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文在留下和走之間權衡了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少數服從多數,開玩笑,酒吧又不會跑,大不了下次再來就是了,可是要他一個人獨自去麵對咬牙切齒的陳別三人,他卻是萬萬也不敢的。
不過,一直到坐到駕駛座上,他還是在那小聲抱怨。“老大,你不知道,阿暢雖然是創世紀酒吧的老板,但卻很少出來表演的,機會多難得啊,你沒看到下麵那些觀眾有多狂熱嗎?”
元蜃蓉跟陳雪麗相處了這麽久了,加上陳雪麗學乖之後刻意討好,兩人關係已經十分融洽了,難免有些偏向她。見他嘮叨個沒完,也忍不住耍了一次大嫂的派頭,伸手敲在郭曉峰後腦勺上,沒好氣的罵道:“你喝多了吧,那個夥計都那麽有王八之氣,更不要說這個老板了,人家都警告過你了,你還敢打主意。”
隨即又氣哼哼的道:“再說了,雪麗有那點不好,你偏要去打別的女人主意。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盧梓宇在旁嘿嘿一笑,伸手摟過蓉蓉的芊腰,打趣的笑道:“我家蓉蓉也很有王八之氣啊。”
郭曉文心裏那個委屈啊,心說:“要是那樣,那怎麽阿宇哥還有那麽多老婆呢?不過,阿宇哥好像還真是挺負責任的。”不過,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最多也就是在心裏想想而已。
幾人正在說笑中,前方一輛本來停在路邊的銀白色豐田,猛然發動,隨即一個急速甩尾,擦出一聲尖利的尖叫聲,橫在馬路當間。
所在的位置離盧梓宇等人的車堪堪隻有20米不到的距離,想要避開依然來不及了,郭曉文下意識的就要踩刹車。耳邊卻聽盧梓宇冷聲道:“給我加速撞過去!”
郭曉文微微一愣,放在刹車上的腳不由自主的便收了回來,但他到底還是沒敢加速,所以就這麽一刹那的功夫這輛沃爾沃三廂商務車便以55邁的時速,轟隆一聲撞在了那兩豐田轎車上。
日產車本來就不經撞,這下又是一靜一動,而且還是側麵迎擊這還好得了,整個車子一下子就被撞去了三分之一,車中的人倒也敏捷,眼見沃爾沃竟然毫不減速的撞了過來,連忙往另一邊滾去。在這一下撞擊之下竟然沒有裝死,不過,即使如此,卻也還是撞的鮮血淋漓。
此時盧梓宇接著又道:“給我加速,把他抵到對麵中央去。”
郭曉文一見自己在這番撞擊中竟然毫發無傷,心中也是一鬆,這時對盧梓宇的命令再無異議了。當下猛地一踩油門,本來已經減速的沃爾沃再次像一頭發情的公牛一樣,狠命的推著那輛已經完全不成樣子的豐田狠命向前衝去。
此時那豐田上的人也回過神來,一見這動靜自然知道郭曉文要幹什麽,心中不禁又驚又駭,連連的拍打著車門,卻毫無動靜,又連忙爬到這邊拚命的拍打著車窗想盧梓宇等人求饒。郭曉文這才看清,那車上的人正是葛浩仁,滿臉鮮血的淒厲模樣,郭曉文的心髒都不禁微微一縮。
此時本來藏身在馬路兩側的陳別和葛鳳敏也反應過來,連忙發一聲喊帶著一幫子手下從暗影裏衝了出來。
眾人臉上都是又驚又怒,他們誰也沒料到郭曉文竟然能如此狠辣,但就這麽一會功夫,一豎一橫兩輛車已經開出了一兩百米遠了,離文雅路和中山路路口已經不足五米了。
看著中山路上的滾滾車流,陳躍和葛鳳敏兩人目眥欲裂,臉上表情痛苦而有憤怒。
就在此時,前麵那輛車忽然發出一聲尖利刺耳的刹車聲,那輛瘋狂的沃爾沃終於停了下來,而此時那輛變了形的豐田已經堪堪到了非機動車道的邊緣了,隻差一分鍾,不10秒鍾,豐田車就會被推上機動車道中央。
陳別和葛鳳敏見此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一眾混混也有一種汗透衣背的感覺,但隨即眾人心頭又湧起了一股畏懼,似乎那凝滯不動的沃爾沃在一瞬間竟變成了一頭荒古惡獸一般。雖然名知道那車子裏坐著的人就是郭曉文,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
最後到底還葛鳳敏擔心哥哥的安慰,最快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哥。”
便要往兩輛車這邊跑過來,但就在此時,那輛沃爾沃的車門卻忽然打了開來,郭曉文從車上緩步走了下來,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郭鳳敏被他這一掃,不知為何卻忍不住腳下一頓,卻聽他忽然寒聲道:“麻煩你們停車不要停在路中央,負責,我不知道我下次還能不能及時刹車。這裏是二十萬,拿去修車看病吧。”
說著,將一張支票隨手丟在地上,又慢悠悠的坐回車上,碰的一聲關上車門,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忍不住一陣微微發抖,但雙眼中卻有著隱藏不住的興奮,他偷偷從後視鏡中回望一眼,卻見陳別和葛鳳敏以及一眾混混,竟然都躊躇不敢上前,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快慰。
“草,太他媽過癮了,我竟然震懾住他們了,就連陳別這小子都怕我,看來人他媽還是得狠一點啊。”
不過話雖如此說,他卻發現自己現在腿腳軟的厲害。心道:“我還是不行啊,這還是有阿宇哥在旁撐腰,不然的話.......”
此時卻聽盧梓宇的聲音再次響起:“再不走,就真的隻能把這些人全部幹掉了,你確定你想把事情搞那麽大嗎?”
他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手腳終於又有了一些力氣,連忙將車向後一倒,隨即掉頭駛上機動車道也不問方向,猛的一踩油門,沃爾沃頓時騰起一陣煙塵揚長而去。
此時,陳越才反應過來,眼見沃爾沃已經絕塵而去,口中高叫一聲:“別讓他跑了。”怎麽都有一點馬後炮的意思。
他本來還想在象征的追一下,卻被葛鳳敏攔住了,心中也覺得十分沒意思,當下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台階道:“算了,先救人要緊,郭曉文別在被我抓住了,否則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但他再一想剛才沃爾沃發瘋一般將豐田推向機動車道的瞬間,他卻覺得心中忍不住有一絲驚懼,。他總覺得今天的郭曉文似乎與往常的不一樣。說到底他們也不過就是一群還沒經過風浪的紈絝子弟罷了,但今天郭曉文所表現出的狠辣很決絕,卻根本不似一個紈絝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