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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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因妒生恨

笑笑對開心的舉動有些迷惑,這麽多日子以來,開心一直陪他在劉伯溫身邊,他覺得開心始終就是迷一般的女子。雖然她看起來貪財貪心,但是其實相處久了,你會發現她其實是很可愛的小姑娘。

“我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徐達呢?”笑笑問著自己。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劉大哥,那日你是否也唱過此曲呢?”楚流煙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撒於地以緬懷劉伯溫。

“劉大哥,如今我又是孤身一人,我不知沒有你在身邊,日後遇到挫折還能不能挺的過去。今日,就讓小妹陪你好好的喝一杯,也讓你在黃泉路上,一路走好。”

話分兩頭,再觀徐達府上,這可真得用人山人海方得形容。不光百官駕臨,連天子也一同到來,周圍百姓也紛紛圍觀,交通堵塞,城市擁擠,好不熱鬧。

待夜深,徐達已經喝的有了十分醉意。他是故意的,他想麻痹自己,他想逃,或許整日醉生夢死,才是自己如今最理想的狀態。

兩名丫鬟將徐達扶進了新房內,謝翠娥很快就讓她兩出去。

“徐大哥。”謝翠娥看到半倒在床上的徐達,頓時滿心歡喜,走了過去。

她雖然是瘸子,但是走路卻依舊利索,雖然不比一般人,卻也難得了。

徐達此時迷迷蒙蒙,依稀之中見到一女子迎來。矢口叫出:“流煙,是你麽?”

謝翠娥臉色一沉,咬牙道:“可惡!楚流煙!我要你輸的一敗塗地!”她終於做了決定。

“是你麽流煙…流煙,我好難受啊。”徐達酒喝多了,情緒已經不受控製,終於崩潰了。

謝翠娥原本怨恨無比的眼神忽然變了,變的柔情似水起來:“哼,明天開始他就隻屬於我一個人了,我為什麽還要去想楚流煙呢?”說完從懷中摸出一包小粉,倒入茶中。然後她端著茶到了徐達身邊,將之扶起:“徐大哥,我是流煙啊,你酒喝多了,來喝杯茶醒醒酒吧。”

徐達腦子還能稍微轉點,迷糊中喝下了茶。

很快,徐達就感覺有人在自己身上做著什麽,他大腦意識模糊,依稀感覺似乎是在幫自己脫衣。一股迷人的香味傳了過來,徐達隻覺得楚流煙灼熱的身子燙的自己欲火熊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吃力的咽了一口口水,用自己最後一絲意誌說到:“流煙,是你麽,我們…不可以。”

“我可以的,我就是你的。”

徐達隻覺渾身發燙,剛才的茶似乎根本解不了渴,他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自己的欲火,自己的本能,尤其是在“楚流煙”麵前,他重重的壓在了那個女子身上,除了沉重的喘息聲,房間裏似乎什麽都沒有了…

楚流煙和徐達之後再也沒有見麵,徐達總是喝的大醉,隻有那樣,謝翠娥才能得到徐達的身體。就這般,日子一直平穩的過著。

由於有謝翠娥這個眼線,應天軍所有的動向幾乎都被朱元璋知曉。而徐達一直醉生夢死,朱元璋非但不怒反而不聞不問,應天軍的幾支精銳也悄悄的被朱元璋分散遣到了各軍中。徐達對應天軍而言逐漸失去了威信,這時候所有人都認為在應天軍中,楚流煙的地位已經取代了徐達甚至超越了徐達,也成了唯一的首領。

而徐達的妻子謝翠娥則從來都不認為徐達這樣做有什麽不妥,她甚至非常喜歡徐達醉酒,因為隻有那幾晚,她才可以感受到徐達真正的愛,全身心的愛,似乎要將一切都給她的愛,雖然,這一切,她其實隻不過是個替身,但是她,樂在其中。

終於楚流煙去找了謝翠娥,卻被擋在了門外。

“放我進去,我要找達遠公主,我有事找她談。”

“楚王爺,您還是請回吧。我們公主說了,如果您來就讓您回去,還托小的帶給您一句話:我天天晚上抱著徐大哥,我很快就會有他的孩子,而你,什麽都沒有。”

那個小丫頭如此狂妄,但是楚流煙卻沒有絲毫興趣再在這裏了,她隻得默默的往回走著,任憑秋風吹拂著她的長發。

“哼!這個賤人,終於還是來了,早點讓她知道,她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哈哈哈哈!”門內謝翠娥大笑著。

由於胡正肯死,胡惟庸更加猖獗,那麽大的案子都沒有將他如何,他斂財的速度更是驚人。

之前他派管家從胡正肯口中問出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胡正肯想去祖墳上磕頭上香,胡惟庸很快就在那裏挖出了剩餘的二百五十萬兩。

而此時的朱元璋,一直在刻意削弱應天軍的勢力。應天軍早些年對他或許就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到了現在卻成了一根魚刺卡在他的喉嚨裏,讓他難受。一天不除去應天軍的隱患,他就一天睡覺不塌實。

胡惟庸抓住機會,接連王鬆王廣洋之流一直打擊應天軍,應天軍無數的部隊被派東派西,其勢力很快分散,威懾力遠不如前了。

胡惟庸得勢得財,春光滿麵,每年他的兒子都要去遊玩一番。

胡惟庸兒子名叫胡有才,如今已到了隆冬之月,胡有才依舊興致高昂,帶著三名美眷同遊。由於胡有才天資聰穎,出口成章,胡惟庸很是喜歡。但是這人也有個缺點,就是有些狂妄自大,孤芳自賞,根本不會理會他人意見。所以胡有才喜歡到處雲遊,嚐人間美味,閱世間美人,他還希望和古代大家一般作出好詩來。

就是這麽一個家夥,如今正準備趁著天寒回家一趟。一來拜見一下父親大人,二來回家中取些錢財與自己方便。

可惜天不佑人,到底是不是胡惟庸做壞事太多老天報應姑且不論,隻能說天妒英才,少年早逝,這胡有才在京城外騎馬回來的時候,因路劃竟然從馬背上墜落下來,正巧被經過的一輛馬車軋死。

胡惟庸本來受到兒子信箋說不日便來非常高興,但是管家傳來噩耗差點就讓他昏厥過去。

胡惟庸大怒:“凶手可曾抓到?”

“回老爺,凶手已經被扣留了。”

“給我帶人,立即與我前往抓賊!我誓殺此人,為我兒報仇!”胡惟庸本來一直是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但是他一生就此一子,而且甚得他歡心。如今兒子死去,他已然失去了理智。

“老爺,這抓人治罪應該是刑部隸處,老爺自己帶兵前去怕是不妥。”

“放屁!敢殺我兒,必是故意為之,我定將此人碎屍萬斷也難消心頭之狠!”胡惟庸不聽勸阻,帶著一隊家將就這樣去了。

到了那裏,胡惟庸看到一隊兵已經將這兩馬車團團圍住。由於死的是胡惟庸的兒子,官差們根本沒敢妄動,隻是將人扣在原地等大官來判。

“臣相大人到!”

胡惟庸直接出現了,車中有一女子,小孩三歲,得病發燒,正欲往求醫。由於大雪彌漫目不能視,馬車是全速往前,車夫隻是遮住雙眼任憑馬匹往前駛去。但是誰知這胡有才竟然直接騎馬而行,到馬車前又不巧摔下馬去,才被車輪軋到當場死於非命。

看到車中婦女兒童,還有趕車那個六旬老翁,胡惟庸氣血攻心差點就栽倒在地。

眾人攙住,過了半天胡惟庸才緩過神來。

“你們說,我兒是死在如此刁民之手?”

“正是。”

“這些人也配殺我兒子?!”胡惟庸幾乎瘋了,那幾個不過就是幾個城中小商鋪裏的老板家眷罷了,與他貴為臣相之子的兒子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大人,小人不知,還請臣相大人舒罪。我兒渾身發燙性命危在旦夕,還望大人開恩放我母子過去。”那婦人哭著訴說冤屈,但是胡惟庸卻冷哼一聲:“你等賤民,竟然辱殺我子,來人哪,給我亂刃分屍,違令者斬!”

所有人都驚愕住了,但是人家是臣相啊,最後胡惟庸的家將和幾個官差還是很快將那對母子與趕車老者殺死,亂刃分屍。

李善長也很快趕了過來,一看情形,他直接調頭就走,絲毫不想管胡惟庸之事。

不過半天,楚流煙也得知了這樁事情,來到了現場。

現場如今已被大雪覆蓋,楚流煙帶著一官差,在他的指引下楚流煙還是找到了事發現場。

撥開雪,一直到地上,還是依稀可見一些殷紅血跡,雖然已經淡了很多,但是還是能夠發現。這裏就是屠殺分屍的現場了,據說屍體也是扔在這裏,待胡惟庸走後,有人不忍便直接在原地挖了個坑將三人骸骨藏了進去。

楚流煙心裏一陣後怕,沒想到胡惟庸竟然會幹出如此事來。但是一切還需講究證據,楚流煙很快變開始進行挖掘,笑笑在其身邊也開始挖了起來。

這冷天又水多,泥地本就被凍的和鐵塊一般,挖起來比較艱難。但是由於笑笑武功很好,挖起來也沒費多大的事,很快一些血肉模糊的東西或者肉塊變呈現在眼前。

“你先回去吧。”楚流煙打發走了剛才的那名官差。

“楚姐姐,已經挖到屍體了。”笑笑說到。

“恩,繼續挖,一定要把所有東西都挖出來。笑笑,劉大人必然是胡惟庸所害,能不能報仇,或許就隻能看今日了。”

笑笑點了點頭,接著挖著。兩人很快就將所有骸骨全部挖了出來,開心這時候也出現了,帶著三五個人很快接近,將那些東西全部裝在了一口棺木之中然後迅速離開。

楚流煙已經收集了那三人的骸骨,其中包括一名三歲幼童,殘忍無比,自己都不忍心去看。

很快楚流煙便來到胡惟庸家門口,胡惟庸閉們不見,他不想見任何人。但是楚流煙是要去找他的呀,怎能直接回去,所以當下踢開胡府的門,衝了進去。

“胡惟庸你給我出來,我有事要問你。”楚流煙大喊。

“哦?你找我家老爺?我家老爺說了,誰都不見。”老管家開始趕人了。

“哼!你算什麽東西,竟敢攔我?今日見不到胡惟庸,休怪我劍下無情了。”楚流煙說罷已經抽出了自己的配劍。

老管家再怎麽猖狂也不敢和平碩王明著鬥,畢竟人家就連朱元璋都讓著三分,真把自己殺了估計自己也是白死。

這老頭子腦子倒也機靈,找幾個家丁頂上自己直接跑去找自家老爺胡惟庸了。

胡惟庸正在屋子裏守著兒子棺木傷心,見老管家失魂落魄前來急忙問道:“你這是如何?是否少爺回來了?”他到現在依舊有些不信自己兒子死去,沉痛在悲傷之中。

“老爺,平碩王殺上門來了,她說今日若不見你,胡府不光隻死少爺,還要叫我胡家上下死的一個不剩。”

老管家這添油加醋的本事可是一絕啊,當場聽的原本意誌消沉的胡惟庸是拔地而起:“可惡!我倒要看看這楚流煙有何能耐,想將我胡家斬盡殺絕!”

胡惟庸帶了一大批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前門,正巧遇到了往裏闖的楚流煙。

一大票守衛家丁和打手隻能竭力阻攔卻不敢對楚流煙動手,直到胡惟庸的出現,楚流煙才停止了向前。

“胡惟庸,你終於肯出來了麽?”

“哼,你以為你是誰?敢隻身闖我相府,你不要命了?”胡惟庸本來就有火氣,如今見了楚流煙,火更是不打一處來。

“胡惟庸,就算是朱元璋也沒有像你這般狠毒,你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楚流煙還來不得了?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它一闖!”

“好!很好!非常好!”胡惟庸麵色陰沉,聲音有些嘶啞:“楚流煙,你要記住,朱元璋敬你,那是他的事。你敢擅闖相府,本身就是死路一條。今天我給你個機會,叫我幾聲胡大爺,然後從門口爬著出去,你看怎樣?”

楚流煙完全怒了:“你…你這個混帳!”

“我又沒讓你從我的褲襠底下爬,你至於如此這般麽?既然你不想爬,那麽就讓我教你怎麽爬吧!”說完手一擺:“來人哪,給我將這擅闖相府者趕出去,出了事情,有大明律法和皇上擔著!”

此言一出,頓時那些人就好像瘋了一般瘋狂的撲了過來,一副要吃掉楚流煙的樣子。人人都知道,這誰能在楚流煙身上占點什麽便宜,將之擊倒或者趕出,令得胡惟庸大喜,沒準就是自己的運氣來了。至於說殺死楚流煙,就算胡惟庸說的再好聽,也不過一句空談,一會自己就是替死鬼,誰沒事會去幹那事啊。

雖然仰仗自己有武藝在身,但是麵對如此多的家丁胡院,楚流煙知道自己不可能以一敵百,況且胡府的下人不下於千。

“胡惟庸,你就地殺人,眼裏還有王法麽?”楚流煙大喝到。

“王法?什麽是王法?天子嘴裏出來的才叫王法!楚流煙,你頂著一個平碩王的稱謂,那還不是皇上嘴裏出來的?王法?隻要皇上不辦我,天下哪來的王法能治我?今天,這個虧你吃定了!”

楚流煙被胡惟庸氣的不輕,手中已經扣了一大把梅花鏢。但是胡惟庸這老狐狸早就成了精了,知道楚流煙一定會射自己泄憤,往後退上幾步,幾個家將直接將他遮的嚴嚴實實的。

“可惡!”楚流煙一看無數人朝自己衝來頓時往後退上幾步,她可不會隨便殺人,但是如今卻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楚流煙的武功自然是高,但是卻沒高到可以在千萬人中隨便進出,並且不殺人。

就在這樣的條件之下,楚流煙節節敗退。

胡惟庸這時候已經退到了屋中:“將那楚流煙給我抓起來,加派人手,一定要抓到她!”

“是!”

這聲音楚流煙可沒聽到,外麵人聲喧嘩,她卻是不可能聽到。

本來楚流煙是來向胡惟庸問責的,卻不想如今被胡惟庸反堵在院裏。

“胡惟庸,你胡亂殺人目無法紀,我這就去找皇上,向他稟明你的罪責,哼!”說完轉身便想逃跑。

“想走?沒那麽容易!”八個黑衣人很快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還敢擋我?”楚流煙柳眉一豎,沒想到胡惟庸這麽大膽子。

“隻要是相爺吩咐的,別說抓你,就算是殺你,又有何不可?”

“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楚流煙手中一把梅花鏢再次射出。

不過馬上楚流煙就呆住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一把梅花鏢,少說也有七八支,竟然一支都沒射中。

楚流煙對自己的飛鏢向來都是比較自豪的,但是如今8個黑衣人活生生的站在那裏,竟然全被躲開了。

那八人隻是靜靜的攔著楚流煙離開的角度,因為那樣比較保險,可以從任何角度完全封死楚流煙逃脫的角度,後麵上來的那些人群足已收拾楚流煙。

又不能殺人,又跑不掉,楚流煙真的要淪落到被胡惟庸抓起來麽?就連楚流煙都覺得今天態勢不妙了,本來自己還能跑,但是多了這八位高手之後,她現在連跑都成了問題。

“嘿嘿,我倒要看看這楚流煙有何能耐,能從我的八大護衛手下逃脫。”

這八人乃是胡惟庸秘密豢養的殺手,平日裏若有暗事做則完全需要借這幾人之手。這些人幾乎從未公開出麵過,但是卻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也不知胡惟庸如何能召的這八人。

“你們八人武藝高抄卻不思報國反做狼犬爪牙,是何道理?”楚流煙知今日必栽跟鬥,厲聲厲色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