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瀟回到房間,用最快的速度將《外門修煉功法》翻了一遍,全部裝入腦子。這些都是最簡單,最基本的道術及修煉之法,依他的修為,理解起來簡直是小菜一碟。不過,雖說簡單,但他從中卻是受益匪淺。這是他第一次如此係統,如此透徹的了解修真之道,理解修真對人的體格、血肉、壽元、修為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些都會是他日後壯大門派的關鍵、根本。
還沒人找上門來將他五花大綁,他覺得有些意外。無聊之下,伸手拿起桌上放著的一個紫黑色的,巴掌大小的小茶壺把玩了起來。這個醜陋的玩意並不是拿來喝茶的,而是他報道時領來的低階法寶。以前,他對法寶的了解僅限於三清觀主送給歐陽川文的“喪魂弩”和霜兒的“玄天綾”,認為隻是類似於兵器,是用來打人的玩意。如今,他讀了《修真百科》,手裏握著這個所謂的法寶,才知道自己的理解完全錯了。
法寶共有六個品階:低階、中階、高階、仙階、神階、傳說,其中,低階、中階、高階是修真境界的存在可使用的法寶,仙階、神階是修仙境界的存在可使用操控的,至於傳說品階的法寶隻存在於傳說之中,貌似還沒有見過,《修真百科》上對傳說法寶也僅有三句話的描述:具有毀天滅地的恐怖威力,隻存在於傳說之中,聽聞是一種可進化的法寶。
法寶雖說隻有六個品階,但種類卻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其功能也是不盡相同,有攻擊型的,有輔助型的,也有混合型的,也有拿來玩耍不知所用的,就像謝雨瀟手上拿著的這個醜陋的茶壺。
謝雨瀟再領法寶的時候,法寶管事就丟給了他這個茶壺,他問是幹啥的,有什麽用,那法寶管事卻以一副欠打的臉笑著說:“拿著玩吧,泡泡茶也蠻不錯的。”謝雨瀟無奈,卻也不想得罪這法寶管事,日後想搞到好法寶,這人還不能得罪。
好吧,既然是茶壺,那就泡茶喝吧。他揭開茶壺,放了些茶葉進去,而後提起水壺衝茶。法寶不愧是法寶,雖是低階,卻總歸是法寶。水一入茶壺,紫黑色的茶壺就泛出了淡紫色的光芒。有些意思,他就繼續倒水。可一壺水倒完了,竟然還未將茶壺倒滿。怎麽可能,他放下水壺端起茶壺來看,想看看這個茶壺是不是個無底洞……
“唰~”
就這時,他脖間一道血紅色的光芒閃過,手中的茶壺顫抖了一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嚇了一跳,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心,伸向了自己的脖間。脖間,他隻摸到了一個S形的東西。那是“血靈墜”。他的故事,他一生的命運改變都是從這個“血靈墜”開始的。很久很久一段時間,這個“血靈墜”被他深藏於衣衫之下,早已忘卻了。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血靈墜”竟然再度發出了血紅色的光芒。在記憶之中,“血靈墜”隻有兩次發出了這種光芒,第一次是在血魔峰頂,他得到血靈墜的時候;第二次是在與歐陽川文去靈陽山時,“血靈墜”突然泛出光芒,指引他得到靈戒的那次。兩次泛出光芒,兩次他均有收益,那這次呢?
他從脖間取下“血靈墜”,用兩根指頭提於眼前仔細的觀察著,血靈墜並沒什麽特別的變化,隻是看上去圓潤了許多。看了一會,他就覺得有些奇妙了,不知是雙眼看久了產生了幻覺,還是咋了,他竟覺得血靈墜之內似有什麽東西在緩緩蠕動,像是孕育著什麽生命似的。他揉揉眼睛在看,卻看不到這種現象了,真是奇怪。不過,他最關心的倒不是這個,他關心的是茶壺哪去了,怎麽會無端不見了。莫非血靈墜也是個靈戒,將茶壺收進去了?他用手掌握住血靈墜去試,卻感應不到任何的存儲空間……
“外門弟子範文路何在?”
一聲極具威嚴的高喝在院中響起。
謝雨瀟曉得麻煩終於來了,趕緊將血靈墜塞到了衣領之下。血靈墜這玩意是他的身份象征,絕不能讓別人看到,若被人傳出去,他的身份也就被揭穿了。
“誰在外麵大呼小叫?沒禮貌麽?”
“嘩啦”一聲,謝雨瀟雙手拉房門,直挺挺的站在門口。
院中,兩個黑袍,冷麵,巴不得將“冷峻”二字刻在臉上的合體境界的家夥直直的盯著謝雨瀟,在他們身後,是數十個巧言細語的外門弟子。
“你就是範文路?”一個黑袍男子冷哼了一聲道。
“正是。你們是什麽人?知道本少爺的名字卻又不自報自個名號,你們是不是有些不禮貌呢?”謝雨瀟同樣冷哼了一聲道。
“大膽,我們乃執事堂弟子。你打死同門弟子李豪,心狠手辣,罪惡滔天,天理難容,我們受命拿你去執事堂接受天罰長老的製裁。”
“執事堂?執事堂的弟子就這麽了不起麽?”
“哼,小小一個外門弟子竟敢如此囂張,目中無人。”
“哦?難道我們外門弟子就該受你們淩辱?”
“無暇跟你廢話,給我躺下吧。”
說話的執事堂弟子手一甩,一根真氣凝成的黃燦燦的鐵鏈直朝謝雨瀟纏來。謝雨瀟若想躲,輕而易舉,但他卻故意彈身幾跳後,讓鐵鏈捆個正著,躺在了地上,掙紮道:“莫非你們執事堂抓人一向不分青分皂白,想抓誰就抓誰麽?”
“我說過了,你殺死同門弟子,觸犯門規,這是死罪,我們拿你是合情合理。”
“可笑。那李豪欺我在先,我若不還手,恐怕死的就是我,這一點我的同門弟子都親眼目睹,可以為我作證。”謝雨瀟道。
“你的假設太多了,我們執事一向隻看結果。”
執事堂弟子說完,再不跟謝雨瀟廢話,伸手一抓,將謝雨瀟提於手中,禦劍飛走了。謝雨瀟仍由被人像拎小雞一般拎著,不作任何反抗。他也不能反抗,暴露自己的實力。
依照仙雲宮的門規,同門弟子相鬥,互相殘殺,致他人死亡者,均是直接處死。不過,此條門規雖然存在,但執行力度卻是遠遠不夠,尤其是在外門堂,幾乎是行若虛設,因為外門弟子太多太多了,根本管不過來。執事堂對外門弟子的爭鬥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怎麽說呢,弱肉強食,同為外門弟子,修為不濟,被他人打死,也怨不得誰,隻能怨自己修為不高。仙雲宮培養的是高手,越是有凶狠的天才出現,他們越是著力培養。但這次不同,被打死的人是有身份,有靠山的,乃是堂堂執事長老天罰長老的外甥,這次事件,除了謝雨瀟自己,誰都認為這敢一拳打死李豪的新來弟子死定了。
謝雨瀟並不是不怕,如果淩元長老不出麵幫他說話,不全力保全他,他也不知道咋辦,在仙雲宮若敢胡來,絕對是死路一條。
不過,在他被從空中拋下,像被丟死狗般丟在執事堂的大殿上,看清執事長老的相貌時,他就知道自己沒事了。這人是誰?竟然是他的老熟人,是之前東泉市市政府的市委秘書田秘書。看著田秘書,謝雨瀟的眼珠子幾近要掉到地上,怎麽可能,田秘書怎麽可能從一階凡人一躍而成就天仙修為,成為仙雲宮的天罰長老?
田秘書一身黑袍,眼鏡早已摘除,腰板筆直,再不是見到於市長時點頭哈腰的樣子。全身散發著天仙威嚴,令人不敢正視。
“誰舉薦的你?”曾經的田秘書,如今的天罰長老說話了。
“淩元長老。”大殿之上,還有諸多執事堂弟子,謝雨瀟自然不敢與天罰長老相認。
“哦。同門相鬥,打死同門是死罪,你可知道?”田秘書雖然已是天罰長老,但說話的語氣與以前卻沒有多少改變。
“知道。”謝雨瀟答道。
“既然如此,你就去天罰台接受懲罰吧。”天罰長老淡淡的說道。從他臉上並看不到失去外甥的痛,似乎他隻是在執行門規。
“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如何向淩元長老交代?”
“哦?執行門規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我是執事堂長老,我說的算。”
看來,天罰長老是一心要為外甥報仇了。謝雨瀟無奈,隻好暗中朝天罰長老傳音道:“你不能殺我,因為我是田大哥的老朋友,老熟人,我們單獨談談吧。”
天罰長老的眉頭動了一下。在仙雲宮,知道他以前身份的人沒有幾個,雖說他看著化名為範文路的年輕人很麵生,可以說素未謀麵,但他還是給了謝雨瀟一個機會,他不怕謝雨瀟耍什麽把戲,因為還沒有幾個人敢在他手底下耍把戲。
他讓弟子們先行退下,而後帶著謝雨瀟進了後堂的一間書房,用仙氣封鎖住四麵八方,道:“想說什麽就說吧,給你個機會,若敢吐出半個慌字,我立刻一掌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