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一碗蛋炒飯，再來一瓶詩仙太白。”
“嗬嗬，蛋炒飯搭配詩仙太白？”方向北一聽聲音，覺得十分奇怪，這客人的要求怎麽這麽奇怪？
轉身一看，他才傻眼。
“林煙？你啥時候來的美國？”方向北激動地上前，拍著林煙肩膀。
林煙笑道：“來了幾天，順道過來看看你，你還習慣嗎？”
“習慣，習慣。”方向北拉著他大笑著坐下，又取來酒杯，滿上。
林煙何等眼色，當然看出他滿眼血絲，麵黃肌瘦，過得肯定不如意。
果然，酒過三巡，方向北微醺著倒起苦水。
“說實話我真的後悔了，不該殺人。直到現在我都會經常做噩夢，夢到那一家人來找我……”
“我也好想我的爸媽，牧南，我的老婆……兒子……”方向北忍不住哭了出來。
林煙歎了口氣，安慰道：“我這次回國就送你老婆兒子過來吧！”
“不要！”方向北卻立刻搖頭。
“為什麽？”林煙奇怪地說道。
“我……沒什麽，總之不要了。謝謝你的好意。”方向北不知道顧忌什麽，搖頭苦笑道，“我寫封信回去，你幫忙帶給我妻子吧。勸她改嫁得了，不要再等我了。”
“你這傻.逼扯什麽淡呢。”林煙頓時就罵。
“你不了解我情況的，對不起！”方向北又灌了一口酒，淒苦地說。
林煙正要說話，就看到門口興衝衝走進來幾個人。
一看就是混混的氣質，一個個欠屌欠抽。
就見其中一人將煙頭一彈，笑著說道：“方腦殼，我們又來照顧你生意了哦。”
方向北揉了揉眼睛，然後就迅速站起來，上前微微躬身說道：“您們要吃點什麽？”說著，掏出小本本，拿筆記。
這些人既然是客人，林煙也不好說什麽。
他們磨磨唧唧說了一通，方向北就到後麵去忙了。
這店就方向北一個，也沒人打下手，一下子要準備好幾道菜，肯定會比較慢。
於是沒多久，這些人就開始吆喝，拍桌子的拍桌，一個個十分不滿的樣子。
林煙眉頭一皺，卻還是沒有發作，而是進入後麵廚房，挽袖子笑道：“我來幫你打下手！”
“這怎麽使得——”方向北忙道。
“是兄弟就少廢話，嫌我洗菜不夠幹淨？去去去，看我切菜本事！”林煙將菜洗好，擺在菜板上，手從上麵一抹，劍芒閃爍間，硬是均勻切成幾截。
顯示出林煙爐火純青的操控水準。
方向北看得一呆，以為是啥魔術。
就是這樣的小事，林煙這真性子，都會得意洋洋。
顯擺式地又抓起一條魚，一抹，魚鱗就全掉下來。
再手指一劃，便開膛破肚，內髒什麽的全被擠出。
剁肉更簡單，手按在豬肉上，劍芒持續閃爍了小片刻，再把手放開，就是肉沫子了。
方向北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便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打砸的聲音。
“他們是成心鬧事的吧？”林煙問道。
方向北苦笑。
“嗯，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了。”林煙納悶地說道，“看來這黃天華不給我麵子啊，都不打好招呼，阿貓阿狗也敢來鬧事。”
“華哥很忙的，而且這裏魚龍混雜，關係很亂的。他也不可能天天來管吧，我也不想過多的打擾他。”方向北搖頭道。
“華哥？華他妹，等下我就讓他知道什麽叫哥！”
“你們兩個狗.雜碎在裏麵唧唧歪歪半天搞毛啊，老子都餓死了不知道嗎？”有人掀簾子進來。
“那你就餓死吧！”林煙抓起一把生肉，上前就塞進他嘴巴。
“我.操.你媽——”那人大罵，被林煙一腳踹出去。
外麵一陣騷動，還沒來得及說話，林煙就追出去一陣亂揍，個個粉碎性骨折。
“黃天華，你他媽還讓我等你是吧？”林煙說道，“我管你有什麽狗屁急事，五分鍾過來，不然我殺上你家！”說完，掛掉電話。
很快，黃天華就帶了幾個馬仔過來。
一看地上呻吟的混混們，黃天華就是臉色一沉，知道林煙為何這麽動怒了。
魏光東也有來，見狀大怒，對著其中一人臉上就是亂踩，罵道：“他媽的你們又來找事兒，去死吧！”
“行了行了，我都動過手了，要你多此一舉？”林煙翻了個白眼。
魏光東語氣一滯，訕訕地退到一邊。
林煙就對黃天華說道：“你照顧我朋友，照顧得可真周到啊。”
“對不起，我……”
“不用說對不起，我會把方向北交給蘇燁安排。”林煙笑了笑，說道，“忘了說，蘇燁現在是我嶽父大人，比你這所謂的兄弟還是要靠譜一些。”
“……”黃天華苦笑。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林煙又道，往外就走。
黃天華身邊一個小弟小聲道：“華哥，他誰啊，怎麽這麽拽？”
“是一個我們絕對惹不起的人物。不要多嘴了！”
“靠，我們洪門還有絕對惹不起的？”
“廢話幹嘛，華哥又不是洪門老大。”魏光東不耐煩地拍了他一下。
“你他媽——”
黃天華沒理會手下們的騷動，也不讓他們跟著，一個人追出來。
兩人來到沒人的地方，黃天華點了一根煙，說道：“我真沒想到，你還敢出國……”
“為什麽不敢？我每天都在改變，你看到的我，又不是之前看到的那個我。”林煙哂笑一聲，還在對方向北的遭遇對黃天華不滿。
方向北雖然隻是普通人，但在林煙打工歲月的時候臭味相投，是真的朋友。
黃天華最初和林煙認識的時候，總是壓製著林煙。雙方互相欣賞，但輪交情，還真比不過方向北。
如果他把方向北照顧得好好的，林煙此時的態度肯定不一樣。
這不是小家子氣，而是細節決定態度。
“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黃天華也拿得起放得下，再次鄭重道歉。
林煙神色稍緩，說道：“算了。”
“言歸正傳，你這次出國，是要？”黃天華正色道。
“哦，上次我回國期間，很多殺手來殺我，我懷疑其中就有洪門的，所以過來看看情況。”
“說起這個，我真的是嚇了一大跳，你居然跟楚金銳那個瘋婆娘有仇，而且還把她殺了……”黃天華又一次苦笑。
“她要殺我，我自然要殺她。怎麽，我殺了她，洪門高層很憤怒？到底有沒有派殺手來殺我？我在國內一次遊泳，在水下的時候也被狙擊，差點就死了，這殺手也是洪門派的？”
“這些我都不知道……雖然我現在地位又提升了一點點，但仍然不是洪門核心人物。”黃天華搖頭道，“我無法確認洪門到底有沒有派殺手殺你。不過這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可能性很大的話，你安排一下，我見見洪門門主吧！就說是歌賽恩介紹的，他一定會見我的。”
“歌賽恩？”黃天華壓根不知道這是誰。
由此可見他在洪門混得確實不怎麽樣。
不過也怪不得他，別忘了他隻是普通人，哪有林煙的運氣，有個靈童之體？
作為普通人，他能在短短時間，一切從頭，混到這個程度，算很不錯了。
他連高一點的武功都沒有。
見林煙氣度不凡，一副盡在把握的樣子，黃天華有心想勸他最好不要和洪門正麵衝突，也還是閉上了嘴巴。
接下來林煙和他又聊了一會兒。
料到黃天華上次想拉林煙入夥的那些藍圖，林煙忽然就啞然失笑。
因為黃天華那時展露出的野心，這才隔多久，現在的林煙就覺得沒什麽了。
黃天華想要滅了巫山盟。林煙自問都不是不可能。畢竟巫山盟隻是巫門外圍的一個勢力而已，並不是特別看重。
再說與巫山盟牽連的各種官層，又算得了什麽？
胡亦可的爺爺……也不用黃天華再怎樣，已經下不得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