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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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熱血漢子

謝雨瀟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忽然目露精光,手指著歐陽川文大吼一聲:“歐陽川文,你又出賣我!”

“什麽意思?”歐陽川文一驚,順著他的目光扭身向後看去,隻見三個身著白襯衣、黑西褲的大漢正款款向這邊走來。為首的一頭短發,麵帶微笑,正是韓東。身後跟著的兩個一個光頭,一個戴著黑色邊框眼鏡。

歐陽川文回過頭來低聲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在這裏,不要慌,看他們動機什麽。”

韓東走到桌前,雙拳一抱:“多謝二位神醫撿回韓東一條性命,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有用得著我韓東的地方請盡管開口。”他說完,向後招了下手:“黑子,六子還不快向瀟哥和歐陽醫生問好。”

“瀟哥好,歐陽醫生好。”黑子、六子齊刷刷的上前一步問好後又退了回去。

這兩人謝雨瀟是認得的,黑子是那天給他2萬塊錢的人,而光頭六子則是提溜他,要給他當爺的人。

“別,別,別嚇到我。”謝雨瀟嘴裏說著,身子卻懶散的斜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臉上隱隱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是啊,自從離開血靈村後,他已好久沒聽人叫他瀟哥,沒人這麽尊敬他了。

歐陽川文看著謝雨瀟那副表情,心裏不由暗罵:你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人家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上臉了,看你那副表情簡直比老大還老大,黑道人物可是說翻臉就翻臉的。

“瀟哥,老大為了找你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兄弟們腿都快跑斷了。”黑子替韓東點上了一根煙說道。

黑子真名叫仇遲,是韓東的得力助手。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找我做什麽?”謝雨瀟看了一眼歐陽川文問韓東。

謝雨瀟看歐陽川文的眼神很奇特,歐陽川文覺得他在心裏又說了一句“出賣我”。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知恩不報枉為人,何況是救命之恩。”韓東說的錚錚有力。這的確是找一個人最好的理由。

“至於怎麽知道你在這裏就更簡單了。”韓東手一伸,六子立馬將一卷軸放到了韓東手裏。韓東慢慢拉開了卷軸。

“你沒這麽帥吧!”歐陽川文看著卷軸止不住的發出一聲讚歎。

“要是全身的話就更帥了。”畫上人物輪廓分明,棱角清晰,謝雨瀟也禁不住的為帥帥的自己讚歎不已。

“這家店本來就是我的,你一到這裏自然就有人通知我了。”

“找我就是為了感謝我?那不必了,救人是應該的,況且我們是交易,交易已經完成了”謝雨瀟道。

韓東卷起了畫軸,在謝雨瀟身邊坐下,輕輕的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大哥命雖賤,但還不是2萬塊就可以買到的。大哥的一點心意你若不收下就是看不起大哥了。”他話一說完,黑子仇遲立刻走上前,將三紮錢和兩張卡放在了桌子上。

韓東道:“這裏是3萬塊,兄弟先拿著用。這兩張卡是我為二位專門定製的超級貴賓卡。東泉市的長青街、東順街、西源路這三條街上有三分之二的休閑娛樂場所,如KTV、浴場、茶座、迪廳、娛樂中心等都是我們的地盤,隻要你們在門牌的右下角能看到一個黑色紫荊花標識的,都可以持這貴賓卡進去隨意消費,全部免單。”他將3萬塊錢和一張貴賓卡推到了謝雨瀟麵前,另一張卡推到了歐陽川文麵前。

極大的誘惑,但韓東的用意到底是什麽卻誰也猜不透。謝雨瀟拿起貴賓卡看了一下,說道:“如果東哥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我的藥水的話,東哥可就枉費苦心了,因為……”

謝雨瀟話未說完,韓東的左手裏突然多了一把匕首,撲哧一聲就插進了自己的肚子。這突發的一幕令所有人驚呼。

“老大,老大……”光頭小六大聲叫著韓東,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向謝雨瀟。

“我韓東對兄弟肝膽相照,絕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無法用言語讓你相信,隻好用血證明我的坦蕩。”韓東一字一句的說著,句句深入謝雨瀟的內心。

“快,快,拿紗布來,快送醫院。”歐陽川文竄到韓東跟前,觀察了下傷口,伸出手指壓住了出血部位的上方。

“二愣子,二愣子,真是個二愣子。”謝雨瀟看著汗如珠下的韓東,心裏酸甜苦辣齊全了:“東哥,我是想說那藥水是我家祖傳的,隻有兩瓶,一瓶八年前我爸出車禍時用了,最後一瓶我出來上大學時我爸交給了我,讓我自己想辦法去湊學費和生活費,那天就給你用了,那是最後一瓶。現在怎麽辦?我怎麽救你,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不被你這幫兄弟砍了才怪。”

謝雨瀟撒著謊,這是他第一次對著一個為他而自殘的人撒謊。

韓東搖手道:“你放心,不會。”

這時又衝過來五六個人高聲叫著老大。歐陽川文高喊:“快,快抬到車上送醫院,需要立刻手術,記得一直壓著這裏,千萬別鬆。”他將韓東交到了那幫人手裏直起了腰。一幫人亂七八糟的抬著韓東下樓去了。

謝雨瀟與歐陽川文疾步在後麵跟著。歐陽川文道:“真是個有血性的漢子。”謝雨瀟應道:“誰說不是,真想不到。他有危險沒?”歐陽川文道:“問題不大,做個手術就沒事了。”

歐陽川文想問藥水是不是真的就隻有一瓶,但忍住了。他覺得不適合問,因為他們還不是真正的朋友。謝雨瀟可以對著自殘的韓東撒謊,當然也可以對他撒謊。

韓東再一次被抬上了東泉市人民醫院的手術台,與他上一次上手術台僅隔4天。謝雨瀟沒用自己的血,歐陽川文憑借手中的手術刀救了韓東的命。韓東的肚皮上留下了上一次應該留下的疤痕,這個疤痕是應該留住的,它是赤膽與血性的見證。

這一夜大家都很累,累的都不知道自己在醫院是怎麽睡著的。

過了幾天,韓東又出院了,和謝雨瀟、歐陽川文坐在了“幽園茶座”的同一個位置,幾人之間的話更多了,時不時發出陣陣大笑。歐陽川文收了貴賓卡,謝雨瀟收下了貴賓卡和3萬塊錢,外帶一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