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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尷尬的看著手中的狼牙劍,又看了看完好無損的院牆,林一暗自腹誹。鬧出這麽大動靜,竟沒動得了這個看似普通的院牆分毫,虧了自己剛剛打消拆房子的念頭呢。他向後擺擺手,說道:“沒事的,我隻想看看這牆頭結實不結實。”
林一已看過那個木榻,並無神奇之處。不過,建造房屋和壘砌牆頭的這些紫色的石頭,卻讓他感到不一般。若是這些石頭對療傷有用,說什麽也要撬幾塊帶走。若非如此,羅融等人的傷勢恢複得這樣快,這其中的緣故又從何來?
本想一劍便轟塌牆頭的,誰成想這些石頭堅硬如斯。一劍劈下,石頭上麵隻是出現一道清晰的劍痕,於牆頭無礙。轟不塌,我便撬。
對身後幾人的瞠目,林一不理不睬,手上劍光如飛,‘吭哧、吭哧’忙活一炷香的工夫,他手上出現一塊尺餘見方的紫色石頭。這些石頭硬得似鐵如鋼,好不易才撬下一塊來。
抬頭看元青與俞子先等人一臉的好奇,林一笑了笑,說道:
“這處水下城,應是由大神通的仙道中人所建。不知何因,也不知何年,他們離開此地後便沒回來過。你等傷勢痊愈得神速,或與這些房屋有關。這些房屋皆是仙道中人居住的地方,又豈能是尋常的居所能相比的。隻是,這紫色石頭我倒是從未見過,好奇之下拿一塊看看而已!”
“小師叔,這石頭有何神奇的?”元青說著便伸手,林一也不在意,將石頭遞了過去。
誰知元青麵色一變,忙沉腰墜馬,才沒將石頭給丟出去。他慢慢將石頭放在地上,愕然歎道:“哎呦!這石頭這樣沉,怕不有千金重!”
俞子先好勝心起,帶著狐疑的神情也走了過來,雙臂用力,倒是將石頭搬了起來,卻又‘噗通’一聲,撒開了雙手,已漲紅了臉皮。他有些不自在地笑道:“元青師兄真是好力氣,想不到這麽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竟是如此的沉重。”
“你怎麽不與我小師叔相比呢!”元青倒是不以為意地笑道。
“你我還是出去等候吧,若是再錯過了出去的時機,怕是沒人能救得了我等。”林一彎腰拾起石頭,手掌一翻,那塊紫色的石頭便沒了蹤影。雖是對其手段早有領教,俞子先等人還是不禁為這仙人才會的本事而嘖嘖稱奇。
那三個內門弟子走路還有些吃力,幾人互相攙扶著,來至街口。海下辨不清黑夜與白晝,隻能在心裏頭估算著時辰,靜等漩渦出現的那一刻。
……
一個多時辰後,寂靜的水下城上方,忽然光芒耀動,隱隱傳來湍急的濤聲。隻是片刻,黑黝黝的穹頂遽然洞開,一道月華傾瀉而下,直直映照在街口當間的石柱之上。
等候了許久的元青等人,驚喜之餘還是滿臉錯愕,呆呆的看著頭頂的異狀。在石柱旁靜坐的林一則站起身來,目含熾熱地盯著石柱不放。他已看出來了,正是石柱牽引陣法,打開穹頂的通道,而形成海麵上的漩渦。
這個石柱是好東西啊,裏麵不僅有靈石,還嵌有玄機陣法,就是拿不走!
林一有些惋惜地移開目光,望向那愈來愈大的漩渦。隻是幾個喘息的工夫,傾瀉而下的月華與石柱融為一體。漩渦形成的十餘丈粗的井口出現在穹頂之上。
此時,天地貫通,可以離開了!
“走啦!每次我隻能帶兩個人!”
林一清喝一聲,已抓起兩個內門弟子,踏上青雲,直奔井口而去。而漩渦的巨大吸力讓他身形一滯,差點掉了下來。
不敢怠慢,林一長嘯一聲,體內靈力奔湧而出,催動腳下碧雲紗,若離弦之箭,向著一輪明月,倏地飛了上去。
瞬間,一朵青雲射出了海麵,林一抓著兩個內門弟子已躍出漩渦,到了半空中。
“哈哈!出來了!”林一輕笑一聲,凝目向下望去。隻見足下波光萬頃,一處礁石上有人影晃動。
來了這麽多的人!林一麵帶微笑,降下青雲,將兩個嚇得麵色蒼白的弟子輕輕丟下,不顧眾人七嘴八舌的詢問聲,他衝真元子和江長老頷首示意,高聲說了句:“有勞諸位久候了,下麵還有人!”說完,便又竄入了漩渦中。
當林一將陷入漩渦的六人全部帶了出來後,這才收起青雲,跳到了礁石之上。人未站穩,真元子罵完了元青後,已一把扯住了他,喜不自禁地笑道:“還是要我師弟出馬才行啊,這一切還好吧!”
“怎麽來了這麽多的人!”林一示意自己無事,又好奇地問道。
此時的礁石上已站滿了人,不僅有天龍派和滄海幫的弟子,還有七星島上的漁民。卞振鐸帶著石頭與黎采衣也擠了過來。沒什麽人關注獲救的弟子,目光大都落在林一身上,一些跪拜漩渦的漁民還衝著他磕頭
“嗬嗬!這次丟失了六個弟子啊,你若是再一去不複返,大夥兒那裏還能坐得安穩,這不就都來了!”真元子笑嗬嗬拈起了胡須。徒弟的失而複得讓他少了樁心事,自己的師弟出手全功而回,令其心情大好。
林一又與江長老和卞振鐸等人寒暄了一番後,才知曉昨夜至今夜的一整日裏,岸上眾人已亂作了一團。他進入漩渦後便不見回頭,江長老與真元子便沒敢離開,一整日裏都守在礁石上。
而卞振鐸等人也著急了,若是林一出了意外,滄海幫等人處境堪憂啊!再加上當地漁民的口口相傳,許多人已知曉這些外域人中竟有仙人存在。這一下子,七星島上的人們也坐不住了,紛紛來到這片海域守望著,期待見到仙人的蹤跡。
江長老與真元子守在礁石上也是無奈,沒人敢下海一探究竟,隻能這麽苦候著,期待著奇跡出現。今夜是十月十五,一連幾日都是晴天,隻能寄希望於今夜的漩渦再次出現了,或許,屆時林一便會帶著失蹤的弟子返回呢!
真元子與卞振鐸是堅信林一會回來的,江長老雖也是這般的想法,可還是心有躊躇。凡事有意外,若是林一真的回不來了,還要這麽癡守下去嗎?
對於水下城,林一也沒隱瞞,隻是並不想多說什麽。好在有元青與俞子先幾個親身經曆者,也省卻了他的一番口舌麻煩。至於他們對七星島的漁民又是怎樣一番說辭,則是人雲亦雲的事情,除非會飛,否則沒人敢去水下城走一趟。
意外之後,總算是有驚無險,來到七星島的第四日清晨,天龍派的海船離開了七星島。
船樓之上,林一的房內,江長老不請自來。
對江長老的到來,林一還有些詫異,他笑著走至對麵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江長老有事?”
江長老擺擺手,笑道:“你我居所相近咫尺,無事也該多走動走動,隻是林道友一直閉關,老夫不好相擾!”說著,他拿出一把飛劍,放到了桌子上,示意道:“這是上次那個隧島顏守信的飛劍,我替道友收取了,請看!”
“我也不缺飛劍用的,這個還是江長老留著吧!”林一瞥了一眼桌上的飛劍,不以為意地說道。
江長老伸出手指,點著桌麵上的飛劍,不敢相信地說道:“這可是上品法器,值很多靈石的。林道友果真不動心?”
“哦?在下對法器不太熟悉,江長老可否賜教一二?”林一這才拿起飛劍,細細打量。法器與靈器都有品級,他也知道這些,卻不知該如何區分。
法器煉製中,難免會因煉製者的修為與經驗不同,而多多少少帶有一些瑕疵。瑕疵的多寡,決定著法器的成色與其施展威力的大小。修士依據這些,將法器分為上中下三品,每品又有高中低之分,識別這些全憑修士的見識與眼光來判定。
江長老接過林一手中的飛劍說道:“道友你看,這把飛劍應是由鐵精、雲英石等一些稀有礦石煉製,裏麵嵌有一些操控的法陣,觀其品相應是上品法器。可其犀利有之,輔助的法術威力卻是不足。故此,這把飛劍隻能算是上品低階的法器。”
“這把飛劍又是何等品級呢?”林一拿出那把赤炎劍,作出討教的樣子。
“這把飛劍裏麵應含有赤炎晶,觀其品相稍顯粗糙,應為下品飛劍。不過裏麵嵌有的一個火焰法術到是不俗,算是下品中的高階法器了。”
江長老將兩把飛劍都放在桌上,扶須笑道:“道友莫非是靈器在手,看不上這些法器?”
林一搖頭笑了笑,遲疑了下,他拿出一把寒光襲人的小劍,說道:“那長老看看我這把飛劍的品相如何?算得上何等品級呢?”
“這是靈器啊!”江長老雙目一亮,接過狼牙劍嘖嘖讚歎。
“也不怪道友笑話,老夫見到的靈器極少,隻是見到道友施展時,從其劍身的威勢來判定的。你看看,這飛劍光芒內斂,躍躍欲動,殺氣凜然,這顯然不是法器可比的,定是用珍稀之物煉製,沒有個上千的靈石,怕是不可得啊!隻是,這飛劍的品級嗎,老夫也看不出來,能親手鑒賞一番,已是幸事。”江長老歎道。其心中對林一的飛行法器更感興趣,隻是對方不拿出來,他也不好張口罷了。
看著江長老愛不釋手的模樣,想必不是虛言搪塞。靈器應是極其珍貴的,尋常的練氣修士很難得到。其修為有限,接觸不到靈器也屬尋常,對此見識泛泛,便也不足為奇了!為此,林一暗忖,若是有相關方麵的典籍可供參閱就好了。
“江長老可識此物來曆?”林一又拿出了那塊紫色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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