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雨伸手挽了個劍花道:“行,那就不偷襲,小爺現在明告訴你,我要刺你左肩!”
端木雨一邊喊著,手中劍訣一掐,便催劍成光朝著那古月宗的弟子殺去,借著俯衝之勢,帶起一道瓊光,那古月宗弟子頓時心中一凜,立刻雙指並攏凝出劍指!
“起!”
那古月宗弟子低喝一聲,竟是不用掐弄劍訣也能夠驅使飛劍,雙指輕輕向著端木雨一點,身邊的兩口飛劍就淩空飛起,交叉翻飛著向端木雨的鯊牙骨劍迎了上去,卻在劍刃即將相交的一瞬間……
噗!
一聲悶響,如同綢緞被用力扯破的聲音一般。
那古月宗弟子一臉愕然的低頭看去,對方的飛劍已經褪去灰芒,劍尖直入自己腰間,紅色的液體有些粘稠,帶著一絲絲的腥味,滴答滴答的就順著劍鋒往下滴落。
“卑鄙!”那古月宗弟子衝著端木雨怒道:“不是說刺肩膀麽?”
端木雨嘿嘿的笑道:“我隨口說說也信?知道兵不厭詐麽?”
言畢,手起劍落,端木雨猛的抽出炎火飛煌,一劍刺向那古月宗弟子的肩膀,那古月宗弟子哪想到端木雨竟然是笑裏藏刀,一麵笑著,一麵動手,頓時被一劍洞穿了肩胛,慘呼了一聲,正要還手,端木雨卻是又抬腿飛踹,而且不偏不倚的踢在他腰間被鯊牙骨劍斬過的傷口上,疼的他齜牙咧嘴,雙腿一抖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抬頭的時候,鯊牙骨劍又架住了自己的脖子。
端木雨道:“現在滿意了麽?刺的是你肩膀哦。”
那古月宗弟子捂著肩胛,紅色的血液不斷的從指縫間流出,有心想要斥責端木雨,卻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生怕自己要多嘴再來一句,端木雨手中的飛劍會在他身上再戳出一個窟窿,他現在可是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人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
如此表現,端木雨自然很滿意,他剛才已經偷偷查過係統日誌,這古月宗的弟子叫做梁不棄,還真是古月宗三老的嫡傳弟子,不過,也隻有區區50級,還不是Boss,也就是精英怪物的水準,端木雨想拿下這種水準的對手,自然是手到擒來,但是,眼前這家夥要抵死反抗,端木雨就少不得隻能掛掉他了,不過,既然願意老實配合,那自然最好。
“我且來問你。”端木雨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敖青和羽宮芷苓還在追那木遁的家夥,便衝著那梁不棄道:“這島上是怎麽回事。”
梁不棄道:“我不知道,啊……”
噗!
梁不棄話未說完,端木雨手中的鯊牙骨劍就紮進他的大腿,端木雨還深怕梁不棄不夠痛苦,很無恥的用力扭了扭劍柄,把梁不棄痛的冷汗直冒的痛苦大叫。
端木雨咧著嘴恐嚇道:“我告訴你哦,我做人可是很沒人性的。”
“我真不知道……”梁不棄眼看端木雨又突然拿起驚雷紫電,趕緊抱住端木雨的胳膊道:“我說,我都說,但我真不知道島上是怎麽回事!”
端木雨點點頭,撤了驚雷紫電,順手將鯊牙骨劍也給抽回,衝著梁不棄道:“你最好是知道什麽就說什麽,要是敢猶豫,或者敢說家夥,我保證你想死都死不掉,對了,我不喜歡聽廢話,你最好簡潔些。”
梁不棄很老實的點頭道:“來時,聽見打鬥聲,我師說我能力不夠,不可深入犯險,便讓我在外等著,他們追進了森海,我無所事事,便想在那些屍首上找找,看有沒什麽遺寶落下,好不容易找著一個定海珠,剛才跟我打鬥的那人便突然竄了出來,搶了定海珠就跑,我便追了進來,再後來就是你出現了。”
端木雨皺眉道:“也就是說你們古月宗來時,那沙灘上已經布滿了海中精怪的屍體?”
梁不棄點頭道:“對,師父說,那些海中精怪都修為不淺,而且身著甲軎,手持兵器,應該是龍宮的蝦兵蟹將!”
端木雨對這回答還算滿意,繼續道:“古月宗來了幾人?”
梁不棄道:“五人,我師傅新月老人,滿月和殘月兩位師伯,還有我和一位同宗師弟。”
端木雨道:“你的師弟呢?”
梁不棄道:“死了,剛才那人搶東西時殺的,不然我也不會為一顆三階中品的定海珠追殺他。”
端木雨道:“你師父進入森海多久了?”
梁不棄道:“一個半時辰以上,不足兩個時辰。”
端木雨略略沉吟一下,這梁不棄有問必答還算聽話,而他說的要屬實,倒也可以理清頭緒,想來這古月宗一個不入流的門派,有心揀便宜,卻又不敢當出頭鳥,便姍姍來遲,結果等他們到來之時,島上似是已有大戰發生,至少那龍宮的三千蝦兵蟹將早已死的幹淨,隨後古月三老便進入森海尋寶,兩個弟子留在沙灘摸屍,結果好不容易摸了顆定海珠還被搶了。
端木雨覺得梁不棄不像是在說假話,不過,正因為如此,使得端木雨頗為失望,因為梁不棄所透露出來的東西太少了,看來還是得等敖青抓住另一個才能夠有定論了。
隻不過,朝著四周看看,鈴鐺,敖青和羽宮芷苓都沒影了,想來是去追那使用木遁的家夥了,端木雨有心幫忙,但也很有自知之名,就自己那認路的本事,進了森林就跟進了地獄似的,絕對有進無出,不用十分鍾就會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還是老實的待在原地比較。
隻是就這麽待著也實在無聊,端木雨本想再跟梁不棄說叨說叨,結果梁不棄見著端木雨回頭就趕緊一縮身子,嚇的跟個被人扒光的小姑娘似的,端木雨也就不好意思折騰他了,朝著四周看看,卻發現還有一個人就坐在自己身前不遠處,赫然是那個被他從銀月島地牢救出來的囚犯。
這家夥存在感極低,而且不聲不響的,很容易讓人無視掉,眼下那幾個女人都跑的沒影,這才讓端木雨把他給想了起來,說起來,自己還沒把這家夥給安置好呢,就這麽跟著也不是回事啊。
“喂!”端木雨衝著那囚犯喊了一聲道:“你到底是誰啊,就算不願意說自己的來曆,也該有個名字吧,難道要我每次喊你都用喂?”
那人不說話,端木雨便自言自語似的道:“怎麽說也是被羽宮家囚禁的人物,想來不是英雄就是魔頭,隻是英雄一般不避諱談自己的來曆,他們的來曆就是他們的榮耀,那想來你應該是個魔頭了?”
端木雨自嘲的笑笑道:“其實魔頭也無所謂,我師父說,人要活的像自己,也就是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英雄很風光,但做魔頭很自在,我對英雄和魔頭倒是沒偏見。”
端木雨隨即又一臉恍然道:“對了,不管是英雄還是魔頭,羽宮家既然囚禁你而不是殺了你,那說明你身上有秘密?他們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
端木雨搖搖頭道:“算了,我沒有窺視你秘密的意思,你不想說話就不說,不過,你還是走吧,修養了幾天,禦劍乘風應該難不住你了,這裏很危險,好不容易逃出銀月島,還是別淌這渾水了。”
“我欠你……”那囚犯沙啞著喉嚨,難得開口道:“一條命!”
端木雨一楞,欠我一條命?既然欠了,自然要還,難不成這家夥還想還自己一條命不成?
端木雨突然笑起來,眼前這家夥瘦的可憐,全身皮包骨頭,身上也無家當,沒有劍,也沒有法寶,就他那樣子,也不像是能用出道訣的德行,好吧,端木雨承認,既然能被羽宮家囚禁,這人曾經怕也是風光一時的人物,隻是,昨天已逝,再厲害也是曾經。
隻是,端木雨不會把這話說出來,這恐怕是人家的傷心處,何苦傷口撒鹽呢。
“算了,喝酒!”
端木雨拿出兩壇竹葉青,丟給那囚犯一壇,自己抱著一壇,順手拍掉泥封。
那晶瑩透徹的酒液滑入喉間,起初還是涼涼的,等落入腹中之時,卻是變的灼熱,那醇厚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難以忘懷。
“好酒!”
端木雨忍不住讚了一聲,同時感慨自己最近酒量見長,等離開海外,自己恐怕得去一趟白帝城,去酒泉多弄些酒水來了。
一邊想著,一邊喝著,卻在端木雨準備往嘴裏灌第三口酒的時候,身邊不遠處的灌木叢中突然響起悉悉唆唆的聲響,端木雨隻當是敖青她們回來了,倒也不怎麽在意,可是等了半分鍾,端木雨就發現不對了,竟然沒有人從那灌木中走出,而且那微弱的響動之後,那灌木叢間就恢複了寧靜。
“喂,你要是敢逃……”端木雨抽出鯊牙骨劍衝梁不棄道:“我就讓你嚐嚐扒皮抽筋的滋味。”
梁不拋趕緊連聲說著不敢,端木雨才滿意的點點頭,朝著那灌木叢走去,將鯊牙骨劍橫在胸前,端木雨倒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目前森海之中可能有不少厲害的散修盤踞著。
在距離半米之處,端木雨赫然停下,他不確定對方是直接埋伏在灌木之中,還是灌木的動靜隻是誘敵,所以,端木雨也決定試探一下,喝一口酒,用醉銀劍嚇唬一下對方,卻在這時候……
“咦,我的酒去哪了?”
端木雨抬起手,卻發現自己一直提在左手的酒壇子竟然消失了,掌中空空如也,端木雨的神色頓時變的更加警覺,他非常確定自己是拿著酒壇的,也就是說,有人不光悄無聲息的靠近了自己,還悄然無聲的拿走了自己手中的酒壇!
“太陽神焰!”
在原地轉了一圈,端木雨都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索性淩空一掌拍出,放出大片的太陽神焰朝著那灌木卷去,也就在這時候……
唰!
一道黑影突然的就從著火的灌木叢中跳出,迅速的朝著森海之中逃竄手,手中還提溜著一個酒壇,可不就是端木雨的酒壇麽!
“哈,終於肯出來了!”端木雨頓時朝著黑影怒道:“偷酒賊,把小爺的酒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