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在一家環境還算不錯的咖啡館裏相遇。
“你來了。”聽著婉兒這不悲不喜的聲音,陸遊不知為何心底感覺十分慌亂,似乎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就要失去一般。看著歐陽婉憔悴的樣子,陸遊想伸手撫摸一下她那張冷冰冰的臉,卻被婉兒直接躲過去。
看著婉兒這個樣子,似乎對自己極其厭惡。陸遊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麽。不過今天來本就是坦白一切的,所以陸遊頓了頓選擇先坐下。服務員走過來,彬彬有禮的問,“先生、小姐喝點什麽?”陸遊看著婉兒那帶理不理的樣子,自己說道:“一杯橙汁,一杯拿鐵。”
“我要黑咖啡。”歐陽婉的話分明就是為了讓陸遊出醜。侍者似乎看出了兩人的不合,拿著單子悄悄的退回。;陸遊也隻是淡淡一笑,如果這樣能讓她不再生氣,自己寧願讓著她。“說吧!今天叫我來有什麽事?”婉兒的話直接又幹脆,可是反觀陸遊,他甚至都沒有想好要如何開頭,這時卻是尷尬至極。
“呃...婉兒。想必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吧!”陸遊試探著問道。
“不要叫我婉兒。”這句話說得冷冰冰的,讓陸遊都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不過錯是在自己,在和婉兒都要確定關係的情況下,竟然和另外一個女孩卿卿我我,而且提前確定了關係。想必隻要是個女孩,都無法忍受陸遊如此多情吧!更何況這個女孩都已經覺得將自己的初戀交予他,而他這種曖昧的行為更是傷透了女孩的心。
“那好吧,歐陽婉同學。願意聽我講一段故事嗎?”當陸遊說到這裏時,婉兒神色裏那極力壓抑,但還是透露出的慌亂自然是被陸遊看的一清二楚。“原來她還是在乎我的。”他心裏如是想。看婉兒沒有回答,那自然就是默認,醞釀好情緒,陸遊開始娓娓道來...
“原來有一個孩子,他很乖...”陸遊緩緩的道來,那種回憶的情緒和溫暖的感情同樣感染著婉兒,兩人之間的氣氛漸漸的緩和,至少已經不是剛才那麽生硬。
“直到高三那一年。孩子家要被強行拆除,父親為了討個公道與開發商理論。可是,有誰能料到這個年邁慈祥的父親竟然被開發商糾集的手下活活打死!”說到這裏,陸遊的怒火已然抑製不住,拳頭緊緊握住,胳膊甚至有些顫抖。婉兒聽著這個故事,慢慢的開始融入故事,因為她覺得故事裏的人物似曾相識。
陸遊苦笑兩聲,“嗬嗬,開發商背後怎麽會沒有政府的勾結。此事竟然草草收場,隻是賠了10萬元給那早已家破人亡的家庭。可是畢竟生活還要繼續,母親為了供兒子讀大學,每日早出晚歸,甚至於長時間的熬夜。可是兒子呢?雖然學習成績總是名列前茅,但心底總是有揮之不去的陰影。終於,4年後那小夥子畢業了,可是畢業又能如何。一年啊!整整一年啊!他都沒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最後,在一晚在朋友家網吧寄宿的他,在電腦前暈倒了。”
陸遊講到這裏,抿了一口橙汁。歐陽婉抬起頭看著陸遊,已然發現他眼裏的氤氳,可是結局呢?
“那最後呢?”歐陽婉已經不似剛才那樣的拒人於千裏之外,因為她的心也早已被故事所牽動。陸遊搖搖頭,說道:“沒有最後了,故事已經結束了。我也不知道那個小夥子最後如何,想必是猝死吧!也可能隻是昏迷....”
“嗬嗬,那你講這個故事和我們今天的主題有什麽關係嗎?”陸遊聽得出婉兒那略帶諷刺的笑,陸遊收斂了神色,直勾勾的看著婉兒的眼睛緩緩道來,“若是我說我就是那個小夥子,你相信嗎?”
歐陽婉一時間不清楚陸遊的意思,“那個小夥子大學畢業,起碼23歲,而且父親也已經死了。你認為我還會這麽傻相信你的鬼話嗎?”雖然嘴上強硬,但是看著陸遊真誠的表情,心底不由犯怵。但是婉兒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再被這個油嘴滑舌的家夥騙到,以免再傷心。
聽著婉兒的回答,陸遊自嘲的幹笑兩聲,“也對。我在你這裏早已經失去了信譽,還談什麽信不信。可是...我們真的不可以...不可以在一起嗎?”陸遊在說出這話時,心底在滴血,雖然他不知道真正心髒被刺痛的感覺如何,但是想必和心碎比起來,會好上太多吧!兩人似乎陷入了一種無話可說的境地。婉兒心底也是傷心欲絕,她甚至幻想著陸遊這次前來能苦苦相求,或許這樣,自己會考慮也說不定。可是看著兩人現在的情景,心底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打破。
“那我們就談到這裏吧!我...我還有事。”婉兒起身朝外走去,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眼眶裏的淚水究竟能忍到什麽時候,她可不希望最後當麵流下淚來。大不了自己來與孤獨,再終結於孤獨。女孩一直在心底默念,“我不哭我不哭”。陸遊看著一路小跑出去的歐陽婉,扔下錢飛快的追了出去,終於在路口看見掩麵而泣的歐陽婉。女孩早已哭成了淚人,擦著淚橫行在馬路上,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全。
陸遊跑上去想拉住她,可是就在這時,想起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原來是一輛皮卡飛快的朝歐陽婉駛去,可是反觀歐陽婉似乎還沒有注意到這一情況。
“婉兒,小心!”陸遊隻是大聲喊出了這一句話,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奮力衝過去。歐陽婉在聽到陸遊那聲聲嘶力竭的叫喊後,也抬起頭看去。這時她看到不遠處的一輛車朝自己撞來,看著瘋狂的汽車,另一麵是努力跑來的麵目猙獰的陸遊,婉兒覺得自己值了。畢竟到最後,他還是這麽關心自己。想到這裏的歐陽婉心底沒來由的平靜,既然這輩子有緣無份,那麽就讓我們下輩子在一起吧,陸遊,再見!
就在歐陽婉閉目準備寧靜的等待車子撞向自己時,被一股巨大的拉扯力拽到一邊,然後隻聽“砰~!”和一陣“嗞嗞嗞”急促的刹車聲,一切歸於平靜。雖然沒有被車撞到,可是被拉來的歐陽婉還是跌了個昏昏沉沉。可是當她睜開眼的一霎那,那時才是噩夢來臨的時候。
“啊!!陸遊!!”看著原本應該撞向自己的車子下,現今躺的卻是陸遊的身影,那緊閉的雙眼,被巨大拉扯力劃破的皮膚上鮮紅的鮮血和塵土,還有嘴角不停溢出來的血漬。歐陽婉強用力站起來,不顧自己摔倒後扭傷的腳,跌跌撞撞的跑到陸遊身旁。她至今不願意相信這一幕,本該是自己啊!你為何要那麽傻代我去尋死。看著昏迷不醒的陸遊,婉兒小心的將陸遊的頭捧在懷裏,心底卻恨極了自己。若非現在陸遊生死不明,她甚至想陪他一同赴死。
歐陽婉的瞳孔此時放大了幾倍,朝四麵圍觀的人嘶吼道,“幫忙打電話救人呀~救救他...救救他...”
歐陽婉你這是造什麽孽,害的陸遊這般!撫摸著陸遊血跡斑斑的臉龐,不住的抽搐。“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接吻嗎?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陸遊你快醒醒,你醒了...我什麽都答應你。我再也不和你分手了,求求你醒一醒,求求你...我剛才那是和你慪氣的,我不恨你,我一點都不恨你。我們以後還要結婚的,還要...還要養一堆小孩子...你不是最喜歡小孩子的嗎...求求你醒一醒。不要睡著了,這裏冷...這裏冷。”
婉兒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摻雜著陸遊有些凝固的血漬掉在陸遊的鼻尖上。
“咳咳...咳咳。”陸遊微微迷亂的睜開眼睛,眼前模糊的浮現出歐陽婉的身影。他此刻已經感受不到腿部,費力的伸出手。婉兒看到陸遊醒來,變得開心不已,緊緊抓住陸遊伸出來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絲毫不介意血跡抹在臉上,“你醒了,你醒了。我答應你,以後不再離開你...不走了不走了。”
“咳咳...傻丫頭!”陸遊感覺身體就像被撕裂了一般,骨頭也都碎了,隻要微微一動就會蝕骨般的疼痛,而且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強撐著自己最後的氣息,陸遊說道:“剛...剛才給你講的...咳咳,講的那個小夥子,就是...我。隻不過...網吧那夜後...咳咳,他,他回到了這裏...”當陸遊說完這句話後,便再次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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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撞車了。大家在路上的時候也要注意安全哦!不要在過馬路的時候大大咧咧,更不要玩手機。
活著,比什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