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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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章 何來的變化

在夜裏,哈桑與張文謙在酒店裏張文謙的房間裏。哈桑照例習慣性的卷著自己的,如同卷毛鷹一樣的胡子。看著張文謙的時候,他總有一種似乎相識的感覺。

張文說的身上,有著當年趙緯南的部分影子。那是濃濃的書卷氣,又稍稍帶了些不大讓人討厭的迂腐。說並不討厭,是因為他們從來不強迫別人如何,而僅僅隻是對自己的嚴格要求。這在部分宋儒的身上,表現的相當明顯。

“張兄,你怎麽看?”

事實上哈桑對於張文謙有著一種莫名的好感,看著張文謙身上的書卷,他似乎能夠看得到當年的,儒衣飄飄的趙緯南,在少年時為了趙家的基業四處奔走。可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是那樣的一個結局。

坐在椅子上的哈桑倒是什麽也沒有買,他去趙伏波在他正式獲取爵位時去看過自己的住宅。從個人、廚子到馬車夫一應俱全。他在將來隻消是空人去住就好了,甚至他曾經扔在紫雲莊的幾個使女,趙伏波也給他遠遠的帶了回來。

因此他什麽也沒有買,就算是這一次要回到蒙古大漠去,也不知道能呆多久就會回來。倒是張文謙正對著自己床上的藤箱努力,他買了不少的東西。

大大的軟床上打開的藤箱,是產自那些去年才被接收小組接收的地方。原本沒什麽用的藤蔓,就變成了這種黃色的箱子。更是別出心裁的,在箱子下麵加了個兩個小輪子,前麵帶了個拉杆。不但可以裝許多東西,而且走起路來的時候,一點也不累贅。

簡簡單單的東西,就變成了現在旅行必備的玩意。並不是以前沒有人做這種藤箱,但那時的產品,即沒有隔水的油布,也沒有可以拖著走的輪子。就是這麽小小的變化,就讓這藤箱,變成了可以為當地帶來不少收益的東西。

“華夏帝國地大物博,可是在以前為何沒有人如此想過呢?為何在以前沒有人如此做過呢?”

這是哈桑在來這兒之前死活想不明白的問題,那就是為何現在“華夏帝國”的人那麽聰明,過去看起來沒有用的東西,在他們眼睛裏都是寶貝,甚至還能用這些“寶貝”變出大把的金錢來。

“這還不簡單,當大家的眼睛始終因為穿衣、吃飯而勞碌的時候,有誰會去想那些問題。就算把那些東西擺在人們的眼前,誰又會去注意那些東西?”

這是哈桑在受到馬丁邀請,與馬丁一起吃飯時請教那個問題,得到了答案。在哈桑心裏,這個世界上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恐怕也就隻有馬丁了。

現在仔細回想一下,他在台灣島上看到的種種變化,他就不能不表示佩服。就好像大家都討厭的馬糞與馬尿一樣,那玩意當然是臭中之臭,除了沙漠裏用來生火,簡直讓人都沒有辦法完全處理幹淨。

可在這台灣島上,就有人把各種糞便臭魚爛蝦、甚至散場上挑下來的菜葉全都收走。然後倒進巨大的池子裏,做什麽“沼氣”,那錢賺的是“嘩啦……嘩啦”的。說到沼氣池裏的充分發酵過的殘渣,與那些沙石、秸稈一混,就可以用來作為那些無土栽培的基質。

而那就是錢,就是使同等土地種植麵積擴大了10倍的錢。是啊10層高的鋼筋、水泥框架式玻璃暖房,怎麽會不形成10倍甚至幾十倍的種植麵積。加上明亮的汽燈照明,恒溫、恒濕的暖房裏,隻用野外植物生長1/3的時間,而且還是全年都可以種植。

“有人說糧食會飽和,其實對我們來說,那根本不是問題。因為我們的糧食夠多,可以用來加工各種副食。而且糧食多了,我們可以送人,可以拿來買賣。這個世界上,還找不到吃不上飯的人嗎!”

馬丁的解釋,令哈桑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在他一路之上看到的,那些沿海的剛剛接收的都市裏,都在進行著大規模的建設。現在馬丁的話揭示的卻是,哪裏來的那麽多願意幹活的人。

“原來,這就是以公代賑的妙處哪!”

雖然這說明了,“華夏帝國”是如何在搞整個國家的建設的。但同樣也說明了那些技術,正是由於那些技術,讓整個國家的產品一瞬間就多了起來。就好像是眼前的,張文謙正在使用的這個藤箱一樣。

這樣的東西,以前千百年的時候,沒有人想到過。甚至那兩個小輪子,放在不平整的地下都幾乎不容易使用。但放眼“華夏帝國”的都城,就應該想得到,將來“華夏帝國”的未來是什麽模樣。

“這是個有先知先覺的人,就像是當年的緯南兄一樣!”

哈桑想著年少的時候,與趙緯南一起為了當初的黃沙城打拚的日子。心中感慨著他並沒有機會,看到今天的“華夏帝國”。想來他看得到的話,那麽也一定會瞑目上。

此刻張文謙正在把一本本的書,往在他自己隨身的藤箱裏。喝著烈酒、吸弟雪茄的哈桑看得到,那已經不再是什麽四書五經之類的書籍,根本就是全套的數理化以及一些基礎的自然科學讀本。看著那一本本磚頭厚的書,哈桑皺了下眉頭。他可是不喜歡那些書籍的,真要讓他這個做生意的腦袋去讀讀的話,一定會把腦殼讀壞的。

正如同前麵所說,哈桑對於張文謙有著一種尊重。別看他曾經輔佐的親王忽必烈,這時已經死去。但他的才學,尤其是他學習的能力,那實在是讓他不得不佩服的。

當然,這不是他今天夜裏來訪的原因。

“仲謙兄,陛下的意思是我們不用回去了,那裏一切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前後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情。不過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們是不是該重入虎口呢!”

張文謙停下收拾書的手,看了一眼坐在那兒的哈桑。

“哈桑軍師,我看那裏已經算不得虎口了,而你我既然做這件事,是不是該徹底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