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瞬間走的幹幹淨淨,隻剩下了一具首身分離的屍體,以及一片血跡。
晚上的月光特別的蒼白,但是即便是沒有燈光還是能夠展現所有事物的原貌……
突然從黑暗的趙亮家走出了一個鬼。
從遠處看以為是鬼是因為日鬼的臉被毀了半邊,讓人以為是鬼。
鬼在趙亮家門口露了個臉,又消失。這一切總是會被某個有心人看在眼裏,第二天趙亮家有鬼疑似趙亮回來了的消息不脛而走,所有人都避著趙亮家走,就連小孩子路過的時候也不敢大聲說話……
趙學良一大早就接到了江州村的報警,說是發生命案了。本來這種案子趙學良可以不親自下現場,可是人命案偏偏發生在江州村,這讓他有種很怪異的敏銳,破例出警了。
現場的殘暴讓趙學良倒抽一口冷氣。早就知道張村長回來要吃虧的,可沒想到吃了這麽大的虧,弄出人命了。這個柱子還是張村長的親戚,死法真慘。因為正值夏天,幹警們正在偵察現場,所以屍體還不能搬走,蒼蠅就在屍體旁邊打轉,令人不勝煩躁。
“怎麽回事?”張村長讓人攙扶著走到趙學良局長的身邊:“你才警告了我,就出了這麽大事,是不是和您趙局長有關?”
“放屁……”趙學良罵了句:“這是報應。”
“哼……”說起報應,張村長全身抖了一下,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匕首遞給趙學良:“這是昨晚攻擊我的人留下的。他娘的,把我的腳底板給砸穿了。”
趙學良接了過去。
入手感覺很沉,比一般的匕首有份量,這是趙學良局長的第一感覺。匕首上麵還殘留著血跡,刀身潔白,兩麵有細細的刻痕,從刀尖一直延續到刀柄……當趙學良看到刀柄的時候,臉色大變,急忙把匕首收進了自己的懷裏。
“你幹什麽?”張村長被趙局長的動作搞懵了,以為他要銷毀證據,所以急忙上前搶奪。
趙學良躲了幾下,見逃不過了,隻能讓步:“聽我一句,真的是鬼。具體情況不能和你說,你再也別動趙亮還有那三個戰士的家裏一草一木包括人了,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什麽後果,難道把我家人全殺了?”張村長不信。
“全殺了算什麽?你的親戚,你的朋友,你的祖孫幾代一個都跑不過……”趙學良沒想到這次竟然扯出了這麽大亂子。
“為什麽?”張村長不是傻子,還真的被趙學良的話嚇住了。雖然兩人最近有摩擦,但是以往的交情一時沒有全部給消費掉,所以趙學良有的話張村長知道不是亂說的。
“這事到此為止,記住了。”趙學良顧不上其它,立刻駕車回縣城。
到了縣城,趙學良不敢回公安局,而是給楊宗保去了個電話,兩人約在了縣上的一個茶樓見麵。
江州縣城不大,但是咖啡廳、茶樓這些地方不少,可能是這地方的人都比較的悠閑。
趙學良找到楊宗保的時候,見到對方正在一個人喝著茶,旁邊還有個漂亮的服務員伺候著。楊宗保每喝完一杯,服務員就給添上,好不愜意。
“你還有心情喝茶?”趙學良一屁股坐到楊宗保的對麵,讓服務員走了。
服務員起先還不願意,但是得到楊宗保點頭之後,才退了下去。
“喝茶……”楊宗保親自給趙學良添了一杯。
“你真會享受。”趙學良一口喝盡,覺得味道不錯:“這裏什麽時候有這茶了?我怎麽沒喝過?”
“這個是野茶。不是人種的,都是些雀兒吃了茶子之後不得消化,和糞便一起排出體外,然後就長成了茶,老板家後山采的,一般當然喝不到……”楊宗保又喝了口。
“對了,你看這是什麽?”趙學良把懷裏的匕首輕輕的放在了楊宗保的麵前。
楊宗保隻是稍稍看了眼,就知道是誰的東西。
趙學良看到楊宗保的臉色就知道他認得這樣東西:“開始和你交易的時候,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這東西一出,我們交易作廢。我趙學良雖然虛榮,雖然貪財,但是賣國賊確是不做的。”
“你還有點良心。”楊宗保頭一次發現趙學良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天朝人,我不許你在天朝的土地上麵為非作歹。”趙學良的手把杯子握得緊緊的。
“放心,我是土生土長的天朝人。”楊宗保讓趙學良放鬆精神。
“那這個怎麽解釋?”趙學良指著桌子上的匕首問。
“日鬼拿著嚇人的。”
趙學良不知道楊宗保說這話是真是假,但是在沒有其它辦法的情況下也隻好暫時相信:“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楊宗保非常悠閑的說:“你放心好了,你我交易依舊有效。”
“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鬼迷心竅同意你的交易。”趙學良苦笑,上了賊船就下不去了。
“因為你我是同一類人。”楊宗保一語中的,趙學良恍然大悟。
“那個人現在在哪裏?”趙學良好奇的問。
“……”楊宗保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趙學良知道自己問得太多了,所以識趣的不再追問。
兩人非常友好的渡過了一個下午。中途又把一開始那個服務員重新招來泡茶了。雖然帶著濃濃的鄉土氣息,但是人家的手藝不錯,泡出來的茶馬馬虎虎能喝,叫了幾盤點心……
……
和趙學良達成共識之後,楊宗保領著一直烤鴨往關押趙亮的那個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的門是虛掩上的,誰都能進去。楊宗保下去的時候,正碰上一對非主流在辦事。估計是激情來了擋不住,隻能隨便挑個地方。楊宗保還是很佩服這種人的,在異樣的尿、騷、味中呼吸自如。
路過那對在樓梯上翻滾的類人類的東西之時,楊宗保從兜裏掏出了一盒東西扔在了兩人之間。
男性非主流,被打擾本來不高興,但是當看到楊宗保扔過來的東西是什麽的時候,馬上回了句:“謝了。”
楊宗保撇撇嘴,繼續越過兩人繼續下樓梯。
這幾天楊宗保摸清了這個地下室的構造。其實以前就是個防空洞,後來改成了一個個的隔間出租,當倉庫或者臨時住所。總之隨便你幹什麽,隻要按時交房租,就不會有人管你。所以很多流螢也再次徘徊。
日鬼租的地方不近不遠,正好在這些隔間的中間。
提著烤鴨,楊宗保打開了門,進去。
趙亮已近幾天滴水未進了,卷縮在牆角,一動不動。隻能從他微微起伏的胸廓得知他還活著。
“昨天晚上日鬼去你家了。張村長帶著人去你們家連夜拆房子……”楊宗保搬了把椅子坐在趙亮的麵前慢慢的敘述。
趙亮動了動,明顯的胸廓起伏劇烈了點。
這一切被楊宗保看在眼裏:“但是日鬼殺了柱子,所以你們家安全了。”
“殺……人……”趙亮艱難的發出了聲音。
“是啊。”楊宗保不喜歡現在自己充當的角色,似乎是引誘人進入地獄的撒旦一樣。
“可……是……”趙亮的道德觀念在掙紮著。
“嗯,如果不這麽做的話,你家就會被拆,你父母晚年無家可歸,你同意嗎?”楊宗保問。
“這個……”趙亮也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你今天估計就該差不多了,所以我來送你最後一程,安心的去吧……”楊宗保殘酷的說。
“我要死了嗎?”
趙亮的聲音很輕,輕到楊宗保豎起耳朵才能聽得見。
“嗯。”
“要死了啊……”
趙亮說完,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楊宗保走過去,看著瞳孔已經開始擴散的趙亮說:“死一次如何?”
“死神……”趙亮再也發不出聲音了,楊宗保的臉就在那裏,但是視線漸漸的模糊了,最後視線終於黯淡了。
“救不救?”日鬼提著急救箱,不聲不響的走了進來。
“死去的幾分鍾之內,會讓他變個人的。”楊宗保讓日鬼把急救箱放下,從裏麵開始準備救護用具。
“心髒停了。”日鬼摸著趙亮的脈搏說。
“知道了。”楊宗保剛好開放了趙亮的靜脈通道。好在他的血液還沒有停止流動,液體一下子就進入了他的身體。
“讓開。”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楊宗保開始電擊趙亮的心髒:“電擊完之後你查看下脈搏。”楊宗保說完就把電極板貼到了趙亮的胸口。
砰的一聲,趙亮全身彈了起來。就在此時日鬼上前摸住了脈搏說:“沒有。”
“讓開。”楊宗保再次調大了功率,貼上了電極板。
砰的一聲,趙亮胸毛末端有些燃燒起來了。
“有了。”日鬼嘿嘿一笑。
“嗯,接下來等著就行了。”楊宗保繼續往輸液瓶裏添加藥物。
“老板,我真覺得你手裏掌握著生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趙亮的一死一生,活生生的在日鬼麵前上演著,讓他深深的感覺到楊宗保的可怕。在這一生一死之間,有一瞬間日鬼甚至認為楊宗保和自己是一類人。
“進城幾天,變文化人了?”楊宗保做完一切,靠在牆角休息。
“嘿嘿嘿,老板你諷刺我。現在怎麽辦?”日鬼問。
“不知道,看他的造化吧。一般人經過死亡會有很大的變化,像是上帝給了你一次重生的機會一樣。國外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案例,許多人經過一次死亡之後,負麵情緒被放大了。或多或少會有些精神上的疾病,最後他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會被自己的人格逼瘋從而走向極端。”在等待趙亮蘇醒的過程中,楊宗保很願意靠講話打發時間。
“為什麽會這樣?”日鬼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