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黑的特別早,夜黑的特別徹底。現在大約七點多鍾,W市就沐浴在一片月色之中。月亮才剛上班,她在天的那一邊偷偷的露出半個臉巧笑個不停,望著這些黑夜裏不知道方向的人們。
此刻市長和牛隊長一眾人等正在會議室接見李治和張勇,他們對李治提供的情報很感興趣。因為沒有電,屋裏點著一盞酒精燈,會議室的兩側拉上了厚厚的窗簾。
“小夥子,坐坐坐!別急,先喝口水。嗬嗬,你是哪個派出所的?”黨市長一臉微笑的向李治和張勇招手。
“首長好!”張勇卻不敢坐,立正後連打了兩個敬禮了。而李治卻是一屁股就坐下了,打量著對麵的市長起來。隻見這人大約50左右,頭發可能沒染的緣故吧居然白了有一半。一身棕櫚色西服,裏麵穿著黑色的羊毛衫,從白色襯衣領子裏還能隱隱的看到最裏層的灰白色的保暖內衣。他的嘴唇有些龜裂,鼻子高挺,方臉,臉卻是很瘦,一雙大銅錢眼,稀疏眉毛邊有顆黑色的痣。額頭很寬,耳朵極大,現在滿臉微笑的看上去就是給人一種和善的長者的感覺,沒什麽架子,好似十多年的老朋友見了麵一樣。李治雖然一直聽人稱讚黨市長,但沒親自見過,今天一見給人第一印象就是親切,就像年長的家人見了孫子輩的孩子一樣。李治腦海中迅速閃出一個人名:林肯!
坐在傍邊的牛隊長和其他官員紛紛用眼斜視李治這個不懂禮貌的家夥。你看人家張勇!這人什麽話也不說,就跟大爺似的往那一坐。不打招呼不說,還打量直視領導!你看,他剛才看我時和我的目光碰在一起,還在直視我!要不是市長在老子揍他小舅子的!
牛宏亮心裏暗暗生氣。今天他們和喪屍打了一天!不但沒為老百姓討回防空洞,還讓喪屍把他們趕了出來。他損失了十幾個戰士和幾十個民兵,心裏本來就有火,現在火氣更是大了起來。他黑著臉看了看李治,又望了望一邊在笑的市長,本來要發泄的怒火硬生生的壓住了。黨市長看了李治和張勇的表情動作後,心裏暗叫李治這人膽大!居然敢直視自己。以前下屬誰敢?當然心裏也是一陣不高興。這小夥子太沒禮貌了吧!
旁邊那些官員們一看這樣,頓時怪相百出,有打哈欠的,捏鼻子的,抹眼睛的,笑得擦淚的,交頭接耳的,鄙視李治的,鼻子裏嗤嗤不停的,又吐唾沫的,還有不耐煩輕敲桌子,咳嗦提醒的,使眼色打手勢的……一時間居然是五花八門的,表情動作甚是豐富。
李治望著麵前的眾人表情已是心中了然,於是一笑:“黨市長,我是個粗人,不太懂禮數,請您多多包涵!”
李治說完偷眼望去,才看對麵眾人神色略微和緩,怪動作都停了下來。於是繼續說:“不知道咱們這裏有沒有遇到喪屍襲擊?”
“哈哈哈!你小子想說什麽?今天才打了一仗!你們來的時候難道沒看見?……連市長,都親自……上去了!”牛宏亮壓不住火憤怒的大笑起來,到了後麵竟然有些哽咽。他自己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是擦去了,但好像有些迷了眼,可能是袖子不太幹淨,不停的用手擦了起來。李治對麵眾人都是一陣哄笑,都在懷疑這人是不是白癡啊!
李治一看也是一笑:“那你們看到幾種類型的喪屍啊?”
“!”
“?”
“……”一時間對麵的眾官員啞口無言,都呆住了。
“小夥子,什麽叫幾種類型?這話什麽意思?”市長內心驚駭不已,臉上卻不露出來。
“嗬嗬,我們現在知道喪屍有三種類型!”李治一笑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什麽?”市長失聲問道,聲音有些打顫。他深深的知道喪屍的厲害,今天在和喪屍作戰時,不少戰士都為救他犧牲了,他知道喪屍的威力!如果這些喪屍是其中的一種喪屍,那這個小夥子口中另外兩種是什麽樣子哪?一時間市長內心翻江倒海的,而此刻一眾官員們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恐懼的表情。牛宏亮現在也不揉眼睛了,他也滿是驚駭,心中起伏不定的,如同航船在海上遇到暴風雨,船身一起一伏,一搖一擺的。
“另外一種喪屍有著暗紅色的皮膚,形同傴僂。爪牙鋒銳,擅長攀登,速度移動之快,能趕上一個短跑運動員的3-5倍吧!”李治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在開玩笑嗎?”牛宏亮滿心驚駭的打斷李治的話“不可能!這不可能的!你在撒謊!你是個騙子!”
李治一聳肩又是冷冷一笑:“我們為此死了上百人!就是因為輕敵!難道你想這幾千人全死嗎?!”
眾人渾身一抖,頓時感覺到冬天的嚴寒。這身上冷就不提了,現在讓這小夥子說的心裏發毛,居然覺得心裏比身上還冷。恐懼,這是人類的一種負麵情緒。它會使靈活的人變得拙笨,使聰明的的變遲鈍;使膽大的人變得膽小。這就是人類靈魂中的一個毒瘤:恐懼!當然有時恐懼是好的,但大部分時候恐懼會使人喪失冷靜的頭腦和靈活的四肢。
市長也是心裏發毛,他盡量不去相信,他把眼睛求助式的望向張勇,卻看見這個一臉嚴肅的警察沉重的向他點了點頭。轟!市長頓時喪失了聽覺,隻看見對麵的李治不停的在說,他已經聽不見了,就像在戰場上傍邊一顆炮彈爆炸隨沒傷到他,但是被震的耳朵失聰了。市長扭頭看見牛宏亮他們恐懼的表情,他們還不時的在向李治問話,傍邊的書記員卻是記錄個不停。他又看到張勇不時的也回答上幾句,還不時的點頭用手比劃。等他聽覺恢複之後卻聽見李治再講第三種喪屍了,“他大概有男人的3倍大小,它可以輕易的抓起一輛小汽車,他並不懼怕普通槍彈,最起碼64和微衝打上是無效的!但他們的速度極慢,大概像一個蹣跚的老人走路一樣快。”
……
“不知道!我們不知道他有什麽弱點!”李治一臉平靜說道。
……
“我開槍打中他的頭,不過他好像沒有什麽事!”李治的表情很嚴肅。
……
“不是的!我們133人突圍,可能隻剩30多個了吧!”李治的眼圈有些紅了。
……
“不知道,我們分了好幾條路線……”李治尋思著說道,語速很慢。
……
市長眾人內心極是驚駭!市長按著心裏的翻動,看了看李治:“那照你這麽說,如果那些喪屍對我們進行突襲的話,我們根本擋不住!是吧?”
“是的!我認為不可能的!它們肯定會從四麵八方突入的!”李治一臉堅定地說道。牛宏亮本以為這個防禦工事就可以萬無一失了,誰成想聽了李治的說法後這根本沒用,隻能擋住他口中所謂的普通喪屍的攻擊。如果敏捷性喪屍和力量型的巨大喪屍,這裏必破無疑!不由得看了這個滔滔不絕小夥子一眼:“你有什麽辦法?所說非人啊!”
“進防空洞!”李治看了一眼牛宏亮。
“哈哈哈……防空洞已經被喪屍占領了!”牛宏亮一聽失聲大笑。
“什麽樣的喪屍?”李治很冷靜的問牛宏亮。
“嗯,就是你所說的一般性的喪屍。”牛宏亮想了一下說道。
“打進去!”李治咬了咬牙說道。
“你在開玩笑?你知道我們今天死了多少人?”牛宏亮一聽沒好氣。
“嗯,等等牛隊長。別生氣,我覺得我們也應該打進去!”市長沉吟了一會說道。
“市長!這!我!……”牛宏亮沒想到市長會讚成眼前這個毛頭小子。
“大家有什麽意見,都可以提提!”市長卻沒理會牛宏亮,卻是征求起了大家的意見。
“市長,我明天帶人打開石門,慢慢清理吧!”牛宏亮歎了口氣說道。
“牛隊長,我們這個地道有其他的入口的。”一個官員說道。
“我知道!你說的那些入口我都知道,你想想都在哪?最近的離這裏也要3公裏吧!”牛宏亮不由得苦笑道。
“……”那個官員頓時無語。
“要苦戰了!”另一官員說道。
“未必!”李治一笑,淡淡地說道,瞬時會議室裏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治身上。
“嗬嗬,小夥子我今天就看你舉止不凡啊!你講講有什麽辦法?”市長向李治和藹的一笑。“吹牛吧?這小子真沒數!”牛宏亮嗤了一聲。
“嘿嘿……看把他能耐的!不知道今天死了多少人?”一個官員笑道。
“他就是騙子……”另一個官員揶揄道。嘿嘿,嗬嗬嬉嘻嘻嘻……頓時屋裏嘲笑聲一片。“嗬嗬,市長我有辦法,別擔心!”李治仿佛沒聽見,笑著對市長說道。
“喔,敢問是什麽方法?能講一下嗎?”市長見李治胸有成竹,不由得暗自讚歎。
“可以!”李治故意地把聲音說得很響亮。
“牛隊長,敢問我們的這個防空洞是不是四通八達?”李治略一沉吟就開始問起牛隊長。
“那是!這個防空洞是我們W市最大的,修建於1963年,建成於1968年,它有多處入口和出口,裏麵縱橫……怎麽了?”牛隊長立馬介紹起了防空洞的曆史,但他講了兩句看到李治眼神不對,不由得問道。
“好!我問一下,我們環形工事這個小區下麵是不是?”李治見對方會意終於不長篇大論了,於是又問道。
“當然是!”牛隊長不加思索的回答道。這裏他可是很熟,這個小區下麵當然是防空洞。
“搞定了!OK!”李治一笑,伸出了“V”型手勢。
“什麽意思?我不明白!”牛宏亮疑惑的看著李治。
“嗬嗬,你想,既然在我們底下,我們從上麵挖個入口就行!何必去開石門?”李治笑著比劃了幾下。
“……那樣,我們不也要下去去殺喪屍?”牛宏亮想了想又提出了疑問。
“嗬嗬,挖通隧道是不是有聲音啊!”李治聽後就是一笑。
“對啊!”牛宏亮說道。
“那麽我們會不會把下麵的喪屍吸引道這個開口來啊!”李治笑著對牛宏亮說。
“對啊!什麽意思?”牛宏亮腦筋還沒轉過來。“到時我們……這樣!從上往下打!”李治又比劃了一下。
大家頓時一片恍然!這個年輕人不得了啊,真不得了!這不用傷一個人就可以解決裏麵所有的喪屍。這人到底是幹什麽的?大家心裏紛紛打鼓。
“請問……”一個官員問道。
“怎麽了?”李治聽後一愣。
“那地麵上也會有聲音啊!怎麽辦?”那個官員說道。
“不是空地裏有些空房子嗎,從那裏麵打,外麵關上門外麵再蒙上隔音的東西!”李治聽後一笑。“沒電啊”另一個官員又提出了難題。
“我們有柴油發電機!”李治立馬回答道。
“你到底是幹什麽的?”牛宏亮現在很興奮,眼前這小夥子行啊!
“哦,電工。”李治一聽是這問題,不由得說道。
“電工!”轟的一聲對麵一群人都炸了鍋了。沒想到如此人才居然是個電工,眾官員紛紛為他撞起了天屈。這人埋沒了!以前怎麽自己主管時,沒發現工業口上有如此人才!瞎了!這個人很厲害!是個角色啊!
黨市長他們發現了一個人才!這個人是個很厲害的角色,謀略一流,今晚出盡了風頭!盡顯奇智!於是黨市長直接就把李治提成市長秘書,隨時帶在身邊。
此刻吳江和刀疤也在張師長的會議室裏聊個不停,要隻吳江等人如何?請看下文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