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讓出了主刀位。李立群感激的繞過了楊宗保占據了主刀位，剛要拿起刀，就被楊宗保阻止：“去洗手。”
“啊？”李立群一臉的不解，以為楊宗保改變主意了，不是很高興。
“你剛才換動位置的時候是從我的前麵走的。”楊宗保解釋說。
“對不起……”李立群立刻反應過來，一句廢話沒有下台洗手。
在手術室的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麽。
兩個在同一邊的醫生互換位置的時候，隻能是背靠背，而不能從楊宗保的麵前插過去。
楊宗保無奈的低頭看自己的被汙染的胸口，隻能跟著下台重新洗手：“你們先等一會。因為癮君子的傷勢不是很嚴重，所以可以放放。”
“對不起。”洗手池邊，李立群滿臉通紅的說。
“為什麽去急診？”楊宗保知道自己的這家醫院沒有庸才。要是庸才也不會被招進醫院。楊宗保對喬治強調過寧缺毋濫，這就是為什麽精誠醫院現在嚴重缺少醫護人員的原因。每一個人都是超負荷運轉。
“因為急診動手機會多。”李立群回答。
楊宗保點點頭。急診因為特殊性，很多時候醫生的動手機會很多，這個李立群腦子還不錯：“上台。”
“是。”
李立群走進手術室，重新讓巡回護士穿衣上台。
楊宗保跟在後麵。
“真討厭，浪費時間。”洗手護士小聲的抱怨。
李立群滿臉通紅，頭都不敢抬的站上踏腳凳。
“下去。”楊宗保立刻說。
“啊？”李立群不解的就要走下踏腳凳。
“不是你。”楊宗保阻止他：“我說的是洗手護士。”
“啊？”
不僅台上的洗手護士愣了，在場的所有醒著的人都跟著愣了。
“下去。換個人上來。”楊宗保重複說。
“下來吧。”巡回護士馬上把台上的護士拉下來。打電話出去，重新叫了個洗手護士。
下台的洗手護士站在一邊幽幽的說：“我辭職。”
“批準辭職。”楊宗保很幹脆。
“為什麽？”小護士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剛才隻是一時氣憤辭職的話脫口而出，可是也是自尊心很強之輩，強忍著筆直的站在楊宗保的對麵。
“在醫院裏護士絕對要聽醫生的。醫生在大學裏所受的教育和護士不一樣。臨床知識比護士要豐富的多。所以我希望護士在醫院裏能給醫生起碼的尊重。在醫院外麵或者下班時間就無所謂。但是在上班時間醫生是醫生，護士是護士，你們的職責不一樣。”楊宗保說。
“可是他是個實習醫生。”小護士強調說。
“那也是個醫生。”楊宗保幫李立群拉鉤：“你可以走了。我們會補償你三個月的工資，謝謝你這麽久以來為醫院做出的努力。”
“好，你給我等著。”小護士把手套脫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出去了。
李立群在旁邊一聲不啃，其實心裏卻是洶湧澎湃。楊宗保的一番話對李立群的影響太大了。國內所有的醫院都有護士欺負實習醫生的事情，這些都成了醫院默認的規則之一。沒想到僅僅因為護士的一句話就讓她辭職了，李立群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重視。更加熱情的投入到手術之中。
由於李立群是新手，本來半個小時結束的手術，因為李立群的仔細而延長到了2個小時。可能是由於有了洗手護士的前車之鑒，手術間裏的所有人都不敢囉嗦。
手術結束之後，李立群在寫術後總結的時候對楊宗保連聲道謝：“謝謝，謝謝，謝謝你給我機會。”
“我不是給你機會。我是看你的價值要比那個護士大。你的基本功還不錯，沒少在豬肉上動手吧？”楊宗保坐著等病人蘇醒。這也是手術醫生需要做的。
“嗯。沒有活體，我就用豬皮來練手，有的時候是豬大腸。”李立群有些羞澀。
“嗯，不錯。但是你的臨場能力還不行，一緊張就容易忘事。希望你以後注意一點。”楊宗保見病人蘇醒了，馬上站起來上前。
病人十分的煩躁，不停的在手術床上扭動。可是因為事先已經把他的四肢用皮帶固定在手術床上了，所以病人不能掙脫枷鎖。
“病人醒後十分的煩躁。估計是因為原先吸食毒、品的原因，本身對麻醉藥品就有了耐藥性。”麻醉師也不知道該如何：“現在他想拔掉導管。”
“注射鎮靜劑然後拔管。”楊宗保查看了下病人的瞳孔說。
“是。”
幾分鍾之後病人拔了管，送到了單獨的病房。
早就有110等在了門口。
“他本來是在監獄服刑的，因為吞了釘子所以被送出來就醫。可是他半路上跑了，還好你們報警了……”110絮絮叨叨解釋原委。
“我們知道了，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應該的，但是手術費用問題還是請你們解決。”楊宗保開的可不是善堂，當然不可能免費治療。
“啊……”可能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要賬的，所以110有些尷尬。
“請快點和我們聯係費用問題。”楊宗保剛說完，自己的傳呼機又響了。
“對不起失陪。”楊宗保打了聲招呼讓手術室的護士長去對付110，自己則快速的趕往急診。
急診現在群龍無首，胡東還在出勤中，楊宗保作為醫院的院長就是顆螺絲釘，哪裏需要哪裏釘。
和楊宗保一起趕到急診室的是一男和一女。男人趴在女人的身上，下半身用被子蓋著。
楊宗保一進到急診的檢查室裏就非常無語。
旁邊的小護士在偷偷竊笑。
“怎麽回事？”楊宗保說著就要揭開被子。
“別。”女人滿臉紅潤的阻止。
“如果再不治療，那男人就要死了。”楊宗保看見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都吐白沫子了，眼睛已經是眼白多眼珠子少，再不治療真的要嗝屁了。
楊宗保說完不由分說的揭開了被子。果然男人還在女人的身體裏。
“給鎮靜劑。”楊宗保對護士說。
“是。”護士很快手腳給男人推進了藥物。
很快男人就放鬆了下來，沉沉的睡去。
馬上瘋這種東西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不治療的話男人會很痛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很丟人。
解放了那個女人。楊宗保把病人留給李立群。自己則回應傳呼機，又去接診病人。
精誠醫院的急診今天很忙，楊宗保幾乎沒有停過。而且好像所有人都無視精誠醫院高昂的價格，一個勁的往醫院來。什麽稀奇古怪的病人都有：什麽做菜切到手指的；刀傷；骨折……
而且醫院的信息室好像瘋了一樣，指著楊宗保一個人傳呼。
終於就在楊宗保以為胡東回來了，自己能省點心的時候，胡東從車上拉下了兩個傷員。
“化學氣體中毒，呼吸困難，其它情況不了解。讓呼吸科來會診。”胡東和楊宗保交錯而過，沒有理會楊宗保。
這點楊宗保不在意，畢竟救人要緊。
緊跟著胡東，楊宗保跟進另外個病人。
病人很沉默，護士怎麽弄，他就怎麽擺，完全沒有抵抗。
“插管，七號半。”楊宗保想都沒想直接下達命令。躺在床上的病人成年男性，身材一米七左右，差不多7號半的管子能夠滿足男人的需要。
“是。”護士遞上了管子。
楊宗保在喉鏡的幫助下把管子插進了病人的嘴巴裏。可是還沒到會厭的時候楊宗保就發現病人的咽喉被灼傷了，立刻改變方式，把管子從嘴巴裏拔出來：“氣管切開。”
護士立刻拿了一個氣管切開包……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楊宗保做了3個闌尾，一個脾髒切除，2個傷口縫合……56小時之後楊宗保終於體力不支隨便在急診的休息室休息。
……
“謝謝你。”楊憐也住在醫院檢查，打聽到竇寶的病房過來道謝，可是因為覺得好像傷自尊，楊憐這歉意也表達的不明不白，語調讓人厭惡，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樣。這道歉是她施舍的。
竇寶也是心氣很傲的人，除了他姐夫以外，幾乎不對任何人低頭：“沒事，你是我姐夫的妹妹，應該的。”
楊憐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然抬起頭說：“他不配做我哥，他是個神經病。”
竇寶滿頭黑線，不知道這丫頭的臭脾氣是怎麽養成的。竇寶雖然年紀小，但是對女人也有自己的一套，真心不喜歡和楊憐這種刁蠻的女孩子有什麽接觸。所以並不接口楊憐的話。
“哼。”楊憐當然感得到竇寶的冷淡，隻能憤憤的站起身來。
在楊憐出門之前，竇寶最後一次給了楊憐忠告：“老太太早晚要死的，你唯一的親人隻有我姐夫。”
楊憐的身體在聽到竇寶說這話之後突然震動了一下，很快就消失在病房門口。
“小女朋友被你氣走了？”一個小護士端著藥盤進病房給竇寶換藥。
“不是，我喜歡成熟的姐姐呢，那個幹癟的丫頭我怎麽能看上？”竇寶立刻像換了個人一樣，立馬恨不得貼在小護士身上。
小護士哪裏會把竇寶當做成年人來看待，隻覺得竇寶喜歡貼在自己身上是因為自己的親和力，竇寶所說的那些話也以為隻是隨便說說，哪裏知道竇寶說的都是實話。所以這些偏差的想法使竇寶可以光明正大的吃豆腐。不過話說回來，竇寶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的。雖然才12歲，但是在那種文化氛圍比較開化的學校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該看的小電影也看了，甚至生物課老師都發了保險套。所以小小年紀的竇寶看女人的眼光也一個老色、狼的差不多——大胸部，大屁股是最基本的要求。而這個小護士據竇寶近乎於專業的眼光來衡量起碼有36d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