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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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 不錯的收獲

費萊凱島的騎兵們,衝鋒起來的時候。長長的披風被風吹著,飄浮在身後。就像是烏黑的羽翼那樣。

手中的蘭博折疊弓,向前方被那些飄浮在空中的燈光照亮了的馬隊射去了五波箭雨,這包括了趙伏波他自己。這麽短距離的衝鋒,這五波箭已經是極限數量了。

因此,他隻來得及把弓放進鞍後的弓盒裏,腳尖一挑大槍已經來到手中。朱紅色的槍纓,在前麵射來的隱隱的白光裏閃爍起來。

迎麵的是那些早已經混亂了的馬穆魯克騎兵,雖然他們依然保持著大致的隊形。可惜這時他們已經沒有了,會高舉起戰刀,要他們列隊迎敵的軍官。作為狙擊弓手的主要目標,軍官們早已經倒在了馬下。

與他們一起倒下,還有那些拋石機附近的人。據猜測那些人都射拋石機的射手,固然在夜間的時候,他們未必能夠裝好拋石機。射倒他們,隻是防患於未然。

如雷的馬蹄聲,在驚惶失措的騎兵麵前越來越近。一些人喪失理智的抬起手中的長矛,單人獨騎的衝過去。還有一些幹脆的跳下馬投降。更多的人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長長的六千人的騎兵隊,作為三人一排的隊伍,他們的長度也不過僅僅與趙伏波他們排列的隊伍長度相仿。當趙伏波他們衝到近前的時候,整個隊伍已經完全亂了陣角。

即沒有軍官來指揮,士兵們也因為連串的,來自心理上、生理上的打擊而喪失了抵抗的能力。趙伏波他們真正遇到對抗的,不過是領軍大將身邊的一小撮亂而不慌的騎兵。

“保護將軍……”

一大群騎兵,從豎著將旗的地方衝向趙伏波他們的騎兵大隊。隨著他們的衝鋒,更多原本慌了神的騎兵,也打馬隨著他們一起迎身如同海潮一樣,勢不可擋的黑色的騎兵隊伍。

當臨近了敵陣的時候,盡管騎兵們努力保持著陣勢,可這時依然不可避免的變得不整齊起來。由於飛火燃天獸的速度實在太快,因此趙伏波是一把當先。跟在他身邊的,卻是那個索菲婭。

為了趙伏波的安全,索菲婭從朱莉安娜那兒借來了她的黃驃馬。作為馬群裏的王後,它的速度僅次於飛火燃天獸。

趙伏波迎頭就撞了一個身上穿著金色鎧甲的將軍樣的人物,他身後的旗手打著大旗。由於他身先士卒的衝鋒,更多醒悟過來的馬穆魯克騎兵一起回過身來做殊死之鬥。

他手中的長矛與普通士兵的不一樣,不但要粗得多,甚至趙伏波的大槍隻向上一搭。就感覺到他的矛身揮動起來帶著的勢能,就像是一座山那麽巨大。手中的大槍隻一觸,就立即翻轉手腕,借著他長矛衝刺的力量,趙伏波的長矛就仿佛被蕩開一樣,飛向一旁。

由於兩人都是全速的對衝,因此根本不像我們在小說、演義中所看到的那樣。還會什麽馬打盤旋,再戰在一起的事情。

趙伏波在馬上扭腰,原本就借了對方力量的大槍速度更快。閃電似的向自己身後刺擊。

剛剛與趙伏波兩馬交錯的金甲大將,根本沒有想到趙伏波會回身給他一槍。猛聽腦後利刃破風之聲,他隻來得及一側身子。雖然躲過了趙伏波奔著他後心的一槍,卻被趙伏波一槍正中他的胳膊。

這時,索菲婭倒是個有眼力勁的姑娘。眼見趙伏波一個回馬槍,槍尖直奔自己身後的敵人。料定這時他的前麵,將會是空門大露,敵方隨意一個騎兵,隻怕一矛就會要了趙伏波的命。

果然,趙伏波的大槍借力一刺之後,迎麵一個看到主將受襲的騎兵,猛然一矛向趙伏波前胸刺來。可飛火燃天獸長嘶一聲,兩隻鐵蹄立即就舉了起來。一旁的索菲婭手裏的中華槊同樣一槊攮向他的胸前。

他的戰馬聽到飛火燃天獸的一嗓子尖嘯,立即兩腿一軟,一付就要跪下去的模樣。人立而起的飛火燃天獸的鐵蹄,照著他的前胸就是一踏。可還沒等他嘴裏噴出鮮血,一旁索菲婭手中的中華槊那帶著鋸齒的槊尖,卻已經斜斜的自他的軟肋處攮了進去。

雙重打擊之下,這個忠勇的騎兵,立即就倒在地下的沙地上。這時趙伏波手中的大槍也已經回來。實際按他的槍法,對方剛剛那一矛也根本傷不到他。隻是需要大槍槍杆的加撤之時的一擋足矣。

不過飛火燃天獸與索菲婭的協助,倒可以使趙伏波手中大槍在戰場上大開大合起來。往往即使他的招數有漏洞,可惜一個性情暴烈的飛火燃天獸,從不允許任何人或者任何馬靠近它的身邊。作為馬中王者的它,長嘶往往會一呼百應。不論哪一方的戰馬,都會聽從它的嘶鳴,而做出它希望的改變。

另外一個就是索菲婭,固然她的本領並不及趙伏波,甚至與阿卜杜勒.瑪提尼他們也不能相比,然而相對於大男人,顯得嬌小的她往往容易為人所忽略。敵方的馬穆魯克騎兵,往往都是想要把趙伏波刺於馬下。

跟在他身邊的索菲婭往往在這個時候就得到了出槊的機會,在敵群中幾個衝殺之後,竟然被她連續把幾個人挑在馬下。

轉瞬過後,大群的費萊凱島的騎兵衝進敵群。

“降者不殺……”

一交手,費萊凱島上騎兵的大吼立即響起來。剛剛還舉著長矛打算迎敵的馬穆魯克騎兵,在最後一刻,心中卻放鬆下來。

“降者不殺!”

喪膽了的馬穆魯克騎兵從這四個字中看到了一線希望,一些向黑暗中奔逃而去的人,他們悲哀的發現,明亮的燈光之下,正在人不緊不慢的一箭箭射出。

對方大概並沒有打算讓他們逃跑,尤其由於明亮的光芒,他們的箭在這個時候居然很少落空。逃跑的騎兵,在一枝枝長箭的打擊下從馬上掉下來,飛火燃天獸的一聲聲長嘶,使那些奔逃中的馬兒居然就慢下了步子。

仗打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麽希望呢?

正當趙伏波他們打算打掃戰場的時候,天空裏那些吊著汽燈的“孔明燈”因為熱氣的消耗,開始慢慢下降。那些為了減輕重量,沒有裝多少油的汽燈,這時燈光也暗了下來。

趙伏波隨手從身上掏出信號彈,向天空裏射出兩枚紅色信號彈。隨著信號彈的升空,另外幾個較大可以在空中支撐時間較長的孔明燈被放上天空。它們拖著長而細的繩子,飛快的升上天空。

底下是一駕馬車,趕馬車的人奔向上風頭。這樣它們保持在戰場的上空,便於燈光下的人打掃戰場。

投降的馬穆魯克騎兵,扔下手中的刀槍。他們被趕在一起,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下。他們抱著膝蓋,拿眼睛望著天空裏的明燈。看著那些黑色鎧甲的士兵,其中一些翻著阿拉伯話的士兵,正興高采烈的去砍人頭。

很自然他們的惡習——一邊砍人頭,一邊數著“迪爾汗”銀幣毛病使這些被俘馬穆魯克騎兵,自打心底裏發涼。好在那些盔甲雄壯的,看起來更加威風的士兵們,隻是騎在他們的高頭大馬上,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大宋羽林軍的士兵,自然不必要去做那些髒活。他們的軍餉以及作戰時的收益,比起那些砍人頭的奴隸士兵,那是要高得多了。而趙伏波對手下的士兵們,一向也是大方的。

與奴隸兵們不同,他們得到的是此戰繳獲的所有衣甲、馬匹、兵器等等的物資。折銀之後,按照軍銜、功勞再行分配。

這時已經有人為趙伏波在地下升起了火堆,他坐在火邊開始進行下一步計劃。恰在這時,薩福萬騎著馬跑回來。自從他在大通布島上獲救之後,已經成了趙伏波手下最重要的將領之一。

“長官,他們的拋石機有十幾台,我猜就算我們拿來攻城也夠用了!”

這是自然的,當這支騎兵即將到達時,伏波已經從那個探子首領那兒得知了一切。這些拋石機並不是用來對付原野上的戰鬥,它們的目標是海上的秦皇級戰艦。

固然我們知道這些拋石機未必會給戰艦造成什麽巨大的破壞,可是倘若它的數量足夠多時,如同阿布巴克爾擔心的那樣打折了風帆的話,自然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完成破壞。

“不錯,他們既然給我們送來了武器,我們明天就開始圍攻荷台達城。諸位,我敢保證,作為一個海港城市,那座城裏的錢不會少的!”

趙伏波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開始就地燃起一堆堆篝火,打算開始休息的士兵們傳來了歡呼的聲音。

作為大宋羽林軍的士兵,沒有什麽比攻城戰獲利更多的戰鬥了。至於今天夜裏的收獲,倘若與荷台達城相比,那就不算如何多了。

倘若再想一下整個亞丁行省西部的,四五座趙伏波沒有打算占領的大城,那裏蘊藏的財富,一定會達到驚人的級別。

想到這裏,不但普通士兵,甚至已經開始喝酒的阿卜杜勒.瑪提尼,也變得興高采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