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水師戰船久困江中,又被楚流煙率眾擊潰,一敗塗地,眼看就要被應天水師所殄滅絕淨,得見援軍靠到了已到,求生之念宜熾,隻盼援兵快隨攻入,兩下裏應外合,前後夾擊將應天水師鐵桶般的圍困之局給破除開來。
心存此念,原本被應天水師打得有些潰不成軍的漢軍水師牟勇眼睛於此,身上也像是漲了不少氣力,不再如同先前一般的畏敵如虎了,也自上前搏殺。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眼見援兵果然到了,心裏頭就多了一份底氣,在幾名親衛的貼身保護之下,從船艙裏頭鑽了出來,對著戰船上作戰的將士喊話道:“諸位將士,此番本帥督師出戰,不幸中了狡詐百出的應天水師的圈套,被敵軍四下圍困,一意絞殺,眼看便要凶多吉少,便要兵敗江中,軍中上下俱被應天水師所擒。本統領忝為將帥,膺君命重任,斷乎不肯靦顏降敵,幸得神明庇佑,漢軍水師援兵發到,我等隻要竭力死守,眾心不懈,便可安然回歸,諸位將士可一定要給本統領死力撐著,不要讓應天水師攻到船上來。”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方才在船艙裏頭定計要殺出重圍,不想應天水師裏頭的楚流煙早就有了防備,突圍之戰飛,非但徒勞無功,反而壞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軍中不少將士的性命,三停盡去其二,餘下的一停殘兵敗將。兵力折損過多,自是不堪敷用,眼看就要被應天水師將士攻擊到了戰船上,這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就再也坐不住了,不得不出頭來號召麾下的將士死力撐持,眼下一旦不能守住,那麽這艘戰船必然會被應天水師將士突破了去,若是如此,大戰之下,自是玉石俱焚,船上之人俱要成了異地遊魂,不得回轉漢陽,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大人自是不肯坐以待斃,非要出來宣示一番,以欺能夠令麾下的漢軍牟勇激發天良,奮勇禦敵,保住自己的這條性命。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戰船上的一幹將士也都不是傻子,水師統領大人口中雖然說得極為漂亮,可是麾下的漢軍牟勇倶是明白統領大人深怕戰船被應天水師攻破之後,性命不保,富貴全完,故而才會有這般聽起來沉鬱頓挫,極為悲壯的說辭。不過眼下的情勢休戚與共,若是戰船真的被應天水師兵勇攻破了,對於戰船的漢軍水師牟勇也是一樣,到時候作為死敵的應天水師將士舉刀大肆殺伐,船上的兵丁性命也是難保。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官兵也不得不聽從水師統領號令,且戰且退,護衛身下這艘戰船的周全。
裏頭的這些久困垓中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狼狽不堪,唯有勉力撐持。外頭的援兵也好不到哪裏去,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來援的戰船還未攻到應天水師近前,就聽得這邊大起哀聲,主持馳援的漢軍將領以為已然來晚了一步,被圍困的漢軍水師戰船已然讓應天水師攻陷了,心中頗有些猶疑不定,拿捏不準究竟是繼續攻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還是就此引兵退卻,依舊回到漢軍水師大陣中去,幫著其他的漢軍水師繼續絞殺被圍困的漢軍水師將士。
個中有威望的將領聚到一處,商量的半天,依舊沒有得出什麽結論來,不過其間有將領和那名漢軍水師統領平素交好,是通家之誼,隻是不願就此引兵退去,力持力戰之議。
此人年齒俱尊,主持馳援之事體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自是不願得罪他,就下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繼續逼近,再行查探一番,看看情勢究竟如何再做定奪。
麾下的漢軍牟勇自是領命行事,援兵戰船就浩浩蕩蕩的朝著應天水師靠近上去,隻是到了一箭之地,忽然應天水師戰船上的旌旗一陣晃動,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牟勇尚且還未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何事,卻隻見得應天水師的戰船上忽然射過一陣箭雨來,鋪天蓋地的,叫人無處躲藏。
原來是楚流煙見到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援兵戰船進入了射程之中,便大喝一聲,號令應天水師軍士同時放箭。
隻見一刹那間,應天水師的戰陣上萬矢齊發,齊齊的朝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飛馳來援的水師戰艦射去。
猝不及防之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來援的戰船上的水師牟勇紛紛中箭,一時之間,伏屍過百,許多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牟勇俱被亂箭射死於陣上。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眼見不妙,當機立斷,令各船做好防範,減緩船速,謹防應天水師戰船上的將士重施故技飛,這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倒也頗有先見之名,在漢軍水師援兵戰船繼續靠近的過程中,應天水師戰船上的將士憑借強弓硬弩,萬矢齊發,又是一陣箭雨襲來,不過這次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已然有了防備,死傷折損的牟勇兵丁就減少了很多。
輪番射過幾陣之後,楚流煙見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來援的戰船的船速已然是大為減慢,自然是明白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已然生出了警惕之心,眼下想要憑借飛箭流矢再行大規模的殺傷對方,已無可能。不過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分兵來援的戰船既然放緩了船速,那麽也就不必刻意再行射箭阻撓對方了,本來今日之事便是欲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力吸引過來,好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疲於奔命,靜收其效。
眼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驅馳來援的戰船既然不似方才那般的來勢洶洶,先聲奪人了,那麽應天水師這邊自可以安心與之周旋,這也是楚流煙預先所定的策略。眼見事機妥貼,楚流煙就下令其他戰船的應天水師弓弩手不在射箭阻擊,隻待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戰船近前廝殺。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不知是計,便揮兵殺伐了過來,先前依照楚流煙的吩咐而做好了迎敵準備,以逸待勞的應天水師將士自是不甘人後,紛紛驅船迎頭痛擊,想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悉數絞殺了。
不過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援兵也不是容易對付的,再者這大半年來和應天水師接戰,無一不是打破敵軍。今日不妨應天水師居然如此死硬,居然麵對麵的跟自己硬杠上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牟勇在震驚之餘,也無不抖擻精神,上前接仗。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應天水師將士屢屢敗在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堅船利兵之下,今日有此機會可以得報前仇,也都揮矛挺槍,舞刀弄棒的跟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死戰到底。
雙方互為寇仇,兩相爭鬥自是不遺餘力,隻鬥到昏天暗地,廝殺的難解難分。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主持飛馳來援的將領原本以為自己領兵一道,便可奏功,沒有想到自己心目之中的烏合之眾的應天水師將士居然如此強橫,對上了驍勇善戰,幾無敗績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牟勇也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愈戰愈勇,隱隱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壓製下去的勢頭。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自是心中難堪之極,原本跟長官請纓出戰的時候,誇下海口說是自己領兵一到,便可將那些不堪一擊的應天水師的烏合之眾殺的屁滾尿流,令其望風披靡,俯首稱臣。故而並未要求調遣過多戰船人馬一同出擊。
可是沒有想到今日所加見的應天水師並非弱旅,居然能夠跟自己麾下的應天水師牟勇相抗衡,一時之間居然是難分高下,看起來自己是有些狂妄自大,過分輕敵了。想到此處,主持分兵來援之事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心內不免有些恍惚,深自懊悔自己為何不多帶一下兵馬過來,眼看眼下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牟勇兵丁的攻勢有了被應天水師隱隱壓製的跡象。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心中頗為不忿,便欲披掛出戰。不過其他的將領卻有些不肯同意此人的這番舉動,因為今日出戰,這名將領應當坐鎮中軍,以副運籌帷幄居間調度之職。若是輕易讓其披掛上陣殺敵,倘有不測對於士氣打擊甚大,不得不小心從事。
幾人苦苦相勸,不過這名水師將領是個牛脾氣,一見有人相勸,便不依不饒非要出戰不可,畢竟此人是目下最高將領,其他人唯有搖頭不語,卻無法再行阻止。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統兵出戰,派頭十足,領著一船軍兵,直闖陣中,恚恨萬分的舉刀對著應天水師戰船高聲高聲謾罵道:“無恥之徒,等本將軍破了你的戰陣,定然將你等殺的雞犬不留,讓你等見識見識本將軍的厲害。”
此人的嗓門極大,如雷的咆哮震得應天水師一眾將士耳膜發疼,倶是抬頭往這邊一看,隻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裏頭跑出了一個麵色凶惡的大漢,正在高聲叫罵,當即便又應天水師將領看不過去,驅唱上前交戰。
高聲謾罵不休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到真是頗有幾分本事,兩人交戰不過幾回合。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便瞅準了應天水師前來挑戰的將領的一個破綻,舉刀一個劈砍,居然將這名應天水師將領攔腰斬殺了。
這下的變故,讓應天水師將士倶是一驚,出戰的那名應天水師將官武藝不弱,在軍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厲害角色,可是沒有想到交戰未過數回合,將讓對手給攔腰斬殺了,應天水師上下頗為震動,一時都矚目於此。
“休走,我來戰你,另外一名應天水師軍中公認的厲害將領不忍昔日的弟兄身遭此禍,對於那名施以辣手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自是恨之入骨,便驅舟上前挑戰,沒有想到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果然是身手不凡,武藝超群,挑戰的應天水師將領和此人廝殺了五個回合,就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給擊殺了,船上的應天水師將士見勢不妙,便紛紛跳水逃亡了到了其他戰船上去。
輕易斬殺了應天水師的兩名將領,而且奪取了應天水師的一艘戰船,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自是躊躇滿誌,引吭高歌。覺得今日有自己在場,即便少帶了了一些漢軍水師兵馬過來也不礙,隻要能夠將應天水師的將領盡數誅殺了,那麽應天水師將士群龍無首,一樣會輕易被自己麾下的漢軍將士一舉擊潰了去。
應天水師將士眼見自己軍中頗為厲害的兩名水師將領接連在陣前被此人斬殺,不由心存畏懼,不敢上前來。隻見的應天水師戰船悄然退卻到了幾丈之外,深怕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麾下的這名嗓門特大,殺意驚人的漢軍將領給盯上。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提刀四顧,躊躇滿誌,覺得今日一戰真是痛快,接連誅殺了應天水師的兩名戰將,說起來也是一個極為得意的話題,回去自可誇耀鄉裏,軍中袍澤也會歆慕非凡。
此人不由心生驕狂之念,覺得應天水師軍中將領倶是不堪一擊的酒囊飯袋,隻要自己出場,無論應天水師何人應戰,均可將其擊殺了去。心中有此想法,口中便愈加肆無忌憚在對著應天水師的口無遮攔的罵其陣來。
言辭汙穢不堪,聽得應天水師將士人人義憤填膺,隻是忌憚此人極為了得,不管輕易上前與其爭鬥。此人麾下的分兵來援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牟勇見到自己的長官得勝,自是士氣大振,奮力殺入了應天水師的陣中。
“楚軍師,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名水師將領急匆匆的跑到了楚流煙的跟前,氣喘籲籲的稟告道。
楚流煙見到此人這番德性,心中不免有些生氣,便責罵了一聲道:“有何禍事,你身為統兵大員,如何可以有這般氣急敗壞,驚慌失措的舉動,若是讓麾下將士窺見,豈不是自亂陣腳。”
聽得楚流煙有此訓令,這名應天水師將領不由微微一怔,馬上就醒悟了過來,自己的這番舉止實在是有些失常了,怪不得楚軍師有此切責。
心中會意此事,這名水師將領便急忙擦幹了額頭上的汗跡,跪下來對著楚流煙恭敬的沉聲說道:“屬下舉止失當,還請軍師責罰。”
楚流煙眼見此人如此行止,心知已然接受了自己方才的訓誡,又見此人在江麵凜冽的江風中居然急出了一額的汗來,可見真的出了一件什麽大事,才令其舉止失態到這個地步,這般想來,不免心生憐矜之情,便對著這名水師將領開口言道:“算了,你起來吧,究竟出了何事,居然令你如此驚慌失措。”
“楚軍師,漢軍水師之中出了一個猛張飛,方才已然斬殺了我軍兩名大將,眼下正在陣前罵陣。我軍水師將士人人心存畏懼,不敢應聲出戰。”應天水師將領聽得楚流煙見問,便開口言語道。
“哦,接連斬殺了我方兩名大將,果有此事的話,此人還真是有些本領。”楚流煙沉吟了一會,緩緩開口說道。
“確有此事,屬下如何敢欺瞞楚軍師,眼下此人還正在陣外謾罵不休,汙言穢語的,令人不齒。不過原本被我等壓製了下去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牟勇仗著此人的餘威,士氣大振,居然衝入了我軍陣中,正和我水師兄弟廝殺不休,說起來此人就是始作俑者。”應天水師將領恨得牙癢癢的對著楚流煙回複道。
楚流煙聞得此言,心裏頭不免有些驚心,原本楚流煙設計將應天水師艦隊援兵的殺伐之氣都給消卸了不少,沒有想到居然讓一名漢軍將領給提振了起來,此事可非同小可,楚流煙便對著這麽應天水師將領開口言道:“速速引我去見一見此人。”
等到這名將領引著楚流煙所在的戰船出陣之時,那名應天水師將領正罵的興起。
“你們的吳國公朱元璋不過是青皮無賴出生,聽說還在皇覺寺裏混了一個小和尚,你等跟隨著他,豈不是要吃齋茹素,怪不得沒有軍中將領都是不堪一擊的貨色。”此人正在肆意謾罵著。
楚流煙眼風一掃,心下已然明白了此人可能便是那名接連斬殺了兩名水師大將的應天將領,便對著身邊的將領努努嘴說道:“可是此人。”
“軍師明鑒,正是此人。”
“好,令人取一張弓箭過來。”楚流煙吩咐道。
水師將領奉令唯謹,即刻就親自為楚流煙取了一副強弓硬弩過來,交付給了楚流煙。
耳聞此人高聲辱罵,言及吳國公和徐達等人,楚流煙心下不忿,暗暗拈弓搭矢,猛然一箭射去。不偏不倚,正中了此人的頭盔,隻聽啪嗒一聲,頭盔應聲破裂,箭矢貫首而出,血水迸現,其人大呼一聲,立時殞命身死,屍身便從甲板上朝後翻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