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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脫了魔修的前輩高人,已是大禍一樁。若再丟失到手的血煞,沒人擔當得起啊!
再者說了,攔不住那九位高人,還攔不住一個年輕的後輩?
元信子等六位洞天高手,從遠處狂撲而來。那個林一才是罪魁禍首,唯有將其擒殺,方能將功補過!
百多位修士飄在星空之中,一個個驚慌失措。才將逃脫牢籠,誰料轉瞬之間災禍又至!
眾人大亂,四下逃竄……
林一兀自衝著遠處觀望,神色冷峻。
天寧等人相攜而去,遁法極為尋常,所結的陣法卻甚為奇妙,竟然可以在遍布四方的星雲之間穿行自如,不過眨眼的工夫,已然是沒了蹤影。其九人的這番舉動,頗為惶急狼狽,著實與自家的身份不符。或許事急從權,卻有過河拆橋之嫌!
此外,那句‘一言為定’說得好聽,莫忘了還有‘但有來日,再論今日’的注腳。天寧,你倒是眼瞎心明鏡。殊不知,林某要的就是這句話!
四方頓起混亂,正是脫身之時!而又該往何處去?這些修士的死活……
林一抬手召出金龍劍,眼光睥睨。
便於此時,明姬到了近前。她打量著神色躊躇的林一,以及他手中的金劍,輕聲說道:“那九位前輩法力不濟,倚仗魔修秘法,足以從容離去。而我等想要安然脫身,怕是不易……”
玄玉子見機不秒,跟著別人的身後便躥了出去。不過眨眼之間,其前方的兩人突然被劍光撕成粉碎。他嚇得驚叫了一聲,扭頭逃了回來。
元信子等高手被亂飛的人影阻住來勢,大怒之下,索性圍在四周橫加殺戮。血肉飛濺,煞是慘烈……
“此處乃八荒之一,為混沌初開所遺,有芥子無數且虛空淩亂,名曰六合……”明姬自顧分說道:“故而,你我施展遁法之際,稍有不慎,便將迷失途徑……”
耳玄與龍嬌兒並未借機遠去,而是守在林一的不遠處。危機當頭,這兩人倒是想得簡單。既然承人恩惠,便不可輕易背棄!而林道友、林兄敢與洞天高手對陣,可謂強悍異常,有此臂助,至少多出幾分轉機!
明姬接著說道:“我等還須見機而退,以免不虞。在下願頭前帶路,以助林道友一臂之力……”見林一依舊是遲疑不決,她好心勸道:“你救得天棄、天寧長老已屬幸事,對這些同道更是仁至義盡。事不宜遲,當斷則斷……”
短短的瞬間,已有二、三十位倒黴的修士魂歸虛無。元信子等人則如虎入狼群一般,所向無敵。四下裏愈發混亂,法力轟鳴與慘叫聲響成一片。
玄玉子驚懼難耐,失聲驚呼道:“林兄!再不逃為時已晚……”
林一眉梢聳動,猛然轉過身來,衝著耳玄與龍嬌兒點了點頭,又掠過玄玉子,看向明姬,說道:“元信子意在血煞,隻有林某離去,諸位才能化險為夷!今日緣盡於此,告辭了……”話音未落,其身形一閃,直奔元信子等人撲去,不忘順手劈出一道金色的劍芒。
元信子與幾位同伴正在大肆殺戮,忽見林一趁亂撲來,其一個個不敢怠慢,急忙要合力應對。誰料對方虛晃一招,身影忽而消失,竟是直奔天際遠處遁去。他又急又怒,厲聲喝道:“追……”來自魔城的六位洞天高手,竟是再顧不得眼前的眾人,匆匆忙忙循著林一所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曾經喧鬧一時的星空,猛地安靜了下來。而殺機尚在,血腥橫溢,還有殘肢斷臂四下飄散,場麵甚為淒慘不堪!一個個死裏逃生的修士愣在當場,恍如失魂,猶自不知所措而麵麵相覷。
玄玉子翹首遠望,很是失落地埋怨道:“林兄!你怎能說走就走……”
耳玄撫摸著大胡子,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歎道:“林道友舍身渡人,我等當銘記此恩……”
龍嬌兒詫然過後,嘿嘿一樂。跑得挺快,不然定要追上去,問問他是否來自九龍穀……
明姬默然良久,暗籲了下,自言自語道:“諸位各自逃生吧……”她轉身獨自離去,猶然心事重重。青葉,你又多了一位對手……
……
天虞,夷山。
蠻荒的四季,並非寒暑分明。族人們以花開為春,葉落為秋,再以夏生冬藏的變換更替,來著手一年的活計。諸如刀耕火種,狩獵采摘,迎喪嫁娶,等等。
這一年的深秋時節,叢林染醉,萬山錦繡。
天將破曉,村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霧靄之中。而夷族的婦孺老幼在送走了狩獵的漢子們之後,依舊在聚集在山坳上久久不肯離去。隻見東方的遙遠之外,方才還是曉日高照,轉眼間已是烏雲密布,且雷聲隱隱。
喲!這是罕見的秋雷啊!
老者婦人們竊竊私語,神色惶惶。天生異象,莫非有何不祥之兆?族中的精壯才將出門遠行,吉凶莫測,還是尋大巫占卜一番才是。但願百無禁忌,諸邪回避!
不過,令丘族長在十年前升仙之後,丹穀大巫便繼任為一族之長。他已年老體弱,便將守護夷山的差使傳給了弟子。如今族中的大巫是個中年人,叫作景旬,此時正懷抱著骨杖衝著遠方出神。
景旬模樣清瘦,留著短須,麵皮黝黑,很顯老成穩重。忽見族中的一群老幼圍了過來,他還是禁不住有些忙亂。
天降異象,非同小可啊!隻是自家道行尚淺,還須去尋師父問個明白。
景旬與眾人安撫了幾句之後,轉身匆匆奔著後山的峽穀走去。而他才將離去,遠處已是驚雷滾滾,火光閃閃,近處則是大地顫抖,風聲漸起,動靜甚是嚇人!敬畏之下,族中的婦孺老幼紛紛伏地叩首,以求上蒼的庇佑!
……
後山峽穀,峭壁之上的洞穴門前,一如往日般的情形。隻是臨崖而坐的老者,已換成了丹穀大巫。他的模樣更顯蒼老,好像隨時都將湮沒在四周的藤蔓草叢之中。而其銀白色的長須倒是醒目,好似這秋景中的一抹霜痕!
景旬道明了來意之後,在師父的身前垂首肅立。
丹穀衝著弟子懷中的骨杖投去深深一瞥,神色中透著不盡的慨然。少頃,他轉而舉目遠眺,緩緩開口說道:“有雲,秋雷滾滾,四野惶惶。若無人禍,便是天災啊!預示來歲光景不妙……”他手扶長須,又帶著幾分疑惑道:“隻不過,四方乾坤朗朗,唯獨那萬裏之外天雷陡降。或有意外,猶未可知也!”
遠處的雷聲滾滾傳來,響徹峽穀。那煌煌天威好像是無所不在,使人畏懼、使人惶恐!
景旬心有不解,老老實實說道:“尚不知何為意外,弟子懵懂……”
丹穀沉吟半晌,說道:“據悉,仙人修行,可得長生,卻屬逆天之舉,每每必遭天刑雷罰無數……”
景旬抬起頭來,恍然道:“有仙人在此渡劫……”
一時之間,師徒兩人怔怔遠望,各自心緒莫名。
直至半日過後,雷聲消隱,烏雲散盡,一輪日光乍泄而下,天地明媚依然!
“想來,那位仙人渡劫已罷,否極泰來……”
景旬兀自神色癡迷,由衷歎道:“縱是萬雷轟頂又如何,且求長生……”
丹穀搖了搖頭,說道:“若是長生可求,我等又何必困守於此……”他神色寂寥,慢慢閉上雙眼。
景旬遲疑了下,問道:“師父靜修,莫不是在追求長生之道……?”
丹穀不應聲,睡著了一般。
景尋不敢打擾,躬身一禮,悄悄退後幾步,離去之際,身後有熟悉的話語聲緩緩響起:“為師已修不來今生,且修來世!”他腳下一頓,神色茫然……
……
渡劫已罷,卻未必否極泰來!
一道孤峰之上,仙奴盤膝而坐。其一襲雲袍潔白勝雪,如玉容顏更加嬌美動人。
十年苦修,一朝渡劫,終於成就仙體而得償所願。從今往後,師父再不會小瞧了奴兒的修為,便可彼此相伴,行走洪荒……
不過,仙奴未及體會修為晉升所帶來的愉悅,已是神色惕然而暗暗戒備。
遠處有五人踏空飛來,皆有著金仙以上的修為。為首的一個中年人,長袍青髯,看似相貌堂堂,卻掩飾不住眉宇間的幾分戾氣。而他竟然是仙君的高手,或許來意不善!
“嗬嗬!這位道友得以渡劫成仙,可喜可賀呀……”人還未到,笑聲響起。隨之有人驚歎道:“這女子冰雕玉琢一般,可謂美貌天成!若是獻給尊者,哈哈……”
一陣曖昧而又不無放肆的笑聲之中,五人已然將仙奴所在的山峰給圍了起來。
那為首的中年人衝著左右擺擺手,又暗暗使了個眼色,這才輕咳一聲,很是道貌岸然地說道:“我乃魔城蓋石,與同門來此公幹,巧遇仙子,真是有緣啊!尚不知仙子來自何方,緣何獨自渡劫,不若結伴同行……”
一人話音未落,幾人紛紛附和——
“理當同行、理當同行……”
“魔城乃八荒修士匯聚之地,仙子又豈能不見識一番……”
“如此蠻荒之地,竟有如此佳人……”
“哈哈……”
仙奴明眸閃爍,不動聲色地款款起身,舉手四方,淺淺含笑道:“適逢際會,幸甚!仙奴與家師雲遊至此,還須等他老人家返回,方可另去他處。諸位道友請便……”她全然沒有身陷重圍的驚慌,反而是不卑不亢且從容自若。
五人彼此相視,隨之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叫作蓋石的中年人打量著仙奴,帶著揶揄的口吻調侃道:“莫說此地荒僻而罕有人至,便是萬萬裏之內都不見一個修士的身影。令師何在,不若讓他現身相見……”話到此處,他已是咄咄逼人的架勢,兩眼中更是透著掩飾不住的貪婪與猥褻之色。
仙奴恬靜如舊,柔聲說道:“家師乃名動一方的前輩高人,又怎會輕易泄露行蹤。而他老人家至今遠行未歸,諸位若有誠意,不若等候幾日……”
聞得此言,四下裏一靜。蓋石有些遲疑起來,而他眼珠一轉,不以為然地笑道:“令師既為大有來頭的前輩高人,免不了常在魔城走動。仙子且隨我等返回稟報一聲,亦好讓我家尊主掃榻恭候,豈不更美……”其神色譏誚,威逼意濃。
仙奴悄悄咬了咬嘴唇,眼光掠向四周。那五人合圍之勢密不透風,擺明了用意不良。她暗籲了下,轉而衝著遠方遙遙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