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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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章 對得起血脈

這是一場類似於阿拉伯人又或者說類似於歐洲人的,那種麵對麵式的決戰。曾經有人論述過中國古代的軍事思想,以及歐洲同時代軍事思想的差別。事實上區別就像是中醫與西醫的區別一樣。不同的哲學觀點,造成了不同的研究方向。

歐洲人的戰術,是從強調火力配備以及軍種協調為主的,從戰鬥方麵進行研究。就好比西醫,講究的是每個器官以及其具體的結構與功能。但中醫是從整體上來把握病症,時間長、效果慢,但卻是從根本來進行調整。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歐洲人的科學是從細節到整體為研究方向,而中國人的研究方向是從整體到細節。

事實上在學術層麵來討論,無所謂哪一個研究方法更好,哪一種研究方法更科學。就好比戰鬥,合理的軍種、兵器配備,可以造就一支強軍。但世界1000年之後討論的軍事科學的焦點,卻已經轉移到了整體戰的層麵的研究。因為1000年之後的戰爭,是國家全部實力的碰撞。

就好比在這個時代裏,歐洲人以及阿拉伯人,真正的戰鬥是兩軍麵對麵排兵布陣之後的戰鬥。而中國人的兵法講究的“奇正之合”,因此正兵、奇兵相配合。從大的方麵上講,趙伏波率領的已經離開了城堡的騎兵是為“奇兵”。而魏臻率領的使用大車的部隊則是“正兵”。如果說此次戰鬥,則在於結成了車陣的步兵為正兵,那些被費盡千辛萬苦之力搬到山上的炮兵,才是奇兵。

戰火的這山中的石質的小平原上展開同,這是因為“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昨天夜裏聽從了郭侃的建議,放魏臻的手下的一部分進入平原。這還有一段小故事,如果不是郭侃的作為恐怕魏臻還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

這是魏臻在接到了郭侃的書信之後,要送書人回去時帶去的書信。因為在昨天“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手下的聯軍,緊逼的山口處,魏臻的部隊根本無法展開。原本使用炮火轟出一片空地也不是難事,但那樣也許會把“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的主力嚇回去,那就太不值得了。

前天夜裏郭侃找到“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向他獻了一計。

“尊貴的伊瑪目,您的戰略總是偉大的。我們隻要堵住了那幾個路口,想來他們也不大容易攻的進來。隻是那樣隻怕不大利於我們進攻。敵軍隻要守衛著幾個路口,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而我們手下罕有3萬多軍隊,卻不能與他們全麵接觸。尊貴的伊瑪目,您看這樣做我們會不會太過於吃虧了?而且放他們進來之後,我們趁他們進來的人數不多時,突然發動攻擊,隻要擊潰他們。潰兵逃竄也會讓他們來不及在那些路口上進行防禦,尊貴的伊瑪目閣下,您看呢?“

“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用他的水晶梳子梳著自己的胡子,眼睛轉來轉去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這讓郭侃心裏“咚咚”的跳起來,對於他自己的生死他倒沒有放在心上。隻擔心倘若事情敗露,自己固然難逃一死,但“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要是連自己的那些兄弟都怪上,那就太劃不來了。另外他擔心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倘若破壞了魏臻的計劃,那就叫罪莫大焉!

良久,“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才把手裏的水晶梳子放下,那玩意事實上就用繩子吊在他脖子上。現在他已經成了習慣,想事情的時候不梳兩下,事情往往就想不下去。

“可是……放他這來,他們萬一向我們衝擊又該如何呢?”

郭侃聽到“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的反問,心底裏卻放下心來。

“這個所謂的山中老人,根本就不懂得打仗。對方連騎兵都沒有,拿什麽衝擊我們呢。倒是魏臻如此做的時候,他該好好想想,那是不是有什麽陷阱,又或者說是不是對方有什麽特殊的兵器!可他問的這些,卻全都是不沾邊的事情。”

“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感覺郭侃說的有道理,倘若魏臻的手下不從山裏出來,那麽自己手下聯軍的數量優勢就不容易發揮出來。而且郭侃所說的,最引“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注意的就是,倘若擊敗了魏臻的軍隊,他的大車以及步兵潰退時,會堵塞後麵的通道到時已經進到平原裏的敵軍,連跑都沒有地方去跑的。

“尊貴的伊瑪目,我們根本不必擔心他們的進攻,他們隻有大車,而沒有騎兵。試問難道他們想像古人那樣用大車來作戰麽?”

也是此刻車戰早已經被完全淘汰了,尤其是麵對機動性極好的騎兵時,戰車就已經凸現其不利於作戰的問題。可現在魏臻手下的戰車,與過去的車戰完全是兩碼事。尤其漲它們與步槍、榴彈以及“諸葛連弩”配合起來之後,可以說騎兵、步兵反而對它們失去了作戰的能力。

再配合“槍騎兵”與“幽靈軍”、“擲彈兵”之後,戰爭的樣式重新進行了變化。“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正是由於一直耽於享樂,對於這些事情從來沒有細細的想過。因此郭侃的提議並沒有受到留難,相反“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對於郭侃倒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郭千戶想得如此透徹,真不愧是蒙古軍的大將。也難怪大將軍蒙哥如此看重你,讓你來率領蒙古軍隊。”

直到這時,郭侃才感覺到一些蒙哥大將軍對他的提攜。但此刻的他,已經心歸華夏,蒙哥大將軍再出十倍的代價,也不會再留住郭侃的心。

“算了吧,對我的提攜,我真的能夠為了自己在蒙古人裏的地位,把我自己的出身改了麽。以前沒有濟王殿下是為無奈,今日既有華夏,郭某也要做些對得起自己血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