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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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爭先攀附

爭先攀附

水師艦隊的將士心裏頭都明白眼下已然難以回頭了,漢王陳友諒若是得問了此事,隻怕早已暴跳如雷,對著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下達了誅殺令。

叛降出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自是明白這個道理,故而眼下也唯有寄望於能夠在應天水師艦隊中安頓下來。

眼下應天水師中有人願意替自己出頭,對於漢軍水師將士而言,此舉自然大為有利。

保全性命之外尚且可以立下一功,對於一些漢軍水師將士而言,自然是難逢一個好機會和不小的誘惑。

那名德高望重的漢軍水師老將士轉過身子,對著身後的漢軍水師將士言語道:“漢王刻薄寡恩,斷事不明,眼下漢陽城的廟堂之上更是權臣當道,水師將領為人掣肘,畢竟想要痛痛快快的大戰都不可得。老夫閱人無數,覺得傅將士其人足堪信任,爾等若是再行觀望,吾輩今日隻怕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番話說的沉痛之極,底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聞言,無不麵如土色,覺得這名將軍此言雖是駭人聽聞,卻也是實情,眼下若是不肯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去,隻怕今日想要活命是一點機會也無。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聞得此言頗有潸然淚下者,這些落淚的將士全都明白此話乃此軍中這名閱曆極深,德高望重的老軍人的肺腑之言,如此掏心窩子的話,自然是金玉良言,不可等閑視之。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對於漢軍水師艦隊的這位老人的言語也是極為在意。

“說的對,今日我等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去,本來就不該存著甚麽其他的心意,應當放下過往的一切,和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結為兄弟,決不可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而大打出手。如此一來,豈不壞了大事。”一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開口言語道。

話語未落,馬上便有其他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開口附和道:“此話甚是有理,今日情勢如此,諸位兄弟也都是一清二楚,我等既然跟隨雷將軍一同投誠歸順到了應天水師艦隊中去,自是不應有和二心,從今往後,我等決不可心懷異誌,理當同應天水師艦隊的袍澤弟兄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如何可以存著別的心意。”

“沒錯,正是此話,今日投誠歸順到了應天水師艦隊之後,兩軍將士倶是袍澤弟兄,如何可以跟以前一般的打打殺殺,不管前路如何,隻要我等兩軍水師艦隊的將士能夠化解愁怨,和睦相處,對雙方將士倶是有好處。”

漢軍水師艦隊的那名德高望重的老將士對著幾名將士點點頭說道:“諸位所言甚是有理,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今日我等既然都追隨著雷將軍投誠歸順到了應天水師艦隊中來,本來便是要摒棄一切恩怨,我等也應體諒將軍的心意,決不可給雷將軍的臉上抹黑。”

漢軍水師艦隊的這名水師德高望重的水師老將士德高望重的這番看苦口婆心的勸說,自然是讓其他漢軍水師水師艦隊的將士心中凜然,他們覺得此事不得不聽從勸說,畢竟眼下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倶是在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的地盤上,若是真的一言不合,雙方將士火拚起來,以當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這些水師將士的勢力,實在是毫無勝算,隻怕非要被對手打的遍地找牙不可。

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早就不是什麽強龍了,而眼下應天水師艦隊兵容強盛,勢力絕大,已然不是昔日漢軍水師艦隊的那個手下敗將。

敗軍之將不敢言勇,被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兵牟將士圍困了許久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丁們也是心中有數,眼下即便是猝然發難,對著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刀兵相向,隻怕也是毫無機會戰勝對手。

畢竟眼下的應天水師艦隊太過強勢了,戰船橫江,旌旗蔽空,而相形之下,被圍在垓心的漢軍水師艦隊實在是不值得一提,想要跟如此強盛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兵力抗衡,無異於癡人說夢。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隨即便有漢軍水師艦隊水師將士站出來說道:“說的一點沒錯,我等今日追隨李將軍,不也就是圖一條活路麽,跟何況應天水師艦隊寬懷屬下將士,不似我們的漢王對我等如此苛酷,容不得我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犯下一點錯誤來。兄弟覺得今日跟從雷將軍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來是一件好事。”

“不錯,誠然是一件大好事,眼下已然毫無疑義了。”一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開口言語道。

“兄弟所言一點不差,兄弟我也是這般認為,今日我等追隨雷將軍投誠歸順到漢軍水師艦隊中來,本來就應當摒棄一切愁恨,兩軍將士若是想要和睦共處,自當拋開往日的恩怨,虛心以待。”

“沒錯,就是應當拋出恩怨,若是誰人心中放不下這一點,此事隻怕難以奏效,故而我漢軍水師假艦隊的戰船上的水師將士倶是應當放下心中的仇隙,如此一來方才可以有和應天水師艦隊的兵牟將士和睦共處,稱兄道弟。”一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慢條斯理的開口言語道。

“此話不假,真是此話,兩軍將士日後既然袍澤弟兄,眼下就當相互扶持,決不可為了昔日的恩怨仇隙而大打出手,說起來決不可跟方才那名兄弟那邊,不分青紅皂白便欲要毆人。”漢軍水師艦隊的一名將士開口言語道。

這話自然也都引起了其他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的共鳴,這些水師將士都知道,今日能否安然無恙的保住性命,很大一部分便取決在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要是漢軍水師的李將軍應為方才那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兵痞的所作所為而遷怒到所有的投誠歸順過來的漢軍水師身上,隻怕事情可就不妙了。

畢竟對於眼下打也打不過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眼下投誠歸順到對方帳下,無異於將自己的性命交付到對手手中。

可是眼下的情勢看來,也唯有如此,畢竟情勢逼人,岌岌可危,若是不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去,應天水師艦隊的李新將軍已然放出了狠話,過不了一時三刻,若是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依舊執迷不悟,不可歸附,繼續負隅頑抗的話,到時候應天水師上層將領一聲令下,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將士便會對圍困垓心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發動最後的總攻,到時候玉石俱焚,隻怕大戰之下,別無一人能夠順利逃生。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也頗多有些眼色的,心裏頭也都明白今日負隅頑抗也是絲毫沒有辦法抗禦的住應天水師艦隊的猛攻。

負隅頑抗,也是死路一條,隻怕到時候應天水師會報複的更為厲害一些,負隅頑抗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隻怕沒有一個能夠活命。

心下有此想法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心裏頭都覺得德高望重的那名將士和一些將士的議論極為不錯,此番若是不聽從他們的言辭,隻怕此次終究不能生還。

傅友德察言觀色,心裏頭知道漢軍水師艦隊中的死硬分子的心意也隨著事情的發展有些變動。

傅友德心裏頭極為明白,此番若是想要將這艘戰船上的所有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盡數悉數招降納叛過來,還有一條計策可行,便是樹立一個典型。

那麽想要樹立典型,最為俱有說服令的無疑還原本屬於漢軍水師艦隊的麾下的水師將官了,畢竟這些人手中直接掌握著一些麾下的將士,而且在漢軍水師艦隊中也算是知名度高的人,想要盡快收服漢軍水師艦隊投誠歸順過來的將士兵丁,這些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是最佳的契入點。

對於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而言,心裏頭最願意跟從的自然是知根知底的熟人,畢竟以前都是自己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心裏頭穩當一些,畢竟跟隨先前的將官,總是要比新跟從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來的熟絡一點。

不過漢軍水師艦隊的某些心思靈活的兵牟將士心裏頭也明白這等好事隻怕是可遇不可求,畢竟投誠歸順到了應天水師艦隊中去,如何處置安頓之權皆是操之於人,作為投誠歸順過來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們心裏頭唯有寄望於能夠遇到一個像傅友德這般的人,作為伍長的話,倒也甚為不錯。

不過若是遇人不淑,應天水師艦隊中派過來的領兵的將官脾性暴躁,對於底下的水師艦隊的將士一點也不體恤,衝鋒陷陣的時候會不顧手底下將士的死活,隻管攻城略地,而絲毫不顧及麾下將士的性命,有了戰利品也能分發屬下,平素跟著手底下的將士一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若是跟著這樣的將軍打戰,痛快誠然是痛快,不過也容易丟掉小命。

要是運氣背到極點,遇到一個死命催逼手底下弟兄拚命,又願意麾下的將士分了他的功勞的應天水師將官,那以後的日子可就難熬了,隻怕是一點其他辦法也沒有,唯有硬著頭皮硬撐著,或者亡命逃亡了去。

其他的水師將士將士心裏頭不知道前途如何,唯恐不小心得罪了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便會死於這橫無際涯的大江之上。

對於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而言,今日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無異於寄人籬下,生死性命倶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也是無奈,畢竟對於這些水師將士性命是最為要緊的,要是連性命都丟了的話,那麽可就甚麽也做不成了。

今日的這般大虧對於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來說都是以前未曾想到了的,不過今日突圍無望,想要保住性命的話,也唯有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去。

傅友德心裏頭也有些緊張,漢軍水師雖是雖是為應天水師艦隊的銅牆鐵壁的重重圍困,繼而施之以車輪*大戰所敗。漢軍水師艦隊的雷將軍無可奈何之下唯有領著麾下的水師將士投誠歸順過來,不過對於應天水師艦隊的水師將士而言,投誠改編之事尚且還有變數,漢軍水師投誠歸順過來的將士之中多有奸猾之人,稍有不慎讓奸人從中作祟,引動漢軍水師艦隊的兵牟將士嘩變,再度叛降出去,此事可就了不得了。

楚軍師對於此事極為關注,再者漢軍水師怎麽說也是一支驍勇善戰而風紀很壞的水師,不容小覷,若是有半點的疏漏,隻怕事情會有極大的變故,防不勝防,決不可馬虎從事。

傅友德自然心中有數,他明白楚軍師此番刻意要招降這艘戰船上的漢軍水師兵牟將士,其目的便是為了打擊餘下的那些被應天水師艦隊戰船上的將士包圍分割圍困住的漢軍水師兵牟將士的士氣,從現今的情形看來,楚軍師的憂慮倒也並非全無道理。漢軍水師紀律鬆弛,驕兵悍將數不勝數,想要順順當當的收服他們,隻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下也唯有先借重漢軍水師艦隊的這些頭目,以期能夠盡快戰勝對方。

“諸位將士,今日傅友德再次可要先行謝過各位了,善後之局紛繁複雜,千頭萬緒,傅某一人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力任其艱,獨挑其事。今日幸而有諸位袍澤弟兄義薄雲天、仗義相助,如此繁劇也是容易料理多了。說起來有諸位相助,在下真是感到不勝榮幸之至。”

“哪裏哪裏,傅大哥實在是太客氣了,我等今日所為之事自是理所應當效勞的,哪裏談得上甚麽義薄雲天,仗義相助,頂多也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漢軍水師艦隊的那名小頭目對著傅友德抱拳說道。

漢軍水師艦隊的老將士也拈著花白的胡須說道:“我等皆是為傅將士的不計前嫌,一秉大功的仁德所感召,這才願意傾盡全力,力效前驅。今日就算傅將士不將此事托付我等,我等也會挺身而出,幫著貴軍化解仇隙,安置將士。”

傅友德聞得這名漢軍水師老將士有此一言,極為敬重的對著方才搭話的二人開口言道:“傅某人有何德何能,居然能夠令兩位如此鼎力相助,大恩不言謝,若是此番能夠順利的安置投誠歸順過來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使得兩家將士能夠和睦相處,我必將申告李將軍,讓他在給吳國公上的敘功表章上,好好的給二位敘上一筆,保兩位一個頂戴,略微作為今日相助的酬庸。”

此話一出口,那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頗有些沾沾自喜,覺得今日出頭來幫著傅友德安撫會軍中的弟兄實在是一件極為得意的好事,非但可以藉此於昔日軍中袍澤弟兄們跟前博取好名聲,眼下聽得傅友德有此一諾便可在應天水師艦隊軍中謀的一個晉身之階,實在是名利兼收的好事情。

如此想來,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

其他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見此情狀,心中很是欽羨。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自然有些水師將士頭目是熱衷功名利祿之人,見到有此機會,覺得不可錯過,也從水師艦隊中挺身出來,跟著對著傅友德紛紛攘攘的叫嚷到:“傅將士,不要忘記了我,某人也願意跟著傅將士共襄勝舉。”

“某不才,在軍中還算是有點微薄的名望,今日也情願追附驥尾,力效前驅。”另外又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開口言語道。

“我也情願跟隨傅將士妥為安頓麾下將士,略盡綿薄。”

漢軍水師艦隊的老將軍見得這番情景,自是哈哈大笑道:“傅將士,看來你是不必發愁了,我漢軍水師艦隊中頗有將士為閣下的恩德所感召,願意助你一臂之力,如此一來自是大事可期。”

傅友德聞得老將軍此言,也是哈哈一笑道:“諸位如此抬愛,傅某頗有些受寵若驚,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能夠費心幫忙,傅某絕不會裝作視而不見,隻要有出得一分力的,日後都有酬庸。”

對於這些水師艦隊的將士而言,聞得此言,自是知道今日出力幫忙,便可獲取獎賞酬庸,有得應天水師信任,一舉兩全,此事自然是最妙不過。

頓時如山響應,從者雲集。

此外也毫無辦法,對於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而言,要是不得不如此行事,必然不能獲取信任。如此一來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也要日日擔心自家的性命安危,故而不如順水推舟,助力一把,先將自己洗刷幹淨。

更有些些水師將士熱衷於功名富貴,如今功名可致,富貴可期,即便是剛剛投誠歸順過來,也是不以為意,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此等良機若是不好好把握,日後隻怕會悔的連肚子都要青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畢竟對於這些漢軍水師將士而言,能夠升官發財便是好事情,有機會總是不願輕易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