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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那塊河灘石的一丈開外,林一持棒在手,氣勢沉凝。這擺明了是應付強敵的架勢!
“林道友,此處的靈石難以掘取,你這是……”師徒倆收住腳步,紫玉詫異地問道。那大石頭為濃鬱的靈氣包裹著,裏麵定有靈石不假。而其渾圓堅硬,莫不是要用鐵棒強行破之?棄簡從繁,棄易就難,何苦來著!
“嗬嗬!天若不與,我當自取!”
林一揚聲輕笑,已是身形縱起。他揮臂用力,黑風如練,‘天煞’猛地砸在了灘石上——
“鏘——”
火星四濺之中,一聲巨響震徹河穀,狂暴之勢陡然炸開,驚得十餘丈外的紫玉師徒花容微變。而林一身形退後一丈,這才雙腳緩緩落地,卻已是暗自瞠目。
法力加持之下的‘天煞’,沉若千鈞。而如此勢大力沉的一擊之後,河灘石卻是安然不動,上麵隻是多出幾道微不可查的細小縫隙。
林一又看向了手中,眉梢一挑。‘天煞’黑光遊動,不得一展身手的虎魂正自不服不忿的無聲咆哮。
頑石不破,仙道何求!哼……
林一再次躍起,身後扯起一道淡淡的龍影。蛟龍附體的一刹,無可匹敵的氣勢驟然而出,他猛地掄起‘天煞’,沉聲喝道:“開……”
“砰——”
鏘金鳴玉般的轟鳴聲中,河灘石四分五裂——
石屑淩空,震響未絕,林一已是飄然而下,揮袖卷取一物,低頭打量。巴掌大小的一塊晶石,剔透無瑕,蘊含著磅礴的仙元之氣。
遠遠見這河灘石中元氣充沛,其中果然藏有仙晶!
老龍曾提起過,修士修成元神之後,吞吐吸納的靈氣隻有蘊養生機之用,而若想繼續修煉並提升修為,則要借助仙元之力。這便是他那句仙晶有大用之說的由來!
當年,從聞道子的遺物中曾得到一塊仙晶。由此可見,此乃化神修士不可或缺之物!
那時自身修為低劣,未曾就此多想,而眼下已修至元嬰的後期,則不能不對仙晶有所留意!
“師父,這靈石堪稱上品呢……”柳兮湖驚喜的話語聲響起。
林一收起了手上的仙晶,四下打量一番,轉而看向那對師徒。大石崩碎,竟是飛出四五塊品相不錯的靈石來,那柳兮湖隨手拾起一塊,甚為欣喜。
紫玉則是略有尷尬,嗔道:“此乃林道友之物,怎可輕動……”說著話,她好奇地看向林一的雙手,一根鐵棒之外,什麽都沒了,不禁心忖,他此番動作,所取何物?
柳兮湖挨了師父的訓斥之後,神色微赧,有些手足無措。
林一衝著那對師徒搖搖頭,輕笑道:“嗬嗬!幾塊上品靈石罷了,我還瞧不上眼!你等且自取便是……”他手拎著‘天煞’,竟是轉身離去。見其不似作偽,紫玉有些意外,眼光一閃,含笑道:“若是如此,我師徒不妨跟在道友的身後,亦好撿些便宜……”
林一腳下一頓,轉過身來。紫玉一直以矜持示人,言語來往時多有冷淡。而其冷豔的神情中,卻於此時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
俗語有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天震子可是出了名的好占便宜,而眼下的這位亦不遑多讓。不過,漸漸拋去了自矜之後,這女子倒是個行事果斷、恩怨分明之人。
“兮湖,此番厚意不可違,收了靈石吧……”紫玉神色自若地吩咐了一句,徑自迎向前去,示意道:“林道友,三十丈外還有一塊河灘石……”一旁的柳兮湖神色一緩,忙將散落的幾塊靈石一一拾起。
林一不置可否地嗬嗬一笑,轉而舉目四望。
各色金石光芒爍動,仿若星光璀璨;狹長的河穀籠罩在這片靜謐的夜色之中,倍顯奇異。寬大的河穀兩側,更是布滿了灘石。其小若雀卵,隻手可握,大到一丈至數丈不等。而含仙元之氣者,寥寥無幾。
紫玉與柳兮湖隨行至河穀的當央,皆看向林一。對方身形離地三尺飄起,倏然飛向數百丈外的一堆大石頭。
又是一陣‘乒乓’亂響,兩塊巨大的河灘石成為了碎塊。林一如願以償,那對師徒亦趁機撿得十餘塊上品的靈石。
一個時辰之後,四下尋覓的林一再無所獲。三人回到了河穀的當央,一時沒了去處。
“林道友不妨歇息片刻,你我好接著砸石頭啊!”紫玉笑意不減,戲謔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親近之意。一旁的柳兮湖不禁莞爾,以袖掩麵。
人與人之間便是這樣,相處熟稔之後,言談舉止便隨意了許多。而紫玉對林一由起初的不屑,好奇,詫異,敬畏,直至眼下的笑語調侃,這份輕鬆隨意看似簡單,卻是幾經生死劫難後的心境轉變,甚為不易!
“嗬嗬!餘下的這些石頭,不妨留著由天震子兄長代勞!”林一隨口說笑了一句,循著幹涸的河床前後打量。
許是被某人觸動了心思,紫玉輕歎了聲。她笑容收斂,說道:“我等跌落此處,意外躲過了追殺,還有此番收獲,可謂因禍得福!”
“師父,莫非擔憂天震子門主與師兄的安危?”柳兮湖隨聲問道。
紫玉搖頭說道:“天震子那廝,乃奸猾之輩,自有逃命的本事,我才不管他死活呢……”她瞥了一眼弟子的臉色,又道:“你師兄的為人與天震子乃一丘之貉,卻少了分擔當!而其怯懦卻不失機智,想必無礙……”
柳兮湖微愕,說道:“師父甚為喜愛師兄,又何出此言?”
“既為師徒,便是緣法所在。同門手足,道侶,無不如此!當念之惜之……”紫玉不欲多說,話語一轉,又道:“比起師父來,你的眼光可是差多了!”
師父的話暗有所指,柳兮湖慌忙垂下頭去,眼光卻瞥向一旁那傲然的身影。
“為師所憂……天震子尋不見你我,隻怕要借機尋釁,以此遷怒於炎鑫。與其說那人恩怨分明,倒不如說是錙銖必較……”紫玉隨林一看向河穀的遠處,接著說道:“林道友,你我該往何處去……?”
……
翻越了那座千丈高的大山之後,前後追逐的兩人來到了又一處峽穀之中。
天震子回頭看了下,嘀咕道:“四處皆山,這真正太孟山又在何處?”心頭忽而一跳,雙耳發熱,他稍稍怔了下,卻又自鳴得意地笑道:“莫非有人念叨我呢……”
置身危途,這位不忘暗想好事兒。其數百丈之外的一塊大石頭上,則是坐著神情狼狽的炎鑫。他猛*喘了幾口粗氣,兀自驚魂未定的模樣。
一連數日的狂奔,好不易過了那座殺機四伏的高山,著實令人疲憊不堪。而眼前這座峽穀危機莫測,身後依舊是陰魂不散。此般煎熬真可謂度日如年,又何時是個盡頭呢!隻求早日穿過九山之地,但願師父與師妹安然無恙……
“哈哈!念及你師父的情麵上,我容你歇息一刻!時候到了,吃我一記雷法……”天震子一路追來,未見疲態,反倒是精神頭十足。置身異地,他不敢貿然前行,隻是緩緩逼近。其張開兩雙大手,上麵有雷光閃動。
見狀,炎鑫霍地跳起身來。緊走兩步,他又滿臉無奈回身連連擺手,說道:“往日大錯已鑄,我與你賠罪還不成嗎?何苦這般以生死相逼呢……”
“哼!這會兒想要賠罪?遲啦!”天震子晃著膀子,雙手托著蓄勢以待的雷光,徐徐往前,神情囂張地罵道:“想當初,弟子被殺之後,老子上門尋理。誰料你拒不認賬,還帶著一幫子小輩聯手圍攻老子……”
“我……亦是悔不當初啊!而危急關頭,實乃迫不得已……”炎鑫匆忙後退,卻不忘出聲爭辯。
天震子兀自凶狠狠地說道:“老子一怒之下便欲殺人,卻不想你又引出了紫玉……”話至此處,他更是怒意難消,緩緩舉起雙手。
“那事怎能怨到我頭上……”炎鑫急道:“你雖挨了師父的一頓打,卻你情我願,還當別人不知曉……”
天震子老臉一紅,怒罵道:“你知曉個屁……”他雙手猛拋,雷光疾襲而去。
“住手……”炎鑫求饒不迭,忙祭出一隻虛鼎護在身後,扭頭便跑。“轟、轟——”兩聲,雷光接踵而至,迅猛的力道砸得他一個趔趄。其臉色慘變,卻隻得振作精神,繼續前逃,卻不忘揚聲喊道:“有話好說,道友住手……”
天震子眼珠子瞪起,身形加快,怒聲罵道:“記吃不記打的東西,還敢與我平輩相稱!休走……”他又是兩記雷法祭出,比之方才下手更狠。
“咣、咣——”
兩聲雷鳴好似於耳根旁炸響,震得炎鑫心悸難平,頭暈腦脹,防身的大鼎一陣搖晃。他不敢怠慢,嚇得往前急竄,而後麵的人卻緊追不舍。
這般打不過,又擺脫不了,讓人心生無力!
察覺身後的天震子又揚出雙手,疲於應付的炎鑫高聲叫道:“前……前輩!我認你是前輩還不成嗎?求您老人家住手……”
天震子神情猙獰,不依不饒地罵道:“哼!接得下十八道天雷的見麵禮,老子便認下你這個小輩!”
炎鑫驚道:“哪家有這般的見麵禮?晚輩不敢承受……”
“哪一家的?這是老子獨一無二的見麵禮!你敢不受便是大逆不道,當受雷罰之刑,與我劈……”天震子話音未落,又是兩道雷光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