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施法一次,嬰兒的靈魂形體就淡了幾分,繼而消散。謝雨瀟連續施法了八次,他兒子的靈魂形體竟然再也凝聚不起來了。他不甘心,依然發狂的施法,一次又一次……
歐陽川文似乎想起了什麽,對謝雨瀟說:“別白費功夫了。”謝雨瀟貌似沒聽到,依然發狂喚魂。歐陽川文走到了他身邊,拉住了胳膊說:“楓兒屬於早產,他的七魂六魄根本就沒有完全形成,你縱有回天之術恐怕都是無濟於事。”謝雨瀟的身形震了一下,認同了歐陽川文的說法。
歐陽川文歎了一口氣說:“好了,我知道你難過,也不想再說你什麽了。你應該明白,無論何事,都沒有家重要,沒有親人朋友重要。楓兒是你的第一個兒子,我想這個教訓會讓你明白很多事情……”
“命運之神,是命運之神,我操-你-媽-的命運之神,你給我滾出來~”謝雨瀟猛的想起了千香狐,想起了千香狐曾發下的那些惡毒的詛咒,當即就仰天大罵起來,罵了幾句,他叫過了薩雅,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薩雅戰戰兢兢的說:“聖女說他心慌,要我陪她出來散步,我們就沿著山路緩緩行走,忽然,不知從哪裏竄出一條蛇在聖女的小腿上咬了一口,聖女一慌,後退了兩步,結果踩上了一顆石頭絆了一下,就從山坡滾了下去……”
“楓兒,你怎麽躺在地上了,地上涼,媽媽帶你回家。”聖女抱起了地上的謝楓,緊緊的抱在懷裏,一步步的往回走去。謝雨瀟叫了兩聲聖女,聖女一邊走一邊說說:“我要帶楓兒回家了,他肚肚肯定餓了。”薩雅趕緊跟上去,說:“聖女,我陪你,你要慢點。”
“一定是命運之神幹的,一定是,不然怎麽會那麽巧,狗-日-的命運之神,早知我當日就該一把捏死你。”謝雨瀟一動不動的站著,惡狠狠的說著。
“命運之神?什麽命運之神?”歐陽川文走過來問。
“千香狐,那個騷-B就是命運之神的轉世。”謝雨瀟惡狠狠的道。
歐陽川文眉頭皺了皺:“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了,什麽話都說的出來了,她是命運之神又怎麽了,搞得好似她和你有深仇大恨死的。你別忘了,她可是西妤、西婷的妹妹,要叫你一聲姐夫呢。”謝雨瀟道:“若不是因為西妤、西婷,我早把她一把捏死了,如果那日把她捏死,今日,我兒子也不會被她害死了。”歐陽川文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說:“得。別越說越不著邊際了。人家是命運之神又咋了,你是你,她是她,你們又關係嗎?聖女不慎發生意外,和人家有什麽關係?”謝雨瀟呸了一口說:“你懂個屁。你知道什麽是命運嗎?你知道命運之神是幹什麽的嗎?命運之神就是安排我們這些人的命運的,包括我的命運,你的命運,東哥的命運,西妤、西婷的命運,等等等等。你知道麽,她說我的命運是他造就的,我就是她布下的一顆棋子,包括你,東哥,西妤、西婷都是她布置我身邊的棋子而已,你明白嗎?”歐陽川文搖頭說:“我不明白,我隻知道我就是我,我的命運由我把握。你信?她說什麽你信什麽?”謝雨瀟道:“這是命運,你不懂,因為你還沒有參透命運。”歐陽川文道:“好好,我不懂,那你說說千香狐,不,命運之神為什麽要造就你,為什麽要擺布聖女的命運,害死你兒子。”謝雨瀟道:“她親口說的。”歐陽川文好奇問:“她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謝雨瀟道:“因為她說我的命運是她一手造就的時,我怒了,一怒之下將她強-奸了,所以她發出了那些惡毒的詛咒。”
“什麽?強-奸?”歐陽川文吞了口唾沫,崩潰道:“你把命運之神強-奸了?你把西妤、西婷的妹妹強-奸了?你牛,佩服,你連命運之神都敢強-奸。”歐陽川文悶聲道:“之後我也後悔了。但不管怎樣,她也不該害死我的兒子,有什麽事不能衝我來?靠,命運之神,你給我滾出來,出來!”
謝雨瀟繼續仰天咆哮,咆哮聲衝破了天際,無盡擴散。
遙遠的東海之上,某個孤島的山洞之中,懸浮著的命運之杖微微顫抖了一下。正在盤坐,吸收命運之氣的千香狐身子抖動了一下,睜眼道:“怎麽會這樣,那混蛋的兒子死了?怎麽會,我可是什麽都沒做。”
千香狐是命運之神,作為命運之神,隻要任何人有褻瀆命運的舉止,命運之神都能感應到。謝雨瀟仰天謾罵,千香狐自然句句入耳。謾罵聲不斷,字字句句的傳來,越來越不堪入耳,千香狐終於無法忍受,紅著臉罵道:“混蛋,該死的混蛋,又不是我幹的你發什麽神經,竟然敢罵我罵的這麽不堪入耳,我要你不得好死。”
現在,她已是大乘初期的境界了,境界已在謝雨瀟之上。盡管命運之杖的器靈隕落之後才漸漸開始蘇醒,但她現在若要對付謝雨瀟,還真不是什麽問題。不過,她現在不打算和一個瘋子一般見識,想想當日這個瘋子的瘋子行徑,她就心跳加快,恨得咬牙切齒。長長的出了兩口氣,撫了撫胸口,她重新盤坐。可剛坐好,不堪入耳的謾罵聲又再度傳來,她盡力的讓自己充耳不聞,可那些謾罵聲就像一個個的小蟲子,一個個的往她耳朵裏鑽。她再也不發忍受,站了起來尖叫道:“混蛋,我要你死,我要讓你知道褻瀆命運的下場。”
且說,謝雨瀟仰天謾罵,不知疲憊,歐陽川文聽的幾度要捂起耳朵了。就這時,謝雨瀟突然停止了謾罵,似在側耳聆聽著什麽。歐陽川文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道:“怎麽停下來了?不罵了?繼續罵,繼續罵,我學習學習洗耳聽著。”
良久,謝雨瀟才開口道:“你懂個屁,我感覺命運之神有動靜了。”歐陽川文啞然失笑道:“你以為你是命運之神?”
話音剛落,謝雨瀟一飛衝天,大喊道:“千香狐,我知道你在這裏,你給我出來,我害死我兒子,我要你償命。”很有意思,如果一個人清清楚楚的知道仇人是誰,就會直接找仇人報仇,可如果找不到仇人,就隻好埋怨命運了。
“混蛋。你想死?”
一聲嬌喝響起,一身黑裙的千香狐現在在了空中。她雙眉倒立,杏眼圓睜,直直的怒瞪著謝雨瀟。
“好美,典雅而高潔,這就是命運之神麽?曾經的千香狐看起來可沒有這番味道。”歐陽川文嘖嘖的發出讚歎聲。
“賤貨,你還我兒子命來。”謝雨瀟右手一伸,如上次一樣,直接朝千香狐的脖間抓去。可惜,今非昔比,千香狐黑袍一揚,一股強勁的真氣直朝謝雨瀟裹去。就這輕描淡寫的一撫,謝雨瀟竟感覺壓力排山倒海般湧來,他大吃一驚,右手一收,雙排拍出。
“轟~”
一擊之下,空中氣浪翻騰,波及方圓數十米。謝雨瀟連著後翻兩個跟頭才站穩了身子,而千香狐的身子隻是微微晃動了兩下而已。一擊之下,勝負已分。謝雨瀟暗中用意念一探,才歎然道:“大乘初期,果然不出我所料。”
千香狐倒沒有探謝雨瀟的修為,隻是直直的看著謝雨瀟。長發淩亂掩麵,胡茬滿臉,短短半年十年,曾經英俊瀟灑,英姿勃發的混蛋今日怎變成了這副光景。不知為何,千香狐的心頭竟有一絲顫抖,很想知道在謝雨瀟的身上發生了什麽,是什麽讓他摧殘成了這副光景?
“千香狐,我們之間有什麽仇怨你盡管衝我來,為什麽要害死我的兒子,你還是不是人?今日,我不會放過你。”謝雨瀟雖然知道千香狐的修為在他之上,但他有“戰意增強術”等數百種異能,但他並無懼色。
“放屁,我什麽時候害死你兒子了,你不要不分青紅皂白好不好?混蛋,若說報仇,我真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你個禽獸,流氓。”千香狐不甘示弱,張口還罵。
“老子就是禽獸,流氓,你若不還我兒子命來,老子強-奸你一萬遍。”謝雨瀟熱血上頭,口無遮攔。他也不知道怎麽會罵出這樣的話來。他從沒這麽罵過人,可一碰上千香狐,不知怎的,什麽話都能往外麵蹦。
“你無恥,下流。你不過是我造就的一顆棋子,憑什麽在我麵前大呼小叫?你有什麽本事,若不是我造就你,你不過是一介凡夫而已。怎滴,就是我改寫了你老婆的命運,搞的她流產,胎死腹中咋了?你能把我怎麽樣?你活該,誰讓你褻瀆命運的?笑話,你就是白癡,天災人禍也要把賬算到我頭上,真是笑死人了。”
“果然是你個賤人改寫了我老婆的命運。天災人禍,鬼他媽相信,天災人禍還不是你這個賤女人布置的。”
“對,對,就是我布置的,怎麽著?”千香狐已不想狡辯,累。
“那你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麽還我兒子命來,要麽留下你的命。戰意增強術!”謝雨瀟一聲爆喝,修為開始攀升,瞬間就到了與千香狐一樣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