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舒是誰?你女朋友?”老何幽默地問道。
“好朋友!”我提高聲音說:“就是我在精神病院的管床護士。她一直很照顧我,今天送我出院的。”
“噢,能在精神病院認識好朋友不容易哦!”老何笑著說。
這句話的畫外之音就是他和其他人一樣,鐵定認為我有精神病嘛。這樣的話一點也不中聽,我低下頭隻吃飯,不答腔了。
晚上醫院隻準一個人留下來照顧病人。我勸老何回去,他臨走時執意和我約好一人值守一天。
他走後,我一個人坐在老姐旁邊,拿出剛才的紙條看了又看。上麵的字跡很潦草,與老姐平時的字跡有八分像。如果真是老姐寫的,當時一定很匆忙。這幾個字代表什麽意思呢?是不是老姐找到了解開蠱毒的線索?
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打電話給黎小淑,想問問他知不知道這張紙條上線索是什麽。可是,黎小淑沒有接電話,我隻好發了條短信,請他有時間回複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老何就拎著一大包早餐出現在病房門口。我很詫異他沒有去上班,他掏出手機,翻到日曆那一頁,告訴我說:“昨天是星期天,為了接待你的案子,我調休了。”
“那麽今天是星期一咯,黎小豪去拿郵冊了?”
“黎小豪是誰?”
呃,不自覺說漏了嘴,我悄悄打了自己兩個嘴巴子。這等妖魔鬼怪的事情,警察叔叔是不可能相信的。
“說錯了,說錯了,是小淑。”
“噢,不知道,還沒回辦公室呢,趕快吃早飯吧。”
老何把早點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遞給我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
我接過來就啃,一邊啃一邊琢磨那張紙條的事情。黎小淑這家夥怎麽沒回電話呢?這一大早,黎小豪應該已經去拿郵冊了吧。
“啊嘁……啊嘁……”我正想著,老何像打翻了胡椒瓶,一個接著一個打起噴嚏來。
“老何,不要緊吧?”
“不要……啊嘁……緊……”這個噴嚏下去,口水連著鼻涕一起噴了出來,我的豆漿上、衣服上,全部中彈。
OMG,我當即倒了胃口,借著找紙巾的機會,放下早點,再也不想吃了。
“對不起,對不起,”老何一邊擦著鼻涕,一邊連聲道歉。“我回去吃點藥,順便幫你帶件幹淨的衣服過來。”
還沒等我從惡心中緩過神來,老何已經溜之大吉了。
我把剩下的早點整理了一下,沒吃的放到冰箱裏,吃過的全扔了。又到衛生間弄幹淨了衣服上的髒東西,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回到那張紙條的問題上。
望城是我們的老家,也就是老姐出事之前去的地方。莫非她回老家,和這張紙條有關係?她去的會不會就是紙條上寫的那個地址?
正在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我以為是查房的醫生,抬頭一看,卻被嚇了一大跳。來人的一雙眼睛正殺氣騰騰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