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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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章 心腸實在黑

隨著趙伏波輕鬆的聲音,扭過頭去的人睜開眼睛,法王路易九世臉上緊張的神情也放鬆下來。比武的場中,並沒有他們剛剛預見到的,阿圖瓦伯爵被一刀砍掉頭顱,鮮血狂噴的模樣。

趙伏波緊貼著阿圖瓦伯爵脖子劃過的刀鋒,隻不過劃破了服脖子上的衣領,但卻一絲皮肉都沒有受傷。

法王路易九世首先第一個鼓起掌來,甚至興奮中他站起身。他的兄弟年輕的阿圖瓦伯爵,在驚訝的摸過自己的脖子之後,看著趙伏波的神情也帶著一分驚訝以及尊敬的神情。

在這個時代裏,原本武力比之謀略就更加重要。趙伏波對向著他行禮的阿圖瓦伯爵,用大宋通行的抱拳禮回了一禮之後來了這麽一句。

“承讓、承認……!”

阿圖瓦伯爵當然不會來什麽“客氣、客氣”之類的話,不過他的心裏這時對於趙伏波的武力那是佩服了十足十。畢竟,能夠如此精妙的掌握刀鋒位置,並隻劃破衣服而不傷及皮膚的本領,刀上的功力弱一些,都控製不到如此精確。

趙伏波露出這麽一手,不但使路易九世堅定了與他做生意的打算。甚至更加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有著遠大的前途。就算他得不到大宋的皇位,但顯然他有本領弄到諸如望遠鏡又或者他手中戰刀這樣,對於戰爭有著輔助作用的新裝備。

路易九世笑眯眯的看著趙伏波,尤其是眼角的餘光掃著趙伏波手中的“斬將刀”。對於路易九世而言,這種完全不同於阿拉伯彎刀,並且足夠鋒利,和足夠長的戰刀,一看就是步下與馬上通用的武器。

在這一點上,戰刀比之長劍更適合。因為騎士劍如果為了砍削的話,就必須做得足夠長和厚重。那麽在步下的時候,又成為一種不襯手的武器。但戰刀顯然不存在這個問題,就算長些雙手握持的時候,依然可以揮舞自如。

雖然還有幾個月才進行大戰,但顯然此刻看到這種刀之後,路易九世希望可以給自己的軍隊搞一些,也許在歐洲又或者其他地方的戰場上,可以獲取一些出奇不意的優勢。

“王子殿下的武器真是出眾,而且東方的技擊技巧,實在使人歎為觀止!”

路易九世的嘴仿佛抹了蜜一樣,在他眼中眼前這個王子武藝不錯,人也還算是精明豪爽,雖然這麽一頓飯以及短短時間的相處,使他並不能深刻的了解。不過諸般奇異的物品,以及相當不錯的武藝還是使他認為,與眼前這個年輕的,來自大宋的王子相交,有著巨大的利益。

趙伏波把手裏的斬將刀遞到艾敏手上,後者重新納入刀鞘,趙伏波這才轉過身,端起酒杯向路易九世敬酒。

“陛下過獎了,我剛剛在比武的時候還有想那件事。”

這時因為趙伏波剛剛比武時出眾的表現,顯然不是說望遠鏡那筆生意的時候。這就顯示出趙伏波在這種場合裏,還稍稍欠些磨煉。

路易九世大聲笑起來,手中酒杯高興,向著在座諸人建議。

“諸位先生們,我們為了遠道而來的大宋的王子殿下幹了這一杯。”

在一陣杯子相交之後,晚宴的氣氛熱鬧起來。這時剛剛敗了的,重新換過衣服阿圖瓦伯爵重新精致酒宴上,看著趙伏波的目光中,變得慎重了許多。最少剛剛的較量使他明白,要比起武力來,他實在是差了一些。東方的技擊中更講究謀略,固然體格上有著顯著的差別,但在對抗時這些謀略往往會使東方人的技擊取得一定的優勢。

好容易得了空的趙伏波這時不再廢話,因為這一次他們沒有打算在塞浦路斯多呆。隨後十字軍歇兵幾個月後,就會在埃及附近登陸。而那邊的官方交道還一點沒打,沒有造船廠的話,未來如何應付具備海上機動性的十字軍。

更重要的問題是,今天顯然已經引起了路易九世興趣。相信如果商路能夠建成的話,那麽這將會是一條獲得巨大利潤的商路。尤其隻消從海上控製,阿拉伯人方向的商船,那麽歐洲人的金錢,就會滾滾而來。

“陛下,如果您對於這一批望遠鏡感興趣的話,那麽我可以把我帶的所有貨物都賣給您。當然一條船上裝載這樣的貨物能夠裝不少。而且像這種明亮的小型提燈,我們也有許多。”

趙伏波顯然不大適於談生意,隻一句話就說得望遠鏡要價值大跌,路易九世端著酒杯,明顯怔忡了一下。

“望遠鏡居然有一船那麽多?”

看到和聽到這件事宮紫,忙端著酒杯俏擺春風的晃了過來。接著她在路易九世身邊悄悄俯下身子。在酒宴上這麽做稍稍有些怪,不過剛剛她與朱莉安娜掏空那些貴婦們的腰包時,已經做了許多次,所以諸人也不以為怪。

“陛下,我的兄弟可能沒有給您說清楚。實際上是我們有一船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來自東西的東西。每一種的樣品都不是十分多,但我們的種類很多。如果您對望遠鏡感興趣的話,沒有問題這一批貨全給你一個人。其實這一次,我們主要是讓大家看看這些東西,對於大家地方化的貨物,我們會多多提供的!”

宮紫做生意,比起趙伏波,大概100個趙伏波也不如她一個人的本領強。幾句話一說,立即就引起了路易九世的注意。因為宮紫的話表明,生意不是這一筆,這不過是剛剛開始的頭一筆而已。

“宮小姐,您剛剛說許多東西都可以供應,那麽我想問一句。您剛剛剛剛使用的那種戰刀……!”

宮紫悄悄看了一眼趙伏波,對於武器她並不是十分在行。後者悄悄點了下頭,向宮紫表明“斬將刀”並不是什麽不可以出賣的武器。在趙伏波眼中,隻有馬丁現在正在研究的,一直沒有取得決定性進展的熱兵器,才是絕對杜絕向外出賣。

至於斬將刀、中華槊,相比蘭博折疊弓,又是可以出賣的一種武器。尤其是中華槊,估計無論賣給歐洲人還是賣給阿拉伯人,他們都不會“聽”到什麽勁。

“當然了陛下,那種兵器在我們大宋並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如果您想要的話,甚至我們也不必費勁回大宋打造。竟在這兒弄兩盤鐵匠爐,您需要多少都沒有問題!”

路易九世感覺得到,眼前的女人腦子動起來飛快。自己剛剛不過表達對那種“斬將刀”的興趣,她已經在盤算在建鐵匠爐打造了。

“這樣啊,那麽我能先看看嗎?”

作為一種將來會大規模出售的武器,趙伏波巴不得更多人喜歡呢。因此立即大聲應道。

“當然沒有問題,陛下您如果看到這種武器的話,立即就會明白,無論馬上步下的近戰,它都是一種優秀的裝備。”

說著話,趙伏波要艾敏拿過“斬將刀”來。自然不是趙伏波的那一柄,而艾敏使用的那種夾著“鋸條”的長刀。說到介紹兵器,大概宮紫與趙伏波又要反過來,大約十個宮紫,也不如趙伏波一個人說的清楚。

“陛下,您看我們的長刀單麵開刃,厚些的刀脊使這種窄窄的長刀卻極為結實。另外,我們大宋有這麽一句話,叫‘好鋼用在刀刃上’,因此您看這鋒刃全都是使用大馬士革鋼打造的。而且我們斬將刀前麵,還有專用於破甲的斧頭尖,刺起來一點也不比劍弱。]

這種刀平時根本不需要磨就可以保持鋒利。當刀刃磨損又或者有缺口時,隻消換了鋒刃就完全又是一柄新刀。”

趙伏波當著路易九世的麵,使用刀柄裏帶著的小螺絲刀,輕易的取下鋒刃,隨後又裝進去。

“陛下,我們的刀鞘裏還有一根後備的鋒刃,所有您買一把刀,就相當於買了兩把好刀。而且這種刀的價格並不貴,與價值連城的大馬士革寶刀有著同樣的鋒利,但又絕對不會貴得普通士兵用不起!”

趙伏波輕輕巧的一席話,立即就引起了路易九世的興趣。因為大馬士革寶刀,可並不是普通騎兵可以擁有的武器,甚至一些不富裕的騎士都不可能擁有。那麽一把與大馬士革寶刀相同鋒利,但價格便宜許多的寶刀,將會是一些下級軍官以及低級將領的好裝備。

“這樣的刀……”

路易九世從趙伏波手上接過戰場,信手扯下自己一根頭發,在帶有微波鋸齒的鋒刃上吹過。帶有微小鋸齒的鋒刃,自然比起普通的大馬士革刀的鋒刃要鋒利的多。因為細小鋸齒這樣的結構,是幾乎750年之後才研究出來的結構。

看著斷掉的頭發,路易九世滿意的點了下頭,接著問趙伏波。

“嗯,很鋒利的刀,那麽這樣一把刀要多少錢呢?”

看著路易九世的臉色,接受了宮紫目光的提醒,趙伏波一張嘴,就按一柄斬將成本的100倍報了價。

“哦,一點也不貴,不過是8000迪爾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