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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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儒家治國與法家治國(今日正文已更)

(這是書評區答“我意即神意”的書評。)

“嚴刑峻法,苛責勞役”用這句話來評價秦始皇的法家治國思想我認為是不妥當的,法不是暴,秦也不是暴秦,若秦是暴秦,他如何能從一偏隅小國統一偌大的中國?難道就因為他暴,所以他就統一了?這是說不通的。關於秦朝滅亡,我認同《大秦帝國》作者孫皓暉的話:“秦的滅亡,是因為秦始皇沒有把商鞅確立的戰時法律製度,轉型為和平時期法律製度。法家曆來有‘法、術、勢’三個流派,商鞅遵循的是‘法治’,到秦始皇這裏,他個人的強大威望和戰時法律製度一結合,就變成了‘勢治’。一旦這個權勢人物死去,帝國也就坍塌。”

我們可以做一個假設,如果秦始皇在晚年也像漢武帝一樣,與民休息,秦國會如何?若是秦始皇之後是扶蘇繼位而不是胡亥,又會如何?如果不是趙高那廝....雖然這些假設現在看起來沒有意義,但這起碼可以說明,秦的滅亡,不是法家治國的必然。法家治國,也不是不懂得養民休國。

神意兄認為西漢武帝之強盛,是因為他奉行外儒內法,我不敢苟同。

首先,我覺得我們應該弄明白,西漢武帝時期他強,究竟強在那裏?

一般衡量一個國家之強,我竊以為有幾個標準。一者,在於百姓。百姓的人數是不是足夠多?百姓的生活是不是水深火熱不堪折磨?二者,在於吏治。政治是否清明,國家是否昏暗。三者,在於對外關係。國家是否獨立,對外戰爭是否能勝,不用受外族壓迫侵擾?四者,在於經濟。經濟是否繁榮?五者,在於文化。至於其他,則是其次。

那麽我們看西漢武帝時期。百姓人丁多,糧倉豐腴,不在於武帝之功,而在於文景之治,這與劉徹關係不大,自然也就扯不到儒家的關係上,那是黃老之術的功勞。武帝萬年的輪胎罪己詔,若說儒家,不如說黃老之學的成分更重些。因為與民休息就是黃老之學的題中之義。吏治,看吏治看百姓生活的怎樣即可。可見在武帝繼位前,西漢吏治就不差,當然,武帝上台後,也有不錯的舉措,但是這與儒家思想無關,更多的是法治的功勞,酷吏郅都這些人行的可不是儒家思想。對外關係,武帝一朝最突出的功績就是對外武功了。漠南無王庭,開疆擴土,百越之地等等。但也就這些了,漠北決戰之後也即後來霍去病死後,劉徹打匈奴打得並不如意。這個,與儒家明顯無關。經濟就更不用說了,儒家重農抑商,而發家重農猶在儒家之上,也不歧視商人。文化,董仲舒那廝搞獨尊儒術這一招,對文化繁榮可是沒多大好處的。商君可沒跟嬴渠梁說過這個毒招。另外,所謂焚書坑儒坑的也隻是方士,這個很多人多有誤解。

所以說到底,西漢之強,跟儒家沒幾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