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見胡東上鉤了,就朝胡東伸出了一雙巴掌。
“那資金很緊張啊。”胡東不知不覺已經被代入了創業熱情之中:“不弄些貸款時不可能的事。但是你知道弄貸款比登天還難……”胡東絮絮叨叨,突然發現一直都是自己在說話,而楊宗保沒有開口:“怎麽不說話?”
楊宗保笑了:“你答應了?”
“娘的,你是用我的後半生的飯碗賭博啊。但是管理一個大外科,不是我謙虛,我的能力恐怕是不足的。”胡東收斂起來。
“所有人都是從無到有的。你怕什麽?”楊宗保卻是對這些不在意:“我所擔心的是能不能完成我所希望的那種高強度醫院。”
“高強度?”胡東問。
“這些我們以後找機會談。你的跳槽的條件自己提,我全部答應。”楊宗保特慫的說。
“我去,嘴巴裏說得好聽,臉上一副心疼的樣子,我信你才有鬼。你愛給多少給多少,況且,你還不一定成。”胡東見不慣楊宗保那副嘴臉。
“你先進去吧,我再等會。”楊宗保把胡東推進了包廂,自己則在外麵抽煙。不是楊宗保的素質不好,是手裏沒什麽可以扔煙頭的地方。所以半個小時楊宗保的周圍就堆了一圈的煙頭。
花和尚出來了:“你沒進去?”
“你這不是廢話嗎?”楊宗保狠狠地抽了最後一口煙。在花和尚的麵前彈開了手上的煙頭。煙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花和尚的腳邊。
“聊聊?”花和尚做出個邀請的姿勢。
“有何不可。”
花和尚帶著楊宗保一路向下,走到了地下。沒想到地下是一間裝修考究的現代辦公室。
辦工桌的背景牆從地麵到天花板都是被一個個木格子分開的各色酒瓶子。辦公桌前一組沙發,麵前時一個個的等離子小屏幕組成的牆麵。小屏幕之上有各個包廂的情況。
“來一杯。”花和尚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自斟自酌。因為楊宗保說過不喝酒。
楊宗保沉默的坐在了花和尚的對麵。
兩人看著眼前屏幕上的花花世界,感受著眾生百態。
“看到沒,人類真髒啊。”花和尚眼神迷離。
“你也很髒。”楊宗保不耐煩和邊緣人士打交道。特討厭那張頹廢的裝逼樣。
“你說得對,我是髒,所以被人從白佛寺趕了出來。”花和尚徹底癲狂了,有些喪失理智。
楊宗保發現他的神色不對,就知道這家夥吃了東西了。
花和尚開始自言自語,更多的是對社會的咒罵。
楊宗保左右翻看了一下,從辦公桌裏找出了卷透明膠,把花和尚捆在了沙發上,紋絲不動。人吃了藥的情況最危險,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果然不一會兒,花和尚開始顫抖了起來,口吐白沫。楊宗保怕他咬著舌頭,強行往他嘴裏塞了幾支筆。花和尚把筆咬得咯吱咯吱響。
看到花和尚不會窒息,楊宗保也就沒有太在乎,反正死不了。正好這時胡東打來電話,楊宗保借口說有事,就不再過去了,反正帳已經結好,隨便玩。胡東罵了句沒義氣也就不再強求。
楊宗保看著在過藥勁的花和尚,一時之間竟然感覺到荒唐的安全。
“我又抽了?”花和尚四十五分鍾之後開始清醒了。
“嗯,以後少沾點k粉,那不是什麽好東西。”楊宗保隻要看花和尚的反應就知道他在玩些什麽。
“不吃的話,怎麽醉生夢死?”花和尚自嘲:“你把我綁得夠緊的。嘴巴裏還給我塞鉛筆,你也下得去手。”
“想要死就吃點厲害的。別蒙我,我不是剛出社會的小年輕,在我麵前玩猶豫,省省吧。”楊宗保繼續挖苦。
“你……”
“沒事我走了。”楊宗保在花和尚張嘴之前,溜出了地下辦公室。
等楊宗保走出去之後,從外麵進來了剛才坐在花和尚腿上的公主。
“主人。”女孩子幫花和尚解開之後,跪在了花和尚的麵前。
“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花和尚站了起來,走向酒架,移動了一下中間的某一個格子的酒瓶。酒架就突然在花和尚的麵前往兩邊劃開了。裏麵全是S、M的工具。花和尚隨便抽出了一把鞭子,轉身抽在了公主的背上。
公主一下子就被抽得伏下了身體,胸前緊緊的貼在了地上,輕輕的顫抖著。
花和尚卸掉了一邊的肩膀袖子,露出了滿手的彼岸花的刺青。花和尚有裸露的那隻手,執起了鞭子。鞭子飛舞,血珠四濺,公主的背上很快就斑駁一片。但是她沒有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
終於,酷刑停止了。花和尚很滿意自己製造的豔麗之花:“下去吧。”
公主這才慢慢的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好幾次都快重新撲到地上了,但是好在頂住了,因為她知道如果倒下會有什麽下場。
“賞你的。”花和尚隨手砸了一疊錢在茶幾上。公主收起了錢,也不廢話,低著頭一瘸一拐的走出地下室,開門出去的時候發現楊宗保單腿站在一邊,一隻腳撐在牆上:“需要我幫忙嗎?”
“謝謝。”公主也有著尊嚴。
楊宗保沒有強求,聳聳肩。
公主很快就從楊宗保的麵前走過,但是沒走出幾步,突然回頭說:“你缺護士嗎?”
楊宗保眯起眼睛看著她。
“你知道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說話的時候又沒有避著別人。”公主倔強的說。
“你想來?可是還需要幾年。”楊宗保對這公主有些好奇。
“嗯,我還需要在這裏做幾年還債。”
“我知道了,這是我的qq號,解脫了就找我。你考試合格了就行。”楊宗保順手給公主寫下來一串數字。
公主沒有別的廢話,接過之後,果斷的走了。
楊宗保意外的覺得公主血肉模糊的背部非常的堅強……
悄悄的打開了一絲門縫,沒想到出現了一隻眼球。饒是楊宗保這麽膽大的人,也不經嚇了一跳。
門被拉開了,花和尚大敞衣襟,精壯的身子上布滿了彼岸花,彼岸花之中藏著無數的骷髏,若隱若現,可怖異常。
“身材不錯。”楊宗保實在是無話可說。花和尚真的是一身的好花繡。雖然是紋身,但是栩栩如生,在國內絕對沒有誰能有這本事。
“進來。”花和尚也沒有多說,給楊宗保讓開了一道口子。
楊宗保無奈,進去了。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裏的場景全部換掉了。書桌之後的酒架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紋身。以楊宗保專業的眼光來看,這些紋身都是從真人的身上剝下來的。
“不錯,這些都是從真人的身上拔下來的。但是都是從死人身上。它們都是出自於同一人之手,可是奇怪的是,隻要是他的作品,帶著紋身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我這滿身的花繡也是他死前最後一幅作品。”花和尚迷戀的看著這些紋身,完全沉浸在其中。
人皮紋身作品,每一幅或許因為和人聯係上,所以覺得有生命。但是又是因為是和死人密切相關所以彌漫著絕望。
“你是哪國人?”楊宗保這時才發現花和尚說話的語法有些問題。
“r國。”
“給你紋身的人和你什麽關係?”
“她是我的戀人。”
“怎麽死的?”
“車禍。這最後一張人皮紋身就是她的。”
楊宗保在花和尚的指引下,看到了一副蝴蝶紋身。蝴蝶的麵積不大,從皮膚的大小,薄厚的程度來看,應該是紋在女孩子的手背上的,幾乎看不到皮膚的毛孔。
“告訴我這些幹什麽?”楊宗保不解。
“不知道,可能是感覺你和我是一類人。都是心如死灰,沒有一絲感情的人。”
“你太抬舉自己了,我和你不一樣,你是變態而我不是。”楊宗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這裏和他廢話,隻是為了求證那個枯木老和尚的身份,何必把自己和這變態弄到一起折騰。一直都聽說r國人心裏缺陷,楊宗保不以為然,沒想到他親自接觸到的兩個r國人都是名不虛傳。
“我知道你是想知道我師父的身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也要幫我做件事。”花和尚慢慢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全身赤、裸的站在楊宗保的麵前。楊宗保看著一陣反感,但又驚歎於紋身的美貌。原來花和尚從腳踝到手腕都布滿了骷髏彼岸花。彼岸花在花和尚的身上肆意的舒展著自己的身姿,美豔不可方無:“師父說,你能給我活下去的理由,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現在你隻需要給我一個理由,我就告訴你師父的真實身份,並且委身為奴。”
楊宗保這個時候真的頭疼無比,自己這是惹上了什麽麻煩了啊?
楊宗保把茶幾上的酒瓶子抱在話裏,繞到了辦公室的另外一頭,在那裏有個衝浪浴缸。楊宗保把酒全部倒在了浴缸裏。然後沿著記憶中的方向,找到了牆麵的開關,順利的把酒架子給弄了回來。一瓶瓶的在浴缸的邊緣砸碎,連帶著酒水和玻璃渣子一塊推到了浴缸裏。
也不記得到底砸了多少瓶的酒,楊宗保隻看到浴缸滿了,才執起地上鞭子,一鞭子鉤住了花和尚的脖子,把他強行拖到了浴缸邊,一腳蹬在了他的腹部,把他踹進了浴缸。連他換氣的機會都沒給,一把把他按在了酒水底下。
花和尚在楊宗保的手底下劇烈的掙紮,玻璃渣子和浴缸壁不停的製造出摩擦聲。酒水很快染紅了。
楊宗保的蠻勁上來了,一般人還真拗不動他。直到感覺到手底下人的掙紮幅度小了,楊宗保才把他從浴缸裏拽了上來:“知道為什麽要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