳連忙介紹:“這位就是安平郡王,也就是現任的戶部尚書、錦衣衛指揮使。”
這幾個頭銜隨便哪一個都能夠嚇死人,朱少爺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原來你就是王爺,錦衣衛指揮使?”易土生笑道:“朱少爺,別來無恙吧。”朱少爺趕忙跪下磕頭,並對那老者說:“爹,這就是我前天給你說起的那位京城來的大商人!”朱老爺一下子就明白了,跟著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喘息著說:“|犬子,有眼不識泰山,請恕罪,請王爺屬恕罪,恕罪呀。”父子兩個的臉色都變得蠟黃。他們主要是害怕錦衣衛。
易土生像笑麵虎一樣走過去把他們兩個攙扶起來,並吩咐曹化淳看座、上茶,然後自己做了主位說:“兩位請用茶。”
“不敢,不敢,王爺您有事盡管吩咐,我父子二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易土生道:“前些日子,戶部讓你們截留•兩淮鹽商的食鹽,你們做了沒有?”朱氏父子立即點頭:“做了,做了,現在倉庫裏還有一百萬擔食鹽,都是揚州大鹽商沈富貴的貨物,他來催了好幾次了,但我們有戶部的命令不敢放行。不過,這個沈富貴也不是普通的人,他在朝中惹事很多大官,聽說兵部尚書張鶴鳴和吏部尚書王紀都是他家的親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