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錦旗好啊,知恩圖報。”謝雨瀟有些感激韓東,有了歐陽川文的掩飾和韓東的肯定,這件事和他就再無任何關係了。
歐陽川文將錦旗往旁邊一丟,道:“你真以為他為了感謝我?他是為了從我這裏找到你,我真不敢想象這幫黑道人物要找你做什麽,盯上了你的靈丹妙藥?”
“你告訴他們我的去處了?”
“我對你一無所知又能告訴他們什麽。對了,該怎麽稱呼你?”
謝雨瀟說出了他的名字,歐陽川文舉起手指頭正要張嘴說話,一個護士站在門口柔聲喊道:“歐陽醫師,手術準備好了,就等你就位了。”
“來了。”歐陽川文應了一聲後對謝雨瀟說道:“是個小手術,很快就完,等著我,晚上我請你吃飯,我還有很多事要和你說。”
歐陽川文走了,謝雨瀟隻好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等他回來。閑來無事,就隨手拿起歐陽川文剛才翻閱的書籍消磨時間,這兩本書是《神農本草經》及《本草綱目》,他翻了幾頁就直打哈欠,丟到了桌子上,又拿起一個攤開的筆記本看。幾行潦草的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促進傷口愈合的草藥:蘆薈、土茯苓、大黃、黃柏、金銀花、連翹、紅花、紫草、乳香、沒藥、當歸、黃芪、白芷、地龍、冰片……
蘆薈:.全麵調節人體免疫力(即抵抗力),使一些慢性病不治自愈;促進細胞再生,使受傷和硬化的人體組織恢複健康;促進血液循環,排除體內毒素。
紅花:活血通徑、散瘀止痛。
……
謝雨瀟有些納悶了:歐陽川文是外科醫生,怎麽會研究《神農本草經》及《本草綱目》,這兩本書應該是屬於中醫書籍吧。他筆記上也是對各種草藥的研究,而且密密麻麻幾頁基本都是具有生血、傷口愈合療效的藥物。一個外科醫生研究這個幹什麽呢?
“難道?”謝雨瀟想了會,眼睛突然一亮:“難道,難道他見證了事實,想研究“聖水”的配方?”
謝雨瀟突然想笑,非常想笑,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擦著眼淚說道:“研究吧,執著的大醫師,就算給你一滴血,恐怕你一輩子也研究不出來。”
研究出來研究不出來是另外一碼事,對於有鑽研精神的人來說,一旦有一件值得他去鑽研的事,就算花費一輩子他也心甘情願。歐陽川文就是這樣的人,他眼見為實,“靈丹妙藥”已挑起了他極大的鑽研欲望。
八點多鍾,長青街,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謝雨瀟和歐陽川文一前一後從“辣兒鍋”火鍋店走了出來。謝雨瀟手裏提著瓶水還在不停的喝著。這是他第一次吃火鍋,深刻體會到了歐陽川文所說的“汗流浹背,熱火朝天,兩頭都辣的感覺。”
一頓火鍋後,兩人的關係又親近不少,飯桌本就是拉進人關係的地方。飯桌上,他們沒談太多的救人事件,互相了解了一番後就天南地北的聊開了。謝雨瀟大多數時間都在聽,他沒太多的話題,唯一能聊的就隻有他的鄉村———血靈村。
談及血靈村時,謝雨瀟隻喃喃的念了幾句謝老經常念叨的那幾句話“血魔峰上血雨飄,情如血,劍似魂。化恨成石,風蝕難銷魄,千載指蒼穹。洗心崖前孤楚影,空自守,已千年。當歌浮醉,劍意向月影,赤心守石開。”
歐陽川文聽謝雨瀟念這幾句時竟忘了在鍋裏涮羊肉片就塞到了嘴裏,嚼了幾下又吐了出來,問是什麽意思。謝雨瀟隻說是血靈村一個老人口中時常念著的一句話,然後就對所有問題笑而不答了。
謝雨瀟有些累了,在馬路邊站了會便說要回去。歐陽川文執意不肯,硬要拉他去附近的茶座。謝雨瀟想起正事還沒談就說去坐坐吧。路上,他說出了讓歐陽川文給他從醫院弄幾袋血漿的事。歐陽川文有些詫異,問他做什麽用,他就隨口胡說是調配藥劑要用。歐陽川文一聽,雙眼就放光了,但隨即又麵露難色,說血庫對血漿管理很嚴,每次提取的數量和用途都會有詳細記錄,但表示一定會想辦法。
一進“幽園茶座”,一股冷氣就撲麵而來,將兩人身上的熱汗吹的蕩然無存。謝雨瀟提起雪白的T恤衫抖了幾抖,跟著歐陽川文在一個角落坐下。茶座裏放著舒緩的輕音樂,他聽著舒坦極了,感覺和催眠曲一般。歐陽川文問他喝什麽,他搖頭說不懂,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你喝什麽我喝什麽,歐陽川文笑笑,點了兩杯檸檬汁。
謝雨瀟眯著眼睛靠在沙發靠背上,雙臂伸的展展的,心想要是西妤、西婷在旁邊再給他捏捏肩膀,捏捏胳膊那就更舒服了……
“咦?那兩個女孩真漂亮,走路真好看。”謝雨瀟眯著的兩眼開始慢慢放大,用一種侵略似的眼光看著:“似乎還有點麵熟呢。”
當兩個女孩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謝雨瀟才意識到情況不妙,然而想溜已沒有可能性。
“謝謝你通知我們,歐陽醫生,不然我們還真找不到他。”
謝雨瀟騰的一下坐的直直的,半笑不笑的指著歐陽川文說道:“好啊,你出賣我。”
歐陽川文將他的手推到一邊說:“美女找上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再說了,我不這樣做能行嗎?一個說我是流氓醫生要找我們領導舉報,一個說她老爸是市長,威脅我說如果不說出你的下落,就讓我在市醫院上不了班,你說,你到底穿著我神聖的白大褂做了什麽?”
“是這樣的。”謝雨瀟端起檸檬汁喝了一口,強忍住滿嘴難以言明的澀味說:“她大出血,她要我救她,我救了她,然後……”
“別她她她的了,我叫於筱娜,她叫何文倩,說清楚了,別打哈哈,尤其要說明你在車裏對我們這可愛的大美女做了什麽。”
謝雨瀟瞪了於筱娜一眼,心說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救你的朋友了。可於筱娜扮了個鬼臉,得意洋洋的將臉扭到了一旁,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好,我說清楚。她,不,於筱娜說何文倩因吃墮胎藥大出血,要我救何文倩,我在車裏救了何文倩,分文未收,完了。”謝雨瀟用最簡短的言語描述完畢。
“完了?你沒摸我的胸沒看我的下麵?”
何文倩說出來了,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