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躺在醫院,手上腳上銬著冰冷的銬子。老邵坐在一旁,手裏拿著紙巾,正幫我拭去額頭上的汗。
“做噩夢了吧?”
“你怎麽在這兒?”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虛弱得連說話都氣喘籲籲。
“別說話了,他在夢裏對你做了手腳。你睡得越多越虛弱。”
“他是誰?”
“用你做祭品的那個人。你把郵冊帶到了公安局,他們正在想辦法把它拿回去。”
“你怎麽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我還能算命,你姐姐這段時間都不會來接你。”
“為什麽?”
老邵突然閉上了嘴,隻是幫我擦汗。當他開始幫我擦手的時候,我乘機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抬起身看著他:“告訴我吧!”
老邵歎了一口氣,拍拍我的手坐了下來:“跟你講個故事。你知道的,我那個小老婆很喜歡集郵。有一次,我在她的相冊裏看到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個民國時期的人站在一張空椅子旁邊,手裏拿著一本書。按照民間習俗,照片上的空位通常是留給已經死去的人的。我就問小老婆這位先逝者和照片上的人是什麽關係。小老婆神秘的笑了笑,說‘你想錯了,這照片上的人已經去世了,旁邊的位置空著是因為那個人還在世。’
“我聽得木頭木腦的,什麽叫做‘人還在世’?從現在算起,這張照片的曆史也有一兩百年了,如果照片上的人拍照的時候已經死了,肯定是胡扯;如果說照片上的人現在死了,那是廢話。如果旁邊那位在拍照的時候沒有死,按舊習俗是千萬不能空著位置的,如果說ta現在還在世,那就是奇譚了。
“小老婆聽得直搖頭,說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究竟怎麽回事,她也說不準,反正有這張老照片的人,一定非常非常喜歡收集郵票,各種各樣的郵票,特別是老郵票。起初我還以為她在說笑,後來慢慢的發現她對郵票的熱衷程度簡直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解釋。一看到老郵票,她就會想盡方法去買,買不到會幾天幾夜不睡覺,半夜沒人的時候就趴在窗子上小聲的抽泣,非常傷心的樣子。那次拍賣我本不想去,看她傷心了很多天,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樣大,我心一軟就去了。結果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這些年,她一個人在外麵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說到這裏老邵停了下來,低著頭,歎了口氣,再也不開腔了。
聽他的描述,照片好像和我在別墅玄關看到的那一張很像。不過,這席話中還是沒有提到半點郵冊。
“那本郵冊究竟有什麽秘密?他們來找我幹嗎?”
老邵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孩子,你是我出去唯一的希望。我在這裏已經十年了,如果繼續待在這裏,我的人生沒有任何意義。隻要你幫我出去,我就把秘密告訴你,他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這個秘密關係到你和你姐的性命。”
不要和奸商做交易,這是母親小時候常說的一句話,因為他們永遠不會做虧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