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光寺的一間禪房內,如來佛祖盤膝坐在金色的蓮台之上,口中輕念佛經。神秘的佛門經文祥和大氣,平凡的禪房內瑞氣千條,若是有凡人身處期間,隻怕片刻間便能增加幾百年的壽命,若是有道行深厚之輩聽到這些經文,那麽這人定然會在修行之路上大邁一步。
往日裏如來佛祖講經都會有很多佛門高手在旁聆聽,但是這一次,卻僅僅隻有一個人,而且還是一位長相十分妖豔的女人。這女人的身上雖然也是佛光籠罩,但是在那一團金色的佛光中,卻隱含著若隱若現的七彩妖氣,雖不顯眼,但是卻十分怪異。雖然如此,但是這道夾在浩蕩佛光中的妖氣卻並不顯的另類,反而還與佛光相容,並相輔相成,威力更勝單一的佛光、妖氣。
這個美豔的女人便是曾經與白毅有過約定的謝寒怡,當初為了取得如來佛祖的信任,謝寒怡將白毅與楊嬋之間的曖昧說了出去,本來這件事在謝寒怡看來隻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一件。但是謝寒怡卻沒想到,就在前幾天,如來佛祖突然將他叫過去,不但賜下了大量的靈藥與法寶,更是每天親自為自己講經。如此殊榮,實在讓謝寒怡受寵若驚。
西牛賀州的事情謝寒怡早已經知道了,而且謝寒怡也從如來等人的談話中得知,唐僧的靈魂已經進入輪回。雖然如來佛祖等人不知道為什麽白毅會放過唐僧的元神,但是謝寒怡卻知道,白毅已經完成了他的約定,現在所差的就是自己這邊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如來佛祖,謝寒怡有無數次的偷襲機會,但是謝寒怡所等的,也隻是白毅的暗號而已,隻要暗號到了,謝寒怡就會毫不猶豫的發起偷襲。雖然謝寒怡現在在佛門的地位絕對不低,但說好的約定,謝寒怡也一定會遵守。
感覺到謝寒怡似乎不在狀態,如來佛祖停下講經,睜開眼睛看著謝寒怡,微微皺眉道:“寒怡,你在想什麽?”
“啊?”謝寒怡回過神來,壓下心中的慌張,謝寒怡努力使自己盡量平靜的說道:“回佛祖,弟子在想,為何佛祖會突然給予弟子如此殊榮,不但賜給弟子那麽多的靈丹妙藥,更是親自給弟子講經傳道。”
再次閉上眼睛,如來佛祖淡淡的說道:“今天的講道就到這裏吧,你先下去吧。”
見如來佛祖似乎不想說,謝寒怡也聰明的沒有多問,行過禮後,謝寒怡便推出了如來佛祖的禪房。走了幾步,謝寒怡回頭疑惑的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皺眉思考了一會,最終還是邁步離開了。
最近佛門的變化,便是謝寒怡這個接觸不到佛門中心的人夠感覺到了,以往佛門雖然沒有將全部的高手調到南瞻部洲,但是那時的佛門一直積極與道門戰鬥。但是最近一段日子,謝寒怡發現佛門幾乎將靈山上所有的高手都調動了過來,除了必要的幾人守衛,剩下的幾乎全部被派到了南瞻部洲。
若是依常理推斷,佛門調集高手,那麽一定是想要與道門進行決戰了。但是謝寒怡卻不這麽認為,因為如來從來就沒有想要真正與道門開戰的意思。本來這也沒什麽,因為謝寒怡知道,如來佛祖前身是道門弟子,所以如來不想與道門開戰還情有可原,可是佛門的未來佛彌勒佛竟然也是如此,這就值得懷疑了。
可是謝寒怡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如來葫蘆裏到底買的什麽藥,而且現在謝寒怡又聯係不上白毅,所以謝寒怡隻能盡量隱藏自己,使得自己不要暴漏。一想到剛剛的失神,謝寒怡就滿頭大汗,謝寒怡現在隻能祈禱,希望如來佛祖不要從剛剛的事情上看出什麽端倪才好。
走進自己的房間,謝寒怡連忙把門關上,現在三界情況為名,而無依無靠的謝寒怡,自然也要為她自己做個打算。雖然謝寒怡曾經和白毅有過約定,但若是白毅在這一次的戰鬥中沒有發出暗號的話,那麽這個約定就可以不算了。如此一來,她謝寒怡就可以繼續跟著佛門,在西牛賀州逍遙自在了。
而若是白毅發出偷襲的暗號,那麽謝寒怡也可以去東勝神州生活,而且東勝神州的情況比西牛賀州好上無數唄,這樣算來,謝寒怡也不算虧。長舒一口氣,謝寒怡平靜了一下,在計劃好了未來的路之後,謝寒怡便坐在蒲團之後,運起了她的獨門法決。
......
清風觀中,玄都的房間內此時寂靜無聲,玄都、太乙兩人震驚的看著白毅。無論是玄都還是太乙真人,誰都沒有想到白毅竟然敢在佛門安插臥底,而且這個臥底似乎還得到了如來佛祖的信任。這可不是一般的任務,若非能將天機掩蓋的天衣無縫,那是瞞不過如來佛祖的,可是白毅身邊又有誰能有那種修為,可以在算卜之術上超越如來佛祖。
震驚過後,玄都臉色一變,大聲道:“胡鬧!如來佛祖是何等修為,你竟然趕在他的身邊安插臥底,以如來的修為,隻要他身邊的人稍有不對,他都可以感覺的到,隻怕你安插的臥底已經暴漏了。這個人放棄吧,想必如來到現在都沒有揭發他,就是想將計就計引你上鉤。”
白毅並沒有因為玄都的話而說什麽,而是反問道:“師傅,您可知道我安插的這名臥底姓甚名誰,是何來曆?”
聽了白毅的話,玄都微微皺眉,道:“這還不簡單。”說完,玄都掐指一算,可是算過之後,玄都卻皺起了眉頭,緊接著又掐算了幾次,數次過後,玄都終於不在平靜。詫異的看著白毅,玄都凝重的說道:“徒兒,你是用什麽方法,將那人的一切都隱藏了起來?”
不錯,就是隱藏了起來。玄都剛剛順著白毅的經曆算起,可是掐算過後,竟然沒有發現一絲異常。這樣的情況隻有兩種解釋,一是白毅剛剛在說謊,而是白毅口中的那人和白毅一樣,也是不在天道之內的。所以玄都剛剛才會問,白毅是如何將那人‘隱藏’其來的。
聽了玄都的話,太乙真人也是驚異的看著白毅,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好像第一次見到白毅一樣。
得意一笑,白毅開口說道:“這個人,本來就是佛門中人,隻不過和我做了一個交易,答應我幫我出手偷襲如來。她叫謝寒怡。”
“是她?”聽了白毅的話,太乙真人沉聲道:“怪不得,怪不得啊。貧道數次與此人交手,每一次貧道都有機會將此人斬殺,但隻要她使出那招‘倒馬毒樁’,貧道也是不能抵擋。有一次我與赤精.子師弟圍攻此人,她那招‘倒馬毒樁’施展開來,不但打出了一個缺口,更是打傷了赤精.子師弟。唉!若是這招神通能打在如來佛祖身上,便是如來佛祖也要疼上半日。”
點點頭,白毅說道:“太乙師叔說的不錯,謝寒怡曾經便以此絕技傷過如來佛祖。我的計劃便是等她偷襲成功後,再由我方高手出手,如此一來,如來勢必重傷。不過弟子唯一憂慮的,便是不知如來佛祖到底有沒有發現謝寒怡的事情。”
聞言,玄都的神情也有些凝重。白毅的這個計劃的確是招妙棋,尤其是玄都親自演算都沒有發現謝寒怡的身份,可是如來佛祖和玄都不一樣,這件事事關如來,以如來的修為,說不定會有一些感應,所以這找暗棋到底用不用,誰也說不清楚。
抬頭看了白毅一眼,玄都問道:“徒兒,你是如何將此女的天機掩蓋的?”
對於玄都的問題,白毅有些猶豫,《易天決》的事情白毅不知道應不應該說,隻是一想到玄都畢竟是經常接觸聖人的有道之士,隻要不說出《易天決》的太多秘密,想必不會有什麽事情。想到這裏,白毅便將《易天決》的事情對玄都說了,而玄都則是連連感歎白毅的氣運不凡,三界內所有修士度夢寐以求的東西,竟然被白毅連番得到。
最後話歸主題,玄都、太乙、白毅三人討論了許久,最終還是誰也拿不定注意,如今謝寒怡的情況不明,誰也不敢冒險啟動這招暗棋。三人商量了許久,可最終還是沒有討論出個結果來。
就算白毅想獨自一人去和謝寒怡接頭,可玄都就是不同意,無論白毅用什麽理由,玄都都不讓白毅去冒險。到了最後,玄都隻能將事情延後,等待廣成子辦事回來後,再集多人的智慧,解決現在的問題。
雖然白毅覺得玄都有些過於謹慎了,但是師命難違,白毅隻得遵從。再離開玄都房間之後,太乙真人走到白毅的身邊,道:“白毅師侄,你也不要怪玄都師兄謹慎,他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這件事畢竟太冒險了。”
“我知道的。”白毅說道:“對了,太乙師叔,哪吒最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