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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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冒雨遄發

楚軍師有此號令,應天水師將領自是不敢怠慢,便隨著楚流煙處置此事。

想要力遏敵師,自然需要宣達命令,征募勇士。不過今日在戰船之上,並無絕大的功夫挑選,故而雖名選鋒,隻不過是挑選健卒而已。應天水師將士都明白這是玩命的勾當,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艦隊的堅船利兵大都見識過了,若是要和漢軍水師兵丁捉對廝殺,自是不懼,可是要攻伐漢軍的絕殺大陣,這可是九死一生的險惡勾當,此去極有可能又去無回,不得不慎重考慮清楚。

有人不願就此送命,不過也有人將其視作一個難逢的機會。選鋒便是征召死士一般,酬庸可謂豐厚,一旦出戰,便有極為優厚的獎賞,為了使得這些肯出戰的將士無後顧之憂。吳國公曾在軍中規定,即使是戰敵不過,半路陣亡殞身,家屬也會有優厚的撫恤,這一點對於家境窘迫的應天水師的下層將士而言,自是一件極有誘惑力的事情。

故而楚流煙號令方才下達,軍中將士應聲答應的不在少數,站出來的應征的應天水師將士將那名將領圍了個水泄不通。口中紛紛表示願意隨同這名應天水師將官出戰。

應天水師將領久在軍旅,眼光狠辣至極,隨即便從應征的應天水師將士中挑選出了身強體壯,孔武有力的應天水師壯士,準備用這些死士作為跟隨自己身邊的先鋒,衝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

不一刻,應天水師將領便選好了隨附左右的發起攻擊的將士,有領著一些其他的精銳戰將,便欲跟楚流煙告辭,想要在敵兵援兵到來之前就做好應對的準備,待到兩軍交鋒,便可乘亂奔襲過去,悄然掩至,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領猝不及防,如此一來,成功便有望了。

楚流煙自然是明白這名將領的心意,心裏頭也頗為讚許眼前的這名應天水師將領頗為知兵,自是傾力支持,不加掣肘。

“將軍此去,若是一旦功成,便可下令軍中將士沿途多張旗幟,於河幹多設疑兵斷後,擂鼓擊鑼以疑敵。如此一來,應天水師驚魂未定之下,震懾與我軍水師的兵力之多,定然不敢回頭轉戰,將軍便可將我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精銳之師悉數帶回,而不必惹動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耳目。”楚流煙眼見應天將領欲要頃刻出發,便對著此人細細囑咐道。

應天水師將領對於楚流煙自是敬服有加,眼下聽得楚軍師米秘授奇計,心下頗為欣喜,覺得此番出戰,有楚軍師親自參讚其事,便如智珠在握,攻伐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雖是極為危險,不過未必不能成功。隻要聽從楚軍師的這般計策,想來成此大功,便非無望,而是有絕大的可能。

心念及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這名正欲領兵奔襲的將領便對著楚流煙兜頭一揖,發自肺腑的對著楚流煙開口言道:“軍師授我此計,末將定然謹記在心,絕不敢稍有違逆。就請楚軍師寬其胸懷,坐鎮中軍,靜候末將的捷報。”

應天水師將領語調沉穩,顯然是成竹在胸的模樣,楚流煙覺得此事眼下雖難逆料,不過應天水師將領這般舉止,顯是已然將自己秘授之計了然於胸了,若是加以展布,即便不能殛敵,驚走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總是可以做到的。

如此想來,楚流煙心中稍覺寬慰,便對著應天水師將領開口言道:“將軍此言不差,若是將軍果能謹遵諭令,即便不能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一舉殲滅,掃蕩幹淨。不過狹路相逢勇者勝,攻陷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布下的絕殺大陣,和我應天水師被圍困的殿後水師所部的將士合兵一處,繼而迫使漢軍水師遠遁,實非難事,不過將軍要記得本軍師一句話。”

聽得楚流煙如此言語,應天水師將領慌忙接口說道:“楚軍師有何諭令,但憑吩咐便是,末將洗耳恭聽。”

楚流煙微微一笑到:“本軍師也沒有別的話,便是希翼將軍不必貪圖功勞,應天水師若是被爾等驚走遠遁,切勿記著窮寇莫追的古話,不必上前追殺,隻要設下疑兵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輕易不敢靠近便是,最為緊要的是先將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圍困的我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悉數引歸此地,力助我等於此擊殺眼前的這幾股應天水師。”

“末將記下了,楚軍師放心便是,末將一定謹遵號令,絕不貪功求賞,別出枝節,令楚軍師為難。”應天水師將領信誓旦旦的對著楚流煙應諾道。

楚流煙見得此人這般態度,心下明白今日的戰事已然無礙了,隻要這名應天水師將領能夠切實的履行方才對自己的這幾件應諾之事,若是諸事順利,莫說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可以擊破,便是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力殲滅幾股也不是難以辦到的事情。

心念及此,楚流煙便對著左右侍立的親衛兵丁大喝一聲道:“來呀,快快取來美酒一盅,賜給前去攻殺愛護漢軍的將軍,以壯行色。”

應天水師將領聞得此言,自是覺得楚流煙對於自己是極為照拂,眼下自己領兵出戰,楚軍師居然如此盛情,心念及此,此人便對著楚流煙開口言道:“軍師賞賜不敢不受,隻是眼下戰功未著,不敢拜授此酒,請楚軍師候末將片刻,等末將凱旋歸來,再來領受楚軍師的這般厚意。”

楚流煙聽得此言,也不加阻攔,便對著這名應天水師將領微微一笑說道:“將軍此刻既是力辭不受,本軍師自是不會相強,這盅酒暫且寄下,待將軍功成歸來,再行領受不遲。”

這時候已然水師將士將美酒送於了楚流煙跟前,楚流煙看了一眼,便對著此人開口言道:“你暫且好好看護好此酒,等到將軍歸來之時,再行呈上來。”

應天水師將領見得這般狀況,心知不必久留此地,想到此去可以立下絕大的功勞,對著楚流煙匆匆行過一禮,隨即拜辭而去,便意氣風發領著親自挑選出來的精兵強將,帶著一支應天水師艦隊戰船揚長而去。

這名將領方才離去,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援兵就殺到了楚流煙率領的應天水師所部跟前,不過楚流煙早有防備,籌劃妥當,應天水師將軍紛紛依照楚流煙先前定下的應對之策,開始有條不紊地抗禦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援兵的戰船的衝擊。

領兵離去的那名將領自是乘著這般空當,帶著選鋒勇士,乘著兩軍交接之際,驅兵飛奔直前,等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發覺時,已然是短兵相接,這股應天水師的精銳極為氣壯,一旦裹入敵陣,見人就砍,逢人就殺,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援兵的陣腳,頓見鬆動了一些,其他的應天水師將官見到這般情形,便依著楚軍師的吩咐,揮兵上前,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援兵截留了下來。

奉命領兵奔襲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絕殺大陣的應天水師將領,見得這般情勢,不由極為高興,情形都在楚軍師的預料之下,看來楚軍師通盤籌算,定下的計策已然是萬全之計,自己隻要謹遵諭令,加意提備,今日定可收功。

如此想來這名應天水師將領自是心中振奮,眼見其他的應天水師弟兄已然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援兵悉數攔截了下來,羈縻於此,便揮兵直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而去,這名將領想要在大江之上,立下一場絕大的功勞。

楚流煙坐鎮軍中,站在甲板上,眼見那名應天水師將領如自己所命的那樣引兵離去,心下自覺欣慰。

若是這名應天水師將領今日功成,非但可以削弱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攻擊力,而且還可消滅掉一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幾股戰力,如此一來,對於應天水師而言,一來可以打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力,而來對於解救應天城的困厄也大有裨益。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水陸並進,想要進擊應天,若是於此大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水師戰船,漢軍水師受挫之下,定然不敢妄進,如此一來,連帶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陸上攻擊應天城的部隊失卻旁助,定然不敢輕易動手,兩相阻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士氣定然低迷下來,而對於守城的應天水師將士而言,則是最好不多的消息。

提振而來應天將士的士氣,此消彼長,對於應付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攻擊自是大有好處,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於此吃癟,就算不肯放過應天水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元氣大傷之後,一時之間,也是別無他法。

對著楚流煙而言,眼下的戰局雖是有些不利,不夠也不是全然沒有變數,隻要今日之戰功成,便可大大的削弱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力,如此一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雖然可以逃脫出去,不過日後便絕不敢輕視應天水師,如此一來,應天水師將士便可以此和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牟勇兵丁分庭抗禮,在這江麵之上拒其侵入。

楚流煙心中想著此事,忽然覺得頭頂有什麽東西滴落來的下來,微微有些濕漉漉的感覺,楚流煙慌忙抬頭一看,隻見天際昏黑,烏雲層疊,似乎有一場絕大的風雨要來。

果然過了不久之後,天際開始飄落下雨星點兒,一名伺候在左右的應天水師將士見得這般情形,便做到了楚流煙的跟前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楚軍師,眼下天公不作美,就要下雨了,楚軍師是否移駕船艙之中,暫避一時,等雨過天青之後,再行出來審視戰況如何。”

楚流煙聞得此言,微微搖頭說道:“不必如此,眼下我應天水師將士倶在風雨中作戰不懈,麵對窮凶極惡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援兵,若是稍不留意,便會出現不可挽回的錯漏,眼下我等雖然可以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羈縻此地,其實也是留住了一個勁敵在自己身邊,稍有差池,便遭反噬,本軍師斷乎不能輕易避入船艙中,自當於全軍將士同甘共苦,風雨與共,絕不輕言退避。”

聽得楚流煙有此言語,那名問話的應天水師兵勇和其他的幾名應天水師的兵丁倶是覺得楚軍師看起來似乎是不可親近,凜然不可侵犯,一副不怒而威的模樣,其實心裏頭對於應天水師將士極為關切。

“楚軍師既然都能以身作則,屬下豈能不追附驥尾,今日不管這場雨下的如何之大,小人願意追隨楚軍師左右,不離不棄,和楚軍師一起抗禦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攻擊。”一名應天水師將士不無感動的對著楚流煙說道。

其他的應天水師將士聞得此言,自是紛紛附和道:“兄弟所言不差,我等也要追隨楚軍師,這老天要是下雨就讓它下好了,我等今日就隨同楚軍師一處於此抗禦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的攻擊。”

楚流煙聞得此言,不由微微一笑說道:“此事倒也尋常,不過今日的這場雨倒也來的及時,來的很好。”

聽聞楚流煙口出此言,幾名隨伺左右的應天水師將士不免有些不解,麵麵相覷的看了一陣,一名膽大的應天水師將領便代眾對著楚流煙追問道:“軍師,一旦下雨,我應天水師調度起來必然要吃力一些,更何況我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眼下還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圍攻不休,這場雨若是下下來,對於我軍水師被圍困的弟兄而言可不是什麽好事,楚軍師方才說這場雨來的及時,來的很好,究竟有何用意,可否示下。”

楚流煙聽聞這名應天水師將士的言辭,又看了看周圍的幾名正在竊竊私語的應天水師的將士,情知這些兵丁還未解得自己方才所言的話語的深意,便對著這些將士開口言道:“你等不解此事,倒也不是什麽難為情的事情,今日之戰,對於我應天水師而言確實有些不占上風,更何況我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圍困一隅,若是不能將這些水師弟兄營救出來,即便今日我等有幸打贏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幾陣,隻怕也是枉然。不過眼下的這場雨,雖是對我應天水師大為不利,不過對於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而言有何嚐不是如此,本軍師方才令人引兵奔襲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眼下下了這麽一場雨,必然可以隱去我水師奔襲的痕跡,助我軍水師奔襲所部悄然掩至,不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有所覺察。”

聽聞楚流煙的這番解釋,身邊的幾名應天水師將士頓時省悟了過來,老天下雨之事,雖是於軍不利,不夠眼下看來也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一大麻煩,隻要軍中水師將士能夠趁著雨勢攻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便可將其一舉擊破,如此一來,營救出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自是輕而易舉。

“楚軍師所見極是,我等不見於此,實在愚不可及,軍師覺得我軍水師將領的奔襲之策有幾成的把握。”一名饒舌的應天水師將士不由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

楚流煙微微思忖了一番,方才開口言道:“我軍水師冒雨遄發,悄然掩至,雖不能說必可獲勝,殛敵所部,不過就軍師而言,若是能夠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驚走,倒是不無可以,隻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圍困我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戰陣擊穿,兩下合兵一處,前後夾擊,裏應外合,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猝不及防之下,定然會引兵退走。隨後引兵於此,夾擊眼下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所部援軍,如此一來,大事可成,殲滅漢軍數股戰力也不無可能。”

楚流煙的這番剖析,自是條理分明,落入了應天水師將士的耳中,自覺有些喜不自勝。若是今日戰局真如楚軍師所逆料的一般,便有一番功勞可立,到時候進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援兵,實心出力,必可蒙的邀賞,榮華可期,富貴可得,豈不是美事一樁。

此話很快就傳揚了下去,應天水師將士人同此心,心同此言,不由得開始摩拳擦掌了起來,預備追隨楚軍師和漢軍大幹一場,博它個封妻蔭子,光耀門楣的功勳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