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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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死鬥!(下)

“破邪斬!”

趁著壯漢被言語所迷惑愣神的那一個刹那,溫德抓住機會手持大劍向他直衝了過去。劍身上又有可與浩日爭輝光輝徒然綻放,卻是激活了附著在這把大劍之上的另一項能力破邪斬。它可以對除去善良陣營以外的敵人,尤其是邪惡陣營的家夥帶來莫大的傷害。效果是相當驚人的,在此之前溫德有做過實驗,他以破邪斬對墮落羅格進行擊殺,不提大劍本來的鋒銳劍身,單是其上迸射出的神聖與善良兩股力量,便能把墮落羅格當場燒成灰燼!

他這一劍本就事出突然,更還是蓄謀已久的突然突襲。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劍身之上,在加速術與英勇術的作用下,溫德衝鋒的身影幾近都要產生了殘像。

壯漢如夢初醒時,溫德已然從數米外衝到了他的身旁,綻放著白色華彩的大劍,距離壯漢也隻剩下了不足一尺的距離!

(不好!)壯漢驟然心驚,溫德的這一次突襲,確實是超出了他意料之外的。可心驚貴心驚,壯漢卻又在數分之一米秒不到的時間裏重新冷靜了下來。他是久經戰陣的老兵,類似這樣驚險的處境雖是不多,可也遭遇過那麽四五次。當下甚至不必細想,身體便在本能的作用裏下意識的作出了反應。他收步側身,一邊竭盡全力的躲閃溫德這劍的同時,又把右手持握的大斧,向著溫德反向輪了過去!

在壯漢的認知當中,召喚師這些生於物資生活優越年代的人們,對自身的生命可都是相當愛惜的。如果是在順境當中,這些召喚師的本事也許能算不錯,無論是戰術還是戰略,戰鬥還是冒險,都能想到一些“出人意料”的主意。可若是在逆境當中,情況便頓時不同了,這些召喚師所考慮的事情,往往都是以自身的性命為最優先。別說叫他們賭命了,便是稍微冒一些風險,這些召喚師也會仔細思考,猶豫半天……

壯漢以兩敗俱傷的氣勢反手掄出巨斧,一心以為這樣的應變縱然不能把對手當場驚退,也會叫他心中遲疑,動作變形跟著遲緩下來。卻是怎麽都沒有想到,溫德的眼角餘光明明看清了他的動作,可是手中那把大劍,速度非但沒有慢下來,反倒又似快了幾分!

(糟糕!)

溫德的果決遠超壯漢的意料,在想變化已經不及。那把閃耀著白光的大劍,在他拚命閃躲下,依然猶如熱刀分開奶酪一般,刺破了他可與鋼鐵媲美的腹肌,刺穿了他的小腹。溫熱的鮮血頓時迸濺了出來。一滴滴鮮血在半空中旋轉著,凝成了一顆顆如玉般的小珠。

時間在這一瞬間似乎變得緩慢了起來,因為接下來的一兩秒中所發生的事情,就算不能結束這場戰鬥,也將不可逆轉的決定整場戰鬥的走向!

在劍鋒刺入壯漢身體那一瞬間,溫德持握著劍柄的雙手便開始順時針的旋轉起來。他在竭盡所能的擴大著傷害,務求把這難得一劍的成果發揮到最大。看見壯漢反擊來的大斧,眉頭也不曾皺起過一下。隻是微微側了一下身體,便要將這一斧用肩膀正麵承受下來。

他身上還有激活的“神聖守護”的效果未曾消退,這是溫德敢於搏命的一個關鍵。不過考慮到壯漢那驚人的氣力,神聖守護到底能不能擋下這一劍,也完全事件不可預知的事情。單就這點而言,溫德的膽量真是包天了!

在壯漢中劍的半秒鍾後,他反擊出的這一斧頭,便也正正的砸中了溫德。原本成淡淡光暈將溫德籠罩的那股力量,突然間變得光華大盛,隻把溫德都妝點成了人形的大號燈泡。神聖守護在竭盡所能的為溫德抵擋著這一斧,可壯漢掄出的這一斧頭卻隻是稍微停頓了一個刹那之後,便又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再次向前砍去,很快就輪到了溫德的身體上。

在中斧的同時,溫德心中無法抑製的泛起了一個想法:唔……被卡車正麵撞上,大概就是這個感覺嗎?他原本還想把刺入壯漢體內的大劍順勢上撩起來,給其來個剖膛破腹,可怎麽想挨了這一斧頭,人就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出去,又因為緊握著劍柄,大劍也無可避免的從壯漢腹內帶了出來。

神聖守護的效果,還是非常值得信任。它雖然沒能將壯漢這一斧頭盡數當中,可也至少為溫德吸收了九成以上的力度,以及在最後時刻為溫德隔開了斧頭那鋒銳的刃鋒。可饒是如此,溫德也並不好過,他承受了似是鈍器擊打的最後一下,肩骨頓時發出了清晰的碎裂聲。冷汗當場就在溫德的額頭與背心上滲了出來,可他就又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在止住後退身形的那一瞬間,猶如矯健的獵豹一般再次向著壯漢撲了過去!

“破邪斬!!”

以溫德眼下的速度,從數米外重新回到壯漢身邊,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的事情。這麽丁點的時間,根本無法讓他把大劍的兩項能力一一激活。所以在進攻與防守之間,溫德也毫不猶豫的選擇的進攻!

可與浩日爭輝的華彩再次在大劍劍身上綻放,沒有料到在吃了一斧之後,溫德還能這麽毫不猶豫的撲將過來。壯漢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便感到右手手肘傳來了一陣劇痛,整個小臂連著那把巨斧,便已經被溫德上撩一劍幹脆利落的斬斷,旋轉著飛上了夜空!

一擊得手,溫德心中無驚無喜,腳步繼續隨著揮動的大劍前行著,人隨刀走逼近到壯漢的身體右側,便要將高高舉起的大劍,向著他毫無防備的脖頸處斬去!!

可就似溫德能以意誌忽視左肩傳來的痛楚一般,右臂齊肘而斷給壯漢帶來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的。在粗心大意犯了幾個本該是很小,但卻又變得很關鍵的錯誤之後,壯漢終於在這最後的關鍵時刻,搶在溫德之前,用僅存的左手搶先握住了溫德大劍的護手。

力量的較量隨之展開,溫德以雙手握住劍柄將大劍向下竭盡全力的壓著,可也始終無法讓劍身再近半分。非但如此,更還被壯漢緊握著,一步步一點點的從脖頸旁帶偏了出去。

意識溫德這把大劍厲害的壯漢,抓住後自然不肯再輕易放開,就算大劍上蘊藏的神聖力量,給他不斷帶來痛楚,製造傷口也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

因為身上的兩處糟糕的傷口,他表情顯得相當猙獰,隨著他逐漸的發力,大劍漸漸快被他從溫德手中奪了過來,“我倒要看看,沒了這把大劍,你還能做什麽——”

話音還未落,他的鼻梁突然傳來了一陣酸楚,頭不由自主的向著左邊偏了過去。下巴上緊跟著一下劇痛傳來,在一短暫的眩暈當中,身不由己向著後方倒了下去!

卻是溫德見始終無法從壯漢手中搶回大劍,索性不再與其繼續僵持。趁著壯漢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爭奪大劍一事之上,他果斷的鬆開了劍柄,以更加熟悉的拳擊,對著壯漢的腦袋就來了一套二加一的組合拳!!

這一招果然甚有奇效,壯漢身體向後仰倒的時候,還無法完全清楚到底都發生了些事兒?可大劍對於溫德很重要,決計不能讓他再拿到手中這一點倒也能夠想明白,於是再後傾中,也鼓起失去平衡的身體裏的每一份餘力,將他搶到的這把大劍遠遠的扔了出去。

壯漢的力量無疑是相當驚人的,就是未能完全發力,大劍也被他從城牆這頭扔到了對麵那頭,不見了蹤跡。短時間裏,溫德想要找回它,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召喚師,這下我們就扯平了!”

壯漢從地上爬了起來,對溫德說道。溫德將喝光了的治療藥水的空瓶子隨手扔掉,一邊活動著痛楚已經神奇的完全消失的左肩,一邊笑著答道,“是嗎,我倒覺得我占了很大的便宜呢!”

“哼!真是狂妄!”壯漢冷哼了一聲,卻也道,“不過你真的和我所知道的那些召喚師有著很大的不同。能夠殺死你,倒也算是一種榮耀。”他用僅存的雙手對著溫德比了比,說道:“召喚師,我叫做格瑞斯華爾德,好好記住這個名字吧。不要怨恨,因為你必將死在我的手下!”

“……你是白癡嗎……”溫德歎了口氣,隱隱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但一時裏想不清楚,就也懶得多想。隻是衝著壯漢伸出了雙手,格瑞斯華爾德這才注意到,在不知什麽時候,溫德的雙手上多出了一雙藍色的手套,質地看起來像是毛皮的,但這其實很無關緊要。

真正讓格瑞斯華爾德感到吃驚的,是溫德右手那隻手套上有橘紅色的火焰在不斷跳躍著,而左手的那隻手套則有冰霜在不斷凝結著。

“看清楚了麽?”以最擅長的格鬥技對敵,溫德顯得格外的有自信,在格瑞斯華爾德明顯遲疑的時候,他已經主動對著他勾起了手指,“那就讓我們繼續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