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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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情人,交易,迷失

韓琳進了“老藤咖啡”,徑直向裏麵走去。謝雨瀟看了眼“老藤咖啡”燈箱右下角的黑色紫荊花標識心裏不禁說道:“竟然又是韓東這家夥的地盤,服了。”

咖啡廳裏很涼爽,謝雨瀟在吧台處的空調跟前吹了吹,抖了抖衣服,才大搖大擺的跟著韓琳往包廂區走去。

謝雨瀟走路一向是挺胸抬頭,趾高氣昂。太露臉,太容易招來鄙視而嫉妒的眼神了。這會,他要是低調點就不會那麽惹人注意了。這不,就在大廳的西北角落裏,兩雙眼睛目送著趾高氣昂的他進了包廂。一雙柳眉倒豎,杏眼圓翻,這是於筱娜的眼睛;一雙濃眉上揚,大眼圓睜,這是韓東的眼睛。

進入包廂時,韓琳正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憂愁而期盼。她旁邊站著一男服務生。謝雨瀟像沒了骨頭,一下子癱在了韓琳對麵的沙發上,伸展著四肢道:“這地方果然不錯,又涼快環境又好,還有音樂聽,有錢人就是會享受。”

男服務員問他們喝點什麽,韓琳就看向謝雨瀟。謝雨瀟裝模作樣的拿過單子看了兩下就推給了韓琳,說她喝什麽他就喝什麽。韓琳點了兩杯“苦冰咖啡”。

男服務員正準備出去,謝雨瀟又大叫:“等等,等等!”男服務員又回來了,問他還要點什麽。謝雨瀟掏了根煙點上,把煙盒丟在了茶幾上說:“再拿個煙灰缸來。”

丟在茶幾上的是三塊錢一包的“浣溪沙”,煙盒太紮眼了,頓時使精美細致的咖啡桌黯然失色。男服務員瞥眼煙盒,帶著一絲不屑的表情大聲道:“先生,茶幾上的紅色玻璃蘋果就是煙灰缸,您打開就可以了,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在男服務員的眼裏,你這抽三塊錢煙的人有什麽資格來這種地方,還要裝出一副高雅的姿態來要煙灰缸?頂多一個裝鱉的犢子,吃軟飯的吧。

“靠,這麽大聲音幹什麽?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不,不想混了是吧,出去出去。”謝雨瀟煩躁的擺了擺手。

韓東的場子裏竟然有人敢這麽大聲的對他說話,太戲劇了。

韓琳嘴角含笑,看著謝雨瀟輕聲道:“你的變化挺大的,比以前強壯了,也張揚多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沒這麽張揚。”

謝雨瀟揭開了玻璃蘋果的蓋子,彈了下煙灰說:“你認錯人了,我一直就是這樣子,而且也習慣這樣,我不張揚,隻是不會掩飾!”

“不加掩飾的男人才是真男人,這個社會已讓太多的男人喪失了男人本色。”韓琳嘴微微一笑,抿了下嘴巴,靠在了沙發上。這笑容讓謝雨瀟心裏很舒坦,舒坦之下,他腦子竟遐想翩翩,回味起韓琳凸凹有致的曲線,及光著身子拉扯床單的場麵……

服務員進來放下了兩杯咖啡出去了。謝雨瀟依然沒有反應,韓琳也不吭氣,就在一邊看著他。直到一截煙灰散落在了茶幾上,韓琳才推了推他:“想什麽?煙灰掉茶幾上了。”

謝雨瀟回過神來,麵色一紅,有些尷尬的看了眼煙灰,伸出左手,一把抹去了。韓琳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謝雨瀟接了過來,擦了手,又抹了下嘴巴,丟在了桌子上。

“小哥,你可別把那個弄丟了,更別讓別人看到,好嗎?那關係我的一切!”

一聲甜甜的“小哥”叫到了謝雨瀟的心裏。剛見到韓琳時,韓琳就是這麽叫他的;還有那個月圓的中秋夜,在他神誌不清時,韓琳就是一聲聲的“小哥”不停的叫著他,帶著他去醫院……

謝雨瀟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軟了:“放心吧,我答應你,不會讓別人看到!”

“嗯,那就好,我就放心了。”韓琳說完,喝了口咖啡,又說:“小哥,你真的打算不認我嗎?你可以裝作不認識我,但我確定就是你,你是我在東泉市認識的第一人,我一看你的左手中指就知道了。”

謝雨瀟心裏一顫,這微妙的一顫立馬讓他心裏升起一股怒火。他沒有回答韓琳的問題,怒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麽要那麽做,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非要那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韓琳歎口氣,淒美的臉上閃過一道憂傷:“我勾引他是有預謀的,而他也是好色的,所以我和他之間沒有什麽太複雜的東西。”

韓琳的回答讓謝雨瀟很是意外,她沒有為自己掩飾什麽。謝雨瀟靠在沙發上,看著頭頂泛著藍光的吊燈,長長的吐了口煙,忽的又坐直了,直盯著韓琳:“你為什麽要勾引他?你知道嗎,你曾在我的眼裏是那麽的完美,就像個藝術品,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今天,就是今天,我才知道這件藝術品早被人毀了,你知道我心裏的感受了?”

韓琳慘淡了笑了下,搖了搖頭,悵然道:“藝術品?嗬嗬,藝術品,藝術品天生就是這個命吧,從一成型就注定了要在別人的手裏倒來倒去,隻有你才會認為藝術品是完美的,其實每一件藝術品的心都是碎的,更何況……”

韓琳突然停住了,謝雨瀟追問時,她才接著說:“更何況藝術品隻是拿來欣賞的,沒有幾個人會真正的去愛它,去懂它,就如同你一樣。”

謝雨瀟心裏嘎登一下,看著正注視著自己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藝術品的定義是他下的,可他沒想到韓琳竟然輕而易舉的說中了他為什麽要把她喻為藝術品。

“嗬,別緊張,開玩笑的了,我隻是隨便說說。”韓琳收回了雙眼,開始端著杯子抿咖啡,謝雨瀟不由自主的也端著咖啡,跟著抿了起來。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和那糟老頭在一起嗎?我告訴你吧,其實我和你一樣,為了生活,為了學費,為了上完大學,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謝雨瀟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為了學費和生活費?”

韓琳點點頭,說道:“我父母在我八歲時,由於煤礦塌陷,雙雙離開人間,之後我和我姑姑住在一起。她們家條件也不好,在我考上大學時,她們已沒有任何能力來供我上學了,姑姑流著淚給我說對不起,讓我別上了,我死活不依,我不甘心,不甘心一輩子呆在小山村裏。

姑姑沒辦法,在我來上學的時候給我湊了三千塊錢……等開學後,我找學院領導希望能給我減免學費,領導說貧困生很多,不是我一個,院裏會考慮。結果,我還是被考慮掉了,我無奈之下去找高校長,說了家裏的條件,求他能給我減免學費或者辦貸款。嗬,你知道嗎?這個高校長不加思索的就對我說出了做他的情人的條件。他答應免我四年學費,每個月給我二千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