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時彼一時,剛才還插科打諢的莫名其妙兄,現在已經徹徹底底沒有了原來的樣子。他手執匕首,躍起三尺多高,在章雨秋麵前來了個前空翻,雙腿著地時,單手已經捏住了章雨秋的喉嚨,把她從地上拎起來三寸多高。
章雨秋雖沒有感覺,看到莫名其妙兄右手上的銅柄匕首,卻不得不做一番掙紮。否則,誰也不知道,那把匕首什麽時候會準確無誤的插進她的心髒。
隻見她一邊掙紮,一邊沙啞著嗓子喊:“救……救……救我!”
就在章雨秋受難的時候,小淑忙不迭跑到剛才脫衣服的地方,將一個瓶子從裏麵掏了出來,往陽光下一照,裏麵不多不少正好有一隻食人冥蟲。這是發現瓶子被掉包後,小淑在從阿芒身體上取下來的唯一一隻。因為害怕它們在瓶子裏繁殖,出現像黎小豪說的那種情況,就沒敢多帶。
這會兒,範嘉正在和其他三個同族在“玩”三英戰呂布,以一敵三,那三個活死人居然半點兒上風也沒站到,但是範嘉自己打得手忙腳亂,精神高度集中,根本顧及不到章雨秋的死活。
四個人正打著呢,範嘉晃眼看到小淑拿著個瓶子發呆,便乘著三個人換手的功夫,朝他扔了顆小石子,正中眉心打在頭上。這一下才把小淑從沉思中解脫出來,他左右看看,發現莫名其妙兄的匕首已經漸漸深入了章雨秋的胸口,趕緊連蹦帶跳跑過去,將瓶蓋擰開,把倒扣在莫名其妙的頭上,看到那隻小小的乳白色冥蟲落進他的頭發裏,才竭盡全身力氣,把他向後拽,和章雨秋一起前後夾擊讓他鬆手。
可是,莫名其妙兄死死捏住章雨秋的下頜骨就是不鬆手。唯一被影響到的,是那隻攥著匕首正在往章雨秋胸口插的右手,被小淑往後一拽,就沒了勁兒。手指一鬆,匕首嘡啷一聲掉在地上,刀尖已經染上了黑色的血。
就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兄突然皺著眉頭慘叫了一聲:“啊……”接著,無數乳白色的蟲子從他頭頂冒了出來,還是章雨秋手疾眼快,雙手握著莫名其妙兄的手腕,雙腿蜷起,猛地朝他踢了一腳,把自己的頭從他那胡桃夾子般的手掌裏解放出來。小淑本來還想從背後踢他一腳,見章雨秋擺開了蕩秋千的動作,當機立斷往旁邊一閃,莫名其妙兄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瞬間變成一堆爬滿了食人冥蟲的白骨。
那邊正開打的四個人,見到這副狀況自然停了手,剛想圍上來,便被小淑警告道:“這種蟲子可以尋著食物的氣味行動。”於是,除了範嘉和元起之外,其他三個人撒腿就跑。
跑到300米之外,再回頭看時,發現小淑和章雨秋正把幾個人剛才用來拍賣的衣服堆在莫名其妙兄的屍骨上,擦燃打火機,生起一堆熊熊烈火。那烈火中霹靂巴拉夾雜著蟲子的爆炸聲。
範嘉站在一旁呆呆的望著那堆篝火,喃喃自語道:“如果有一天我不想繼續這樣活下去了,就用這種蟲子來結束自己。”小淑瞟了他一眼,回到:“曾經也有個人對我們說過這樣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