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最後一戰（上）
“這個是？”遠阪凜看著洛麗塔手中的潘多拉魔盒問道，畢竟之前看到的都是直接變性完畢的，沒有見過潘多拉的本體。
“厄運之盒！”洛麗塔將它對準了遠阪凜說道：“也就是潘多拉魔盒！”
“什麽！這種東西你們麽會有？”遠阪凜驚訝的說道，畢竟這種東西可是比英雄王的EA那種東西還要高級的多的神器。
“呃……這個……”這個洛麗塔還真的無法解釋，難道說殺BOSS掉落的？傻子才會相信，這又不是RPG遊戲。
“算了，你可是魔神撒旦的子女有個一兩件神器也不為過。”遠阪凜突然想起來什麽的，然後左手在右手手心一敲說道。
“嗬嗬~~算是吧！”洛麗塔這能幹笑著順坡下驢，然後表情嚴肅的看著向著衛宮士郎懷中的間桐櫻‘遊’過來。
“那麽，你就在這個世上給我消失吧！給我閉上眼睛！Schicksalsschlag-Etui（厄運之盒）。”將手中的潘多拉魔盒摔在地上，然後將其打開……
下一刻，耀眼的白光將戰場籠罩，普通人隻要沾上分毫就會瘋狂的黑泥卻好像碰到了毛的老鼠一般翻滾著向後‘遊’去，可是白光卻絲毫不放，緊緊地抓住黑泥，將此世之惡狠狠向它吸過去……
當眾人的視線恢複正常後，場中早就沒有了那惡心的黑色淤泥，隻剩下黑色幹枯的大地提醒著大家這裏是之前那惡心東西的所在地。
視線轉向女孩手裏的盒子，那個看起來不到五十立方米容量的小盒子，誇張的吞噬掉了，60億人分量的惡念，可是現在卻安安靜靜的呆在女孩的手裏。
“櫻！”柔弱的女孩被凍結在黑泥之中，雖然有層層的黑泥保護，但無法抑製的寒冷還是讓早已失去神智的她本能的發出痛苦的悲鳴。
身體不斷出現新的黑色淤泥維持著女孩脆弱的生命，一次次被清除，又一次次從聖杯中溢出，詛咒之力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在整個岩洞中彌漫開。眼看黑泥的範圍漸漸擴大，帶著腐敗的惡臭和讓人毛骨悚然的泥漿噴濺的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被消除了麽？”衛宮士郎看著地上不斷痛苦呻吟的間桐櫻對著洛麗塔問道。
“有什麽辦法能夠解決嗎，Archer？”看間桐櫻痛苦的樣子，遠阪凜不忍地咬著嘴唇問道。
看著地上痛苦的女孩，洛麗塔猶豫了一下，然後在手中凝聚了一團漆黑的能量球，然後拍到了間桐櫻的身體裏。
“凜，雖然我可以暫時抑製這些詛咒，但是隻要聖杯沒有降臨我就無法從根源上消除它。”洛麗塔看著安靜下來的間桐櫻和身體中不在侵蝕間桐櫻的此世之惡，說道。
“聖杯……降臨……”也就是說聖杯戰爭還要繼續？
遠阪凜看向身後的英靈們，阿爾托利雅、Assassin、Rider，再看看眼前的洛麗塔。這些是聖杯戰爭所剩的最後幾位英靈了，雖然都是己方的陣營，但如果聖杯戰爭必須進行到最後，那麽按照規定能剩下的英靈隻能是一個……
遠阪凜的視線讓阿爾托利雅與Rider緊緊握住了武器，臉色不由陰沉的，他們自然也知道之後將要發生的事。
她的下一句話便會成為開戰的信號，這將會是聖杯戰爭最後的一戰。
然而緊緊抿著嘴唇，開戰的宣告卻遲遲沒有從她的嘴裏說出。
雖然之前也考慮過，即使是同一個陣營最後為了聖杯降臨也必須分出勝負，但此時遠阪凜卻發現自己竟然猶豫了。魔術師都是人類之外的，他們沒有人類的感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魔道，為了目標可以舍棄任何不必要的事物，能夠做到如此的才是合格的魔術師。
遠阪凜一直自認為是優秀的魔術師，為了遠阪家的延續能夠放棄一切。魔術師之間本就不應該有真正的情誼，有的隻是交錯的利益，為了聖杯降臨，為了消滅這些黑泥，在現在的境況之下正確的選擇一目了然。
但是為什麽呢，與衛宮士郎，與Saber，與這些從者們相處了不過是幾周的時間，與自己長久以來追求魔道的旅程相比不過是短暫的一個刹那，但是那一日日平凡的日常卻深深印刻在心中。不必以虛偽的麵具來掩蓋自己，能夠隨心的嬉笑怒罵，那冰冷的遠阪家無法體會到的，那追求魔道中從沒嚐試過的。
一點一滴不知不覺間沉澱著，再回首才發現自己經早已沉醉其中，那甘醴一般甜美的芬芳，一旦品嚐過才發覺，原來自己是如此向往著這份溫暖。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凜。”開口的竟然是從剛剛就一直被忽略的伊利亞，女孩清脆甜美的聲音也打斷了遠阪凜的為難，“聖杯必須在英靈們互相廝殺僅剩一個的情況下才能降臨，這不過是幌子而已。”
“伊利亞？你說的幌子難道是……”雖然眼前的伊利亞不過是一個年幼的小女孩，但是遠阪凜知道，艾因茲貝倫家是當年製造了聖杯的魔道家族，要說對聖杯的理解就算是遠阪家也遠遠比不上，作為艾因茲貝倫家的血脈，伊利亞會知道一些聖杯的秘辛並不奇怪。
“就像你猜的那樣喲，凜，‘必須將英靈足額送回英靈殿’什麽的，不過是借口而已。聖杯降臨需要的是足夠的魔力，而所謂的英靈不過是為聖杯降臨補充魔力的‘祭品’，讓七名英靈廝殺，其中回歸英靈殿的六名英靈的魔力便是用來召喚聖杯的‘燃料’。”伊利亞的話讓遠阪凜猛然想起什麽，然後盯住了伊利亞。
“難道說……”
“是的，隻要魔力足夠的話，有沒有英靈回歸英靈殿都不重要。”伊利亞說著一步步向著黑泥走去，“事實上這一次的聖杯戰爭在聖杯中早就有了充足的魔力，凜應該知道吧，十年前的聖杯戰爭，在聖杯降臨之後被人為地破壞了，其中的魔力並沒有宣泄，一直保存到了今天，這就是本該五十年一次的聖杯戰爭會提早舉行的原因。加上這次回歸的Berserker、Archer、Caster，聖杯降臨所需的魔力早就完備了呢。已經沒有讓英靈們繼續戰鬥的必要了。”
伊利亞的話讓遠阪凜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能夠不用戰鬥，能夠不用對衛宮和Saber他們兵刃相向，這實在太好了。
“但是……”洛麗塔的一句話吸引了遠阪凜的注意力：“聖杯降臨需要的條件有三個呢，充足的魔力、以及盛放聖杯的容器——櫻，這些都已經備齊了，唯一欠缺的是打開聖杯的鑰匙。”
“鑰匙！難道說……”這一句話讓遠阪凜死死地盯住伊利亞，隻是希望對方能說出不是自己想到的那句話……
“因為當年製造聖杯的是艾因茲貝倫家，所以鑰匙始終保管在艾因茲貝倫家族呢。”伊利亞很是自豪道，但是為什麽呢？那驕傲的微笑的臉龐卻讓人感覺到憂傷。
“你……”沉默了，遠阪凜需要作出一個艱難的選擇，要麽讓自己的妹妹死掉換取伊利亞的存活，要麽犧牲掉伊利亞，讓間桐櫻死掉……
“等……等一下，伊利亞，你要到哪裏去？”衛宮士郎的聲音驚醒了遠阪凜，她看到的是一步一步走向衛宮士郎的身旁的間桐櫻，她的身邊已經出現一小股泥潭。
“你……”這一刻，遠阪凜徹底的猶豫了，哪怕之前還想讓間桐櫻犧牲的想法也消失的無影無終，畢竟眼前的小女孩替自己做出了選擇……
衛宮士郎看著還在繼續走向間桐櫻的伊利亞，也不顧Saber的勸阻，冒著黑泥的危險向著伊利亞的方向跑去。
“士郎，”突然，伊利亞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了士郎，“士郎，其實我很討厭你呢，是你把切嗣搶走了，明明約定過呢，但是直到最後的最後，切嗣也沒有回來。”
‘切嗣！’
那本應該毫無相關的名字從女孩的口中被喊出，使得衛宮士郎身體僵硬了。
【伊莉亞能等下去嗎？直到爸爸回來，就算寂寞也可以忍耐嗎……那麽，爸爸也和你約好。不會讓伊莉亞久等的，爸爸一定會很快回來。】
‘大騙子！！’
“我討厭你，士郎！”猛然間，伊利亞的眼睛與士郎相對了。
那是沒有絲毫感情的緋紅色的瞳孔，身體麻痹了，並不是錯覺，身體的神經被束縛，連同手指都無法動彈分毫。這是魔術，沒有提防心理的衛宮士郎被那雙魔眼禁錮了。
做完這一切，伊利亞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向著黑泥跑去。
“回來，伊利亞！”身體被凍結的衛宮徒勞的喊著，能看到的僅僅是女孩越來越遠的身影，和那鋪天蓋日向著女孩湧去的黑泥。
打開聖杯的鑰匙本就是伊利亞的身體。
在尚未出生之前就被無數次魔術改造，伊利亞身體的血肉不過是魔術回路的結晶。從沒有體會過何為快樂，童年的回憶早已隨著父母的離去被埋葬在那冰冷城堡郊外的雪地中，如人偶一般被‘製造’，如人偶一般被養大，那樣的她在沒有出生前就已經不再是人類。她存在的意義從一開始就僅僅是為了聖杯，完成艾因茲貝倫家族千年前就開始的夙願的一個零件。
終於可以結束了吧？
已經可以休息了吧？
努力過了呢，痛苦也好，寂寞也好，這樣一步步的走著，孤單一個人走到了這裏。
PS:沒有辦法每個人的經曆都寫得很完美，對此茶幾我說一聲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