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有這樣的女人,前一刻還如西施一樣,弱不禁風、楚楚動人,後一刻就變成了徹頭徹腦的冷血殺手。
隻見變化後的雯舒,不再哭泣,冷笑代替了那一臉無辜的表情,仿佛換了一個人樣的,仰麵長笑一聲,對王玨說道:“你問夠了沒有?別以為我還是當初的我,別以為你還可以擺老資格教訓我。還有你,”說著,她又將頭轉向了章雨秋,“大話先說在前麵,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如果還有未來,我建議你行事還是低調一點兒,別像個悍婦樣的,以為人人都不是你的對手。”
這番話說得王玨目瞪口呆,他從來不知道成為傀儡的不死之軀,會將自己清醒時得到的那些屈辱的記憶銘記在心。也許,這就是傀儡王控製傀儡的手段。無限放大他們心中的仇恨和不悅,用報複來牽製住她的心靈,讓她從正常的人格中分離出來,單單在那身體中保留了仇恨。
倘若一個人,隻記得別人對他的壞,永遠無視別人對他的好,將別人對他的付出看做理所應當,當你對他表現出一點點不滿意或者一點點怠慢時,他便會對你加以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報複。希望他記得你曾經對他的付出,隻是個奢侈的願望。對於這樣的朋友或者親人,隻能敬而遠之,早早離他而去。
不過,此時的王玨還抱著幻想,他不相信眼前的雯舒會將自己與他那些年的同事之情,一股腦兒拋到九霄雲外,也不相信她真會將手裏的匕首插進自己的胸膛。就他而言,眼前隻是一個中了邪的朋友,隻要揪出那幕後主使,或者斬斷傀儡王牽著傀儡的那根線,他的朋友就能恢複到以前的模樣,重新回到自己這一邊的陣營。
於是,他挪開了章雨秋擋在麵前的手臂,慢慢向雯舒走去,一邊走,一邊溫和地說:“你不記得了?我們曾經一起工作,一起研究明曉宇的病情。為了讓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你出主意讓我去把他失蹤的姐姐找回來,給他辦出院手續。這些都是我們曾經一起做過的事情,一同走過的路,而且全是為了曉宇!我不相信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因為你剛才還對我說想和曉宇永遠在一起,我們都是他的朋友,沒有人想做你的敵人。”
說著,王玨又往前走了兩步,離雯舒攥著的那把匕首越來越近,隻一條手臂的距離,王玨閉著眼睛將自己交到了雯舒手裏,“如果你認為傷了我或者殺了我,能讓曉宇更愛你,那就動手吧!我本就是通緝令上的一名罪犯,不論殺掉那些人是否出於我的本意,這副身軀都該為那些罪孽買單。而你現在正做著我曾經做過的事情,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把自己的命交到你手裏,當你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會明白我那時的心情。”
雯舒杏眼圓睜看著王玨,拿著匕首的手不由自主抖了起來,而王玨卻跟沒看到樣的,一步接著一步走到她跟前,直到那匕首深深戳進自己的肚子,才苦痛的停了下來,帶著悲切的眼神望著她,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