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區老總們的臉色頓時煞白煞白一片,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巡撫衙門。
王進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裏生不起半分同情,隻有無盡的嘲諷。
什麽?你說他怎麽沒半點兔死狐悲的覺悟,這怎麽可能?如果真要他說句心裏話的話,他隻能說,這就是依靠和其它勢力交換利益上位所帶來的後遺症,活該他們倒黴!
沒錯,幹了這麽久的分局老總,巡警係統裏的一些事情根本就瞞不過他的耳目。據傳言,這三個家夥能夠上得分局老總的位置,和青幫九爺的支持是脫不了關係滴,就連曹如方也是如此,這次的事件就可見一斑。
出得巡撫衙門的時候天色還早,王進和徐利貞隨便在附近找了家茶館聊天,身邊的大票小弟將小小的茶館清場暫時包下。現在可是非常時刻,不小心一點不行。王進倒還沒什麽,至少明麵上他沒往死裏得罪了,最近的動作全部是在暗地裏完成,除了幾個最為心腹的兄弟,沒人知道安慶城的風浪,全都是他一手掀起!
老徐就不同了,位高權重有多少人眼紅暫且不說。之前因為走私的事情,他和是跟九爺鬧得很僵,難保九爺不會趁此局勢混亂的機會將老徐做掉。這事說起來可能很難讓人相信,但是小心一點總歸沒錯。
更何況,巡防營裏還有一位虎視耽耽的都司大人,可是對老徐屁股下麵的位置垂涎三尺,巴不得老徐早死早超升,誰知道他動沒動什麽壞心眼使一些下三爛的手段出來?
為了升官發財無所不用其極,就連後世都屢見不鮮,更別說現在可是時局動蕩的清末時代,山上有土匪江上有水賊滴!
“哈哈,兄弟你這次受點狗絕的啊,悄悄那幾位的臉色,真是痛快!”徐利貞大馬金刀的坐到最靠裏的一張桌子前,喝了口茶哈哈大笑。
“嘿嘿,我不明白老哥在說什麽?”王進嘿嘿一笑,露出狐狸一樣的狡詐笑容。兩兄弟對視一眼,頓時哈哈狂笑起來。
“今天巡撫大人的氣勢和足嘛,就是不知道他做何感想?”歲捏起一粒盤子裏的茴香豆,冷笑著嘲諷道。
“兄弟我這次可沒讓他拿到把柄,氣勢再足關我屁事?”王進笑著搖了搖頭,心頭的一口悶氣消散不少。要說他也是倒黴催的,最近老是被巡撫馮大人訓斥來訓斥去的,心中早就膩歪透了。
“現在知道哥的好處了吧,?晚拉,哥以後不伺候了!”
徐利貞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麵前這個老底心頭的怨氣還不小。別看他此時一副笑看風雲淡的超然神情,心頭卻是早已掀起滔天巨浪。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之前以為的一句玩笑話,現今竟然鬧出了如許動靜!
此刻,他深深的為眼前年輕人的狠辣心悸,慶幸自己當初的英明決斷,和他坐在同一條船上……
另一邊,三城區分局老總出得巡撫衙門,被冷風一吹總算回過魂來,湊在一切商量好一會,齊齊趕往南城區九爺的莊園。
“九爺,不是兄弟不幫忙,實在是頂不住上麵的鴨梨了哇!”
“是啊九爺,剛才在巡撫衙門咱們幾個才被狠狠削倆一頓,您就出麵說兩句吧,等平息了這次的風波一切好說!”
“是啊九爺,不能再拖拉,眼看著又是一場騷亂……”
“夠了,你們還有完沒完?”九爺粗暴的打斷了三城區老總們的述苦和請求,心煩氣燥的在書房裏不停的走來走去,深深鎖起的眉頭顯示他此時心中的煩躁。
九爺一身華袍,高瘦的身材一臉的儒雅之氣,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安慶城隻手遮天的梟雄人物,更像是一位飽學的教書匠。隻是不經意間從他眼中流露出來的絲絲攝人精芒,才讓人感覺到他的不凡!
原本一臉苦色喋喋不休的三城區老總聞言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多說廢話,靜靜的站立於擺滿珍玩古董的架子前,等待九爺的示下,他們此時的心情極為忐忑不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而下,他們的前程未來就在九爺的一念之間!
九爺心頭煩亂不已,剛剛出現的風波讓他急得焦頭爛額。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疏忽,沒有意料到那幫青幫*犯們親人的激烈反應,草草的為了出氣就殺掉了他們,可現在卻是個天大的麻煩。
不僅如此,現在安慶青幫內部也是暗流洶湧,幾股大的反對勢力隱隱有聯合之勢,想趁著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出頭。哼哼,有那麽容易麽?可是每讓他頭痛的是,經此一事,自己在安慶青幫的威望大打折扣。
狠一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終究是一代梟雄,雄據安慶地下世界二十餘年的超級大佬,真要狠下心來做某件事的話馬廄酸巡撫大人反對也不見得會有什麽效果。
轉過頭來,淡淡的掃了眼坐臥不安的三城區老總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嘴唇動了動沉聲道:“你們不要擔心,這事我自會解決!”
等送走了輕鬆不少的三城區老總,九爺離開書房來到莊園花廳,這裏正有一重病之人等待接見。如果王進在此的話,一定會驚訝得井呼出聲,這位躺在躺椅上,滿臉蒼白無一絲血色的消瘦漢子,不是麻臉身邊的狗頭軍師三角眼還能是誰?
看到九爺到來,他的臉上閃過一抹激動的潮紅,掙紮著就要起身見禮。可是手腳著實無力,掙紮了半天也沒能起身,反倒牽動傷勢咳嗽連連,一絲淡淡的血絲掛上嘴角。
就也業眉頭一皺,擺了擺手溫和道:“不必起身,你有什麽話躺著說就好!”
“多謝九爺!”三角眼慢慢恢複了平靜,臉色又變成煞白一片,說起話來也是虛弱不堪氣喘不已,隻能壓著一口氣輕言細語道:“九爺,這次的事情絕對有蹊蹺,小的心中有一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