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白毅正在急速向黑風山趕回,且說此時正在福陵山雲棧洞狂吃海喝的豬剛鬣。雖然這些日子豬剛鬣過的很是瀟灑,不但功力完全恢複到了金仙後期,更是有美貌嬌妻日夜陪伴,但是在豬剛鬣的內心深處,卻是一直有些難受。
雖然自己是奉了師傅之命,算計了白毅,讓他去偷祭賽國金光塔中的舍利,但是在豬剛鬣的心裏,卻總是感覺有些對不起白毅。雖然和白毅非親非故,但是在他剛剛下界,修為最低下之時,確實是白毅在一直幫助著他,不但讓他在黑風山中居住,就是如今自己在黑風山附近的福陵山暗神,也會經常看到黑風山的小妖在附近阻止一些其他的修士從這裏經過,不讓其他修士,來打擾自己安靜的生活。
雖然師命不能違抗,但是兄弟之義,卻一直在折磨著豬剛鬣的內心。想到上次白毅來福陵山時,自己和他談天說地。那一刻,二人沒有了身份之別,完全忘記了仙妖之分,互相傾訴著各自內心的苦悶。本來豬剛鬣並沒有感覺什麽,一個舍利而已,讓妖怪偷了很正常嘛。但是一想到不久之前,他師傅交給他的那個任務,豬剛鬣便感到自己的一時之言,很有可能就壞了白毅的性命。
自己的師傅,要讓自己跟著金蟬子的轉世去靈山取經,讓自己在其中扯金蟬子的後腿。雖然自己的任務很簡單,隻要讓金蟬子說一句‘散夥’或是‘不取經了’之類的話,便算可以完成任務了。但是這取經卻是要經過八十一難,而黑風山,就是其中一難,到時佛門就可以借著奪回舍利這個理由,一舉踏平了黑風山,殺了白毅。
而白毅之死,和自己卻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想到內心的煩惱,豬剛鬣猛然喝了一杯酒,將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重重的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唉!果然是自古忠義難以兩全,我幫師傅完成了算計,但卻也壞了和白毅的兄弟之義,隻能看看日後能不能幫助白兄度過劫難了。”
卯二姐看到豬剛鬣心裏不好受,便柔聲問道:“剛鬣,你到底是怎麽了,自從上次你出去一次,就一直叨咕著對不起靈蛇王,你到底做了什麽事了,竟讓你心裏這麽愧疚,不會是勾引了人家的小媳婦了吧?”
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嬌妻,豬剛鬣輕歎一聲,柔聲說道:“我不但對不起白兄,我還對不起你,若不是我來到福陵山,隻怕你還會安心做你的小妖王吧,如今跟著我,隻怕也會受苦啊。”
卯二姐驚訝的問道:“剛鬣,你為何這麽說?難道你真的勾引了靈蛇王的小媳婦?”
重重的在卯二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豬剛鬣怒道:“你想到那裏去了,我怎麽能幹那種事情。那些三界內大神通者的算計,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隻是日後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否則怕是有生命危險。”
卯二姐剛要回話,就聽到洞外響起一陣調笑的聲音:“豬兄,老朋友來了,還不出來迎接,是不是抱著嬌妻,已經神遊天外了。”
豬剛鬣重重的‘呸’了一口,拿起九齒釘耙就向洞外走去,看到白毅那略帶邪氣的身影,怒聲喝道:“你這遭瘟的白蛇,你家豬爺爺在這裏過快活日子,你丫的非要來打擾我的好生活,你是不是專門為了破壞我的好事來的。”
白毅笑道:“豬兄,想當初你在地仙界舉目無親,要不是我收留了你,你早就被其他的妖王吃的骨頭都沒了,還想過快活日子,你小子不想著報恩,還來埋怨我,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聽了白毅這話,豬剛鬣卻沒有反駁,將九齒釘耙插在地上,豬剛鬣沉聲說道:“白兄說的是,我老豬確實對不起你,你說怎麽辦吧。”
見到豬剛鬣的反映,白毅微微一怔,隱隱間,感覺到豬剛鬣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白毅也沒有多想,隻當他故意的,畢竟豬剛鬣就是這脾氣,最愛耍寶。輕輕一笑,白毅開口說道:“豬兄,我這次來,還真是有事相求,還望豬兄不吝賜教。”
豬剛鬣一愣,隨即疑問道:“以你的見識,還有不知道的事情?”
“不錯,豬兄請看。”說著,白毅便用冰焰凝聚成一麵鏡子,將九頭蟲的死裝映在鏡麵上,隨即恨聲說道:“豬兄,這九頭蟲是我結拜三弟,如今無故被殺,小弟慚愧,至今未能找到凶手,為我三弟報仇。如今特來請教豬兄,看看這傷口是什麽法寶或神通造成的。”
看到豬剛鬣見到這傷口後,麵色便微微一變,白毅心中暗道有戲,隨即沉聲說道:“以豬兄的見識,想必應該已經猜到殺害我三弟的凶手了吧,還請豬兄賜教。”
豬剛鬣輕聲一歎,開口說道:“我雖然知道凶手是誰,但是就算我將凶手是誰告訴你,你也不可能報得了仇。”
白毅眼神一凝,死死盯著豬剛鬣,一股淩厲的殺意從白毅身上散發出去,夾著開天之勢向豬剛鬣壓去。白毅沉聲問道:“豬兄,你可別逼我動手,你知道,我一直不想和你刀兵相見。”
豬剛鬣無奈一歎,請聲說道:“白兄別急,你且跟我進洞,我慢慢告訴你其中因果,唉!算是我老豬欠你的,就吃點虧吧。”
白毅深吸一口氣,將殺意散去,不等豬剛鬣說什麽,當先向雲棧洞中走去。
看到白毅如此隨意進出自己的家,豬剛鬣暗罵一聲晦氣,也跟著走了進去。給了卯二姐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多問,然後輕聲說道:“娘子,你去做幾個下酒菜,我要和白兄喝一杯。嘿嘿!娘子辛苦了。”
待白毅做好,豬八戒給白毅倒了一杯酒,然後開口說道:“白兄,我說了你先不要衝動,殺你三弟的,是佛門的烏巢禪師。”
竟然是陸壓!
壓下心中的憤怒,白毅恨聲說道:“果然是佛門那幫雜碎,哼!此仇不報,我如何對得起我三弟?”
豬剛鬣暗歎一聲,輕聲說道:“白兄,這仇你不能報。因為佛門的烏巢禪師,就是上古妖族十太子陸壓道人,你身為妖族之人,怎能殺了妖族太子?你若是和妖族太子鬧翻,隻怕天下妖族,都會聯合起來討伐你的。”
憤怒的一拍桌子,白毅大聲說道:“我管他什麽妖族太子,如今也不過是佛門的走狗而已,殺我兄弟者,我必殺之。”
豬剛鬣聞言,不禁有些感動,自己何時才能向白毅這般,快意恩仇呢?便是暗戀嫦娥,也隻能偷偷摸摸的。歎息一聲,豬剛鬣說道:“這不是最主要的,那烏巢禪師有一個法寶,名為斬仙葫蘆,估計他就是用了這法寶,殺害了你三弟的。以白兄的修為,根本擋不住他的一擊。白兄別說是報仇,便是連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也是難說。”
見白毅不說話,豬剛鬣輕聲勸說道:“世間之事本就是如此無奈,以我們的修為,又能怎樣?或許世間本就有許多這樣的事情,隻是我們遇上的不夠多,所以才會感到驚奇罷了,等我們經曆的事情多了,或許就能看透這一切的無奈了。”
白毅說道:“我從來不會認命的,就算修為低下,也總會有一天能達到那種境界,又怎麽會報不了仇呢,隻不過是多等幾年罷了。”
豬剛鬣聞言驚道:“白毅,你真的打算要報仇?”
白毅站起身,沉聲說道:“既然已經知道殺我三弟的人是誰,那小弟就不打擾豬兄的生活了,告辭。”
看著白毅離去的身影,豬剛鬣輕聲一歎,好像做了什麽決定一樣,開口說道:“白兄稍等,既然白兄決意複仇,那老豬我有一件東西相贈,有了這件東西,白兄的複仇之路,想必會縮短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