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麽做才能解這個蠱?”
“找到下蠱的那個人,隻有她才能解開。”
“找到下蠱的人?”我在老姐身邊坐下來,陷入了沉思。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從5月26日到今天,這段我人生中感覺最長的日子裏,我見過這兄弟兩一共隻有5、6次,然而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幹擾我和老姐的生活。明明身在現代文明社會,我們卻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被兩個來曆不明的人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對他們了解多少,如何去找那個下蠱的人?就算這個黎小淑知道如何去找,我又能相信他嗎?但是,老姐現在這個樣子,不相信他,我自己該怎麽辦?
“我不知道該如何相信你,”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坦白地對他說。“我們不想再被別人利用,隻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他歎了一口氣,在窗台上坐了下來,“我知道要你接受現實很難,對於現在的這個狀態,我隻能說很抱歉……”
他正說著,門被推開了,我們同時把目光移過去,來人拎著一籃水果,朝我們兩揮了揮手。
“何警官,你怎麽來了?”我驚訝地問。
“我就不能來看你姐姐嗎?”他帶著一幅樂嗬嗬的神情,猶如一艘破冰艦,把這個房間裏僵硬的氣氛緩和了許多。“上次學校堅持要把你除名,你姐姐哭得稀裏嘩啦的,是我請局長出麵跟學校做工作,才把你的學籍保住。”
嗬嗬,這話說得真巧妙,聽上去好像在說他幫我保住了學籍,其實重點在“你姐姐哭得稀裏嘩啦”。老姐還真是有異性緣,躺在病床上也桃花朵朵開啊!
我接過他手上的果籃,陪著笑說:“謝謝您這麽大老遠過來看我姐姐。”
“順路,順路,”他打著哈哈說,“小淑怎麽也在這裏啊?”
“喔,我也是順路。”
“對了,曉宇下午去局裏協助調查,郵冊這兩天就可以拿回去了。”
“謝謝,何警官,我會盡早過去拿的。”
“不客氣。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通,不知道能不能當著你們兩都在的這個時候問一問。”
我看了看黎小淑,他眉頭一皺,什麽話也不說。於是,我衝鋒在前,英勇無畏地答道:“請問。”
“那天下午,黎小淑在德國交流,你怎麽會跑到黎小淑家裏去了?你們兩之前認識嗎?”
呃,這恐怕是我們兩最不願意回答的一個問題。從黎小淑的角度出發,他和黎小豪有著一些正常人無法理解的秘密,從我的角度出發,沒有人願意相信一個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人說出的有關妖魔鬼怪的話,而且我也不想去堅持那些可能將我再次送進精神病院的“真相”。
何警官這一問,我和黎小淑都沉默了,房間裏很寂靜,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突然,黎小淑開口說:“對,我們是好朋友,我家來了一批新郵票,曉宇要先睹為快,就獨自去了。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他這番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一秒鍾之前,還是隻見過兩三麵的陌生人,我甚至有理由對這個陌生人恨之入骨,一秒鍾之後,我們就已經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