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是一個高度引人注目的詞匯,當王玨隻輕描淡寫用“不妙”二字來形容明曉宇和黎小淑現在情況時,侯大勇輕飄飄一句“危險”,就將三個人的神經提到了最敏感的高度。
再看章雨秋,鐵青著臉,手在口袋裏不斷的摩挲著,似要把什麽東西掏出來,臨到半途又將它塞了回去。侯大勇看得仔細,見她忐忑不安的樣子,心裏對她想做什麽,明白了七八分,隨即上前,一番耳語,道:“還是等找到了再叫他們吧。”
盡管侯大勇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卻還是被王玨不小心聽見了,他暗自好笑,這兩個亡靈居然對自己那對敏銳的耳朵沒有絲毫的察覺,隻將他當正常人看待,說話還要避著他。於是,假裝什麽也沒聽見,四下裏張望了一番,看到院子裏那口水井,突然想起了侯大勇進門前說的話,便指著那水井,道:“這口井裏會不會有玄機?我們在血親羅盤上曾經見到過。”
“我也覺得,它不會憑白無故出現在血親羅盤上麵。”侯大勇細細琢磨了一番,也附和到。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章雨秋和王玨已經站在了水井旁邊,探著頭往裏麵瞧。
“這口井是枯井?”章雨秋一邊瞧著,一邊問王玨。
“怎麽會有這樣的問題?”王玨反問到。
“普通的井貼近了會有涼悠悠的感覺,我們兩離它都這麽近了,隻差把頭伸進去,卻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井裏和井外的溫度差異。”章雨秋分析到。
聽她這麽一說,王玨躬身從井台邊上撿起來一粒小石子兒,往井裏一扔,道:“是不是枯井馬上見分曉。”
隻見那小石子兒倏地落到井裏,隻有去影,卻無來聲。兩個人相視而笑,異口同聲說道:“枯井。”
於是乎,這下有活兒幹了,王玨把整個院子翻騰了一遍,在角落裏找到一串麻繩,估計了一下,約莫十來米長,便將那麻繩的一端拴在自己腰上,另一端遞到侯大勇手裏。侯大勇先先是一愣,再看看自己和王玨在身高、體重上的差別,這才反應過來他要自己做什麽,將那方才遞過來的麻繩往地上一扔,幽幽道:“這樣太小看我了吧!”
章雨秋見侯大勇不要安全帶,自顧自充起英雄,靈機一動,從地上將那麻繩撿了起來,笑嘻嘻地又遞了過去,說:“你不需要,我需要啊!一會兒,倘若你找到了入口之類的地方,我要順著這繩子滑下去。徒手攀岩,隻有你行,我可不怎麽行。”
聽她這麽一說,侯大勇沒了折兒,隻好把繩子係到自己腰上,兩腿頂在井沿兒上,跟著王玨放繩子的節奏,小心翼翼的往下跳。放一截兒,跳一下,再放一截兒,再跳一下,兩個人配合得不無默契。
那繩子隻放到十米來長就到頭兒了。侯大勇懸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探頭借著井口的光線,往下望了望,隱隱約約發現那井底也就離自己有兩三米的高度。由於井裏常年沒有積水,井壁上到處是風化的坑洞,並沒有普通水井石壁的光滑。於是,侯大勇解了繩子,伏在井壁上,一步接著一步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