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人盯上了，就沒有能輕易跑得掉的道理。小淑和章雨秋剛想找個牆角或者巷口躲進去，範嘉拿出飛毛腿的速度，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兩人跟前，笑嘻嘻的問：“兩位想去哪裏啊？”
章雨秋又把兩個手指放在胸前鬥蟲蟲，一邊鬥還一邊小模小樣的看著範嘉，惹得少年一番疼愛。過了半晌，她突然說道：“我想去上廁所。”
“亡靈需要上廁所嗎？”範嘉來了個反問，覺得這個問題很搞笑，既然沒有生命，哪裏來的新陳代謝？
發現自己謊話沒編圓，章雨秋又改口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剛才是替小淑說的，是他要去上廁所，不是我。”
聽她這麽一說，範嘉更覺得好笑了，上上下下把小淑打量了一番，道：“你怎麽上廁所還跟女同誌匯報啊？自己找個犄角旮旯解決不就行了嗎？”
此話一出，小淑的臉頓時紅得像關公，也不好意思再看章雨秋，隻輕輕道：“她說她知道廁所在哪裏，不是小的。”說完，範嘉愣了半晌，看看章雨秋，又看看黎小淑，再看看他們兩人站的位置，突然捧腹大笑起來，笑得那個誇張，連旁人都擔心他把肚皮笑破了怎麽辦。
笑完，突然恢複了一本正經的姿態，嚴肅地說：“我看你們兩是想逃，借口沒找好吧。你們看看你們背後是什麽？”兩人轉身一看，過了這個牆角，有一個從四麵凹進去的噴泉，是設計師當初在建造這條路的時候，特別開辟出來供人們休閑娛樂的場所。此刻，噴泉早已沒有了水，一圈石凳倒是好端端的放在四周，小淑說他要上大號，到哪裏去上呢？噴泉裏麵？還是石凳下麵？
兩個人被拆穿了謊話，一時局促起來，臉漲得通紅，不知該說些什麽。倒是範嘉比較帥性，幹脆摟過小淑的肩膀，像朋友一樣，把他重新帶到了自己同伴中間。他們兩在前麵走的時候，小淑拚命用手在身後做手勢，讓章雨秋快點兒跑。不過，章雨秋就跟沒看見一樣，像隻乖巧的小貓，一直跟在兩個人的身後，不言不語。
走了一會兒，元起來到她身邊，悄悄攏住她的耳朵說：“你要小心，範嘉看上你了。那小子很暴戾，對於不從他的女人，隻有死路一條。”她白了元起一眼，道：“打我主意的人多呢，如果個個怕，我豈不要把自己毀了容才能上街？”
看自己一番好心沒人領，元起霎時鬱悶起來，剛才在汽油桶邊上那番盛氣淩人的架勢，在瓦礫堆上的奸商風範，早消失在了九霄雲外，剩下的是一個到處被人奚落，被同伴兒嘲笑，經常變成透明人的元起。也許這才能他本來的麵貌。
誰能第一次就把一個人看穿呢？除非他是神，就算是神，還需要借助稱量良心的天枰，才能知道誰善誰惡。不過，那一句話卻是真的，路遙知馬力事久見人心。隻有時間這件奇妙的東西，才能檢驗出一個人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