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淑的舉動有點兒反常。昨晚那幾千隻蜘蛛大軍沒讓他皺一下眉頭,今兒聽了這林中仙樂,見了山中美女,反而期期艾艾落下淚來。實在很難讓人理解。
我用手推了推他,說:“到底怎麽了?”
他回過頭來,剛要開口說話,一陣隆隆雷聲,突然在頭頂炸響,把我們兩嚇了一大跳。
“要下雨?”小淑望著天空,吃驚的說,眼睛裏還閃爍著淚花。
“找個地方躲一躲吧。”我提議到,將要起身去叫那兩個男女躲雨,卻發現他們已經從樹林中消失了,隻剩下幾棵樹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到哪裏去了?”我瞪著眼睛,四下找了一遍,沒發現一點一滴人的蹤影。
“再找找。”小淑看到人沒了,有點兒激動,從石頭上站起來,跑到樹林裏麵。
原本,我以為他會一直往樹林深處跑,去找剛才那兩個人。意外的是,他跑進去隻待了幾秒鍾,便捂著眼睛退了出來。
見狀,我也湊了上去,沒想到和剛才一樣,那樹林隻要一進去就會目視不清,眼睛像被迷住了一樣,看不見眼前的東西。
我們並肩站在外麵,一籌莫展的望著這詭異的樹林。
就在不知所措的時候,眼前那些景色又起了變化。隨著烏雲逐漸在我們頭頂密布,樹林裏的光線也越來越暗,越來越暗,暗到無法分辨裏麵的樹木,好像一個黑洞,幽幽擺在那裏。
這時,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緊張的說:“用力,再用力,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出來了……”
“啊……”又是女人的喊聲,這一下十分的用力,聲音響徹了整個兒山崖。
那蒼老的聲音高興的叫了起來:“出來了,是個男孩兒……”
原來是生孩子!我長長舒了一口氣,和小淑定定的站在黑暗外麵,像駐立在產房外麵的男人,期待著那小生命呱呱墜地的哭喊。
但是,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過去了,除了女人的喘息之外,沒有一聲孩子的啼哭。
我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好半天,哭喊聲才出來,不過聲音卻那麽蒼老:“嗚嗚嗚,小姐,對不起……孩子沒有心跳……”
小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放聲大哭起來。
“你怎麽了?”我慌忙蹲下身子,扶著他的肩膀,帶著十萬分的莫名其妙,端詳著眼前這個失控的年輕人。
他隻顧傷心的哭著,一言不發。
“到底怎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不住的搖他的肩膀,要把他從失控的情緒中解脫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哽哽咽咽抬起頭來,把臉湊到我眼前,抽泣著說:“你看我和剛才那男人有幾分像?”
這一問著實讓我吃了一驚,我退後兩步,好好把小淑的臉看了一番,發現這張臉龐和剛才那個長發飄飄的臉,似有七八分像。也許是那道斜在左臉的疤痕,讓原本九分相似的臉貌有了些許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