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算什麽,陳主管惹的人多了去了,仗著他主管的便利,不知道占了多少小姐的便宜。
陳主管走進來僅僅掃了一眼,頓時臉色突變,戰戰兢兢,“輝哥,您,怎麽在這裏?”望著衛生間裏的壯觀場景他臉都要綠了,轉生對著服務生小弟道,“還不去打120?”
“嗯。今天遇到了熟人,下來視察,結果……”歐陽輝淡淡冷嘲道,“該你看得場子的時候出了事,自己人不見了,現在怎麽突然來了?”
“老板對不起,這次是我失職了!”陳主管將頭埋得很低,無時不刻不躲避著歐陽輝那犀利的眼神,整個身子都因為過度緊張而變得顫顫巍巍。
“……”陳主管瞪大眼睛轉頭望了一下衛生間裏麵的情形,“那是誰?”讓陳主管和不解的是老板今天為何行為舉止如此奇怪,這兩邊顧客打架,而老板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絲毫沒有出手的預兆。
“這就不是我負責的範疇了。”歐陽輝一本正經的說道。
其實歐陽輝原本就聽許多人反應過自己手下的這個主管手腳不幹淨的事,不過一直因為沒時間脫身而將此事擱淺。這次若非陸遊來,他歐陽輝還真是沒看清這人的本質。
占媽媽桑和小姐的便宜這都算是家常便飯,欺負包間公主小妹也是經常有的,若不是因為他的工作能力很強,早就被弄下去了。可是這次的事為歐陽輝敲響了警鍾,不能再放任自流。這天上人間也該是時候整頓整頓了。
“八號包間的那小姐哪去了。”見老板直接一副甩手掌櫃的態度,陳主管心裏暗罵了幾聲,但也不能對著歐陽輝出氣,隻能指桑罵槐的大聲嚷嚷道,“你個賤人就知道給老子惹事,才來幾天到現在一天安分日子都沒有。”
陸遊站在衛生間裏把郝思菁拉起來,聽見外麵傳來的叫罵聲皺了皺眉頭,準備去說幾句話,結果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孩自己從低聲哼哼唧唧的幾個人邊走過走到陳主管麵前,“主管,對不起我要辭職。”
“辭職?”陳主管陰沉下臉,“你他*媽開什麽玩笑?”說著他伸出指著女人的鼻子,“惹出了這些事想拍拍屁股走人,想的可笑這些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是別想走了。”望著對方眼神裏閃爍著陰狠的目光,郝思菁有些退縮了。
“你讓她辭職吧。”歐陽輝看了眼陸遊然後對著陳主管開口道。
“呃……老板,這……”陳主管本想在自家老板麵前做出一副將功補過,大義凜然秉公處理的態勢,可是老板卻做出了一個讓人摸不清頭腦的決定。
“哼,你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歐陽輝冷冷的哼了聲,望向陳主管旁邊的媽媽桑,“不過我倒是聽說上個月有個公主做的好好的,突然改行到娜姐你手下做小姐了?”
“這……這是她自願的!”媽媽桑娜姐也突然變得慌張,“公主改行出來台不是什麽稀奇事,有人想出來做了是我能阻止的事情,輝哥這個你不能怪我呀!”
“希望如此。”歐陽輝麵無表情的呢喃到。
歐陽輝看了看陸遊和在她身邊抽泣的女孩。他們倆認識!這是歐陽輝的第一感覺,陸遊並不是那種為了一個剛見麵的女孩就大打出手的人,更不是一個愛心泛濫的人。可是看女孩對待陸遊的態度,除了感激也隻剩下感激,讓歐陽輝一時間也不能確定。
歐陽輝默默的走出包廂,此刻房間裏隻剩下郝思菁和陸遊兩人。
“你叫什麽名字。”陸遊柔聲道。
“郝思菁”
“你認識我嗎?”陸遊溫和地望著她。
女孩遲疑了一會,最終才妥協下來低聲道,“很熟悉的感覺……但是,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吧?”
世界在這一刻安靜下來,男人的眼裏恍若有世界崩裂時的光芒,像暖陽灑向大地的溫暖。女孩並不明白為什麽男人望向自己的目光是那樣親切和複雜,“你……怎麽了?”
“沒什麽,”陸遊輕輕的笑起來,抹過心裏的潮濕的暗湧。
“對不起……”陸遊輕聲的呢喃,用他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開口說著。
“什麽?”女孩皺著好看的眉頭,望著陸遊。
陸遊搖搖頭,從桌子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用一旁的火機點燃,用力的吸了一口。
尼古丁衝進他未曾被汙染過的肺裏,突然嗆的他用力的咳嗽了起來,“你……為什麽要幫我?”女孩語氣很認真的開口。
陸遊又吸了一口,煙的味道他已經忘卻很舊了,“不為什麽……哥哥我幫美女不需要任何理由。”陸遊記得一年前他也是這麽說的。
可是這一回的陸遊在郝思菁麵前,卻全然沒有了那一年那種輕佻而玩味。
郝思菁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莫名其妙的慌,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就連逗女孩子的話都逗得這麽拙劣,那麽的假。比起那些紈絝大少不知道差了多少。
可是就是聽見這樣拙劣的話,郝思菁覺得自己有些感動。或許是因為這個男人背對著他站在那裏好像麵對著整個世界的那種狂妄的姿態讓郝思菁覺得溫暖。
——她從來不會覺得溫暖,自從來到這座冰冷的城市之後,就像是闖進了鋼筋水泥的森林一樣。一路磕磕碰碰的,就像是最最無助的孩子一路沒有目的的前往,尋找著溫暖。
可是溫暖在哪裏呢,郝思菁不知道。或許在一年之前,她還知道溫暖的味道……
陸遊頗為自嘲的笑了笑,“還沒認出我來?”看著陸遊笑臉盈盈,而且用手將額頭前的劉海掀開。
“你!你!”郝思菁看到陸遊臉龐的一霎那猶如雷殛,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就這樣出現在麵前,而且如同一個高貴的騎士一般將自己從壞人手上救出來。
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輕輕的捧起陸遊的臉,郝思菁動情的看著陸遊,“我這是在做夢麽?我這是在做夢麽?你知道嗎,我好想你,無時不刻在想著你!”情緒就好像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下,郝思菁緊緊的抱著陸遊,伏在他的肩膀上哭泣。這是郝思菁唯一一次對著男子哭泣,顯露出自己嬌弱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