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玉霜驚奇地看著林楓,似乎為他擁有百花靈露而大感詫異,林楓則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試探著向外撤退,看紅翼飛蠍到底有何反應。
林楓和淩玉霜躡手躡腳地向外撤去,紅翼飛蠍先是低吼一聲,接著暴怒不已地振翅在原地急速飛旋,林楓和淩玉霜一邊提心吊膽地看著它,一邊取出飛行法器準備向遠處飛走。
就在他們想要飛走的時候,紅翼飛蠍的額頭上突然亮起一個紅色的光點,它發出一聲低長的嗚鳴,然後化作一陣風嗖的一聲飛了過來,林楓和淩玉霜大驚失色,正要施展法術和符寶攻向紅翼飛蠍,身上卻猛然被一股強力瞬間提起,然後就被拉扯著向遠方飛去。
被帶出去十幾丈之後,林楓和淩玉霜才發現,他們原來是被紅翼飛蠍的尾巴給拴住了,此時正被它牽著向前疾飛,方向正是霧瘴之中的縱深處!
足足飛了一個多時辰,林楓和淩玉霜在紅翼飛蠍的挾持下,至少飛遁出數百裏的距離,周圍的霧瘴這時候反而越來越少,到最後竟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他們滿眼所見到的,卻是大片大片的水坑和泥漿,論毒性的劇烈程度,比霧瘴還要更勝三分!
紅翼飛蠍帶著他們又飛了頓飯工夫,這才在一個小土包上降落下來,那上麵有一個數尺大的黑洞,紅翼飛蠍尾巴一甩,林楓和淩玉霜就紛紛被拋進了那個洞內。
接著隻聽“轟隆”一聲,洞口被紅翼飛蠍封堵上了,大量的泥漿聚集在洞口之外,毒蝕之氣蔓延開來,再想活著出去可就難如登天。
林楓和淩玉霜來到洞內之後,立刻被眼前所見的景象給驚住了!
這是一個極為寬綽的溶洞,一根根石柱如倒懸的巨錐一樣林立在洞內各處,可是就在這些犬牙交錯的石柱上麵,到處都是被吸幹了精血的修士軀體!從林楓目光所及的範圍來看,溶洞內的這些幹屍至少也有數萬人之巨!
“我們進了紅翼飛蠍的巢穴了!”林楓不說還好,這一說頓時令淩玉霜差點昏聵過去,看著觸目驚心的這個場麵,淩玉霜那張嬌美的臉上早就被嚇的沒有了一絲血色。
“怎麽辦,我們是不是就要死了?”淩玉霜聲音有些微顫。
林楓無奈地說:“紅翼飛蠍剛才使用了收息大|法,它額頭上的那枚紅點可以將感官暫時關閉,百花靈露的香氣侵蝕不到它的體內,所以它才會把我們帶到這裏。不過你放心,隻要身上的香氣不徹底散盡,紅翼飛蠍就不會進來對付咱倆。”
淩玉霜麵如死灰:“百花靈露的香氣遲早會褪盡,我們豈不是還是難逃一死?百花靈露的材料需要經過靈泉的浸泡並且晾幹才可使用,如今的環境就算給你材料,也是煉製不出新的百花靈露了。”
林楓點點頭:“是啊,你竟然知道馭獸宗的百花靈露煉製途徑,在目前的環境下,我的確是煉製不出新的百花靈露,所以趁著身上還有餘香的這段時間,我們看看有沒有辦法逃出此地。”
淩玉霜搖搖頭:“紅翼飛蠍之所以將我們扔在這裏,目的就是要等百花靈露散去之後再殺我們,洞口已經被它封堵,外麵全是數尺多深的毒漿,出去反而死得更快。”
林楓在洞內已經轉了一圈,大量的幹屍讓他昏昏欲嘔,他強忍住濃烈的腐臭腥氣看了一遍,發現洞內的石壁由多屬性的靈礦複合而成,單一的遁術根本無法穿破牆壁,想要出去隻能通過那個出口。
林楓大失所望地歎息一聲:“唉,如果有瞬移法符就好了,可惜淳於涵前輩之前說過,僅有的兩張都被你們兩個分別使用了。”
淩玉霜蹙眉問道:“你見過淳於師叔?她把瞬移法符僅有兩張都告訴了你?”
林楓:“是啊,我為了救她,耗費了一張合魂符,而淳於涵前輩用瞬移法符從暮雲城中順利逃脫,順便把我也帶了出來。”
淩玉霜急切地問:“她為了掩護我撤離,有沒有受傷?”
林楓:“被吳雲山用法寶偷襲了一次,傷勢應該不輕。”
淩玉霜大驚失色:“什麽?你說是吳雲山傷了師叔?他就是企圖覬覦符雲宗上古寶典的那個暗線?”
林楓不明所以,但是“上古寶典”這個字眼刺激了他,剛才遇到蕭衡的時候,他就聽蕭衡提到過,說是兩大上古寶典送上門來,這麽說除了林楓的青丹秘經之外,淩玉霜身上應該有一本古籍。
不等林楓發問,淩玉霜就自己說道:“剛才你舍身救我,一個人獨自留下來對付蕭衡,我本來也不想留下你自己以身涉險的,可惜師命在身,我不得不以大局為重,先保全符雲宗的古典再說,不過你幸虧沒有遇害,否則我真會終身難安的。”
林楓試著問道:“你隨身攜帶著符雲宗的古典?為何不在符雲宗呆著,反而跑到魚龍混雜的暮雲城呢?”
淩玉霜點頭說道:“符雲宗的上古寶鑒“天師符典”,此時就在我的身上!我這次來暮雲城,也正是為了保護天師符典。”
林楓詫異地問:“偌大一個符雲宗,難道不足以保全天師符典麽?如果真是如此,憑你一個築基期弟子,又怎麽可能保護它不落入賊人之手?”
淩玉霜看了林楓一眼,然後意味深遠地說:“正常情況下,以符雲宗的實力當然可以確保天師符典安然無恙。可是符雲宗畢竟是一個千古大派,門下弟子良莠不齊,如果有元嬰期大修士企圖造反,並且妄圖覬覦本門古典,我師父自然要想盡辦法保護天師符典的安全了。”
林楓聞言一驚:“你的意思是,符雲宗的元嬰期高層當中,有人意圖謀反或叛變?”
淩玉霜似乎有些意外地看著林楓:“青丹門不一樣如此麽?據我所知,施宏葉前輩當初來到暮雲城,也正是為了避免青丹秘經落入他人之手!陰魔教現在不止針對青丹門,其它大派也都有它們的人手滲透進去。”
林楓詫異之色更甚:“施宏葉來暮雲城,原來是為了保護青丹秘經?那麽你跟淳於涵前輩,此次的目的也是相似?”
淩玉霜:“我師父淩絕師太最近進入結嬰關頭,根本無暇照看天師符典的安全,而宗門內的幾個元嬰期前輩,竟然同時提出要幫助師父照看天師符典,師父根本分不出誰忠誰奸,所以隻好讓我帶著天師符典來到了暮雲城。
其實,符雲宗這次在暮雲城設立分舵,完全就是一個幌子,其根本目的就是要把天師符典,從風起雲湧的符雲宗總舵偷運出來,在暮雲城暫時躲避一陣子,等陰魔教的危機解除,或者是師父結嬰成功,再把它送回符雲宗即可。”
林楓說道:“原來如此!淩絕師太肯定是發現了什麽,否則不可能把天師符典交出來讓你保管,能讓她如此小心謹慎的,隻有符雲宗的元嬰期大修士產生了叛離之心這一種可能!由此看來,施宏葉當年潛居暮雲城,也必定是差不多的情形了。”
淩玉霜嗯了一聲:“天師符典關乎符雲宗的生存根基,所以我為了保護它,剛才沒有留下來跟你一起對付蕭衡,現在想來實在是愧疚的很!”
林楓擺擺手:“你剛才說,吳雲山就是覬覦天師符典的那個人,這又是為何?他偷襲淳於涵前輩就是這個原因嗎?而蕭衡是怎麽知道你身上懷有異寶的?”
淩玉霜說道:“太乙門跟符雲宗同時在暮雲城設立分舵,這件事本來就值得推敲,而吳雲山又是正道盟的人,按理說不會無緣無故地偷襲淳於涵師叔,他這樣做的目的很顯然,就是提前得知了天師符典已經來到暮雲城,而他懷疑它就在淳於涵師叔的身上!
至於那個蕭衡,他身後的組織更加可怕,因為他竟然有十足的信心確定,天師符典就在我的身上!除了太乙門的幾個元嬰期前輩以外,外人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由此可見,符雲宗的那幾個元嬰期前輩,必定有人將消息泄出去了。”
林楓則臉色凝重:“憑借元嬰期的實力,想要得到天師符典輕而易舉,他之所以按兵不動,恐怕會有更大的陰謀!符雲宗和青丹門既然如此,其它幾派估計也難以幸免,南粵修真界很可能會迎來一場翻天覆地的巨變!”
淩玉霜說道:“可惜我們已經被困,天師符典恐怕永無回到符雲宗的那天了。如果真的在此地隕落,我也總算沒有辜負師父的囑托,因為天師符典至少沒有落入賊人之手。”
林楓靈機一動:“我們為何會隕落?有天師符典在手,還怕逃不出這個鬼地方麽?”
淩玉霜不明所以,十分詫異地看向林楓,林楓則笑著說道:“你手裏的天師符典如果是正本,其中必定記載了瞬移法符的煉製方法!隻要有了瞬移法符,逃出生天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