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酒量非常不錯!
仰著頭,便是一口氣將那酒壇總的酒水喝掉了三分之一,即便古時的酒水皆淡,沒有蒸餾之法,是沒有高濃度酒水的,可是能一口氣喝這麽多,還是相當困難,也頗有豪情。
端木雨一直在桌子的對麵看著,夾著小菜,小口喝酒,等那女人喝夠了才開口道:“怎麽稱呼?”
女人道:“夙莘!”
端木雨點點頭道:“不錯的名字,我能看看那木頭老鼠了麽?”
夙莘也不客氣,要了雙筷子也開始吃菜,自然沒忘記往嘴裏灌酒,同時順手將一隻小老鼠丟在桌子上。
那小老鼠做的唯妙唯肖,而且還上了顏色,使其更是栩栩如生,若不是經手之後,通過手感能察覺到是木頭所製,這東西放在桌子上,壓根就像真老鼠一般,隨即,夙莘在老鼠的尾巴上一拉,那木頭老鼠竟然“吱吱”的叫了起來,在桌子上亂竄,要不是端木雨眼急手快,這小家夥恐怕會竄出窗戶去。
“好厲害。”端木雨不由讚了一句,隨即衝夙莘道:“你是天機閣的弟子?”
端木雨將這女人喊來當然不是真因為對一隻破木頭老鼠感興趣,這種東西隻能算是玩具,哄哄孩子自然是相當不錯,但在端木雨眼中屁用沒有,端木雨真正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個女人,能做出這種東西,可不是一句手巧就足夠的了,因為明顯用了機關術,而提起機關跟傀儡,少不得讓人想到天機閣。
果然,那女人聽到“天機閣”三個字便警惕起來,看著端木雨道:“你怎麽會覺得我是天機閣弟子的?你找天機閣弟子做什麽?”
端木雨搖頭道:“你會做這東西自然是因為機關術,至於我找天機閣弟子,卻是不做什麽,隻是好奇罷了,我聽說,天機閣的弟子所做的機關跟傀儡都很值錢,也有許多人搶著收購,你就算隻會做這些小東西,也不該連酒錢都沒有吧?”
“哼,誰說這是小東西了?”夙莘不滿道:“機關術博大精深,你懂什麽,再說我又不是隻會做做木老鼠而已。”
端木雨好奇道:“那你還會做什麽?”
夙莘道:“這樣的酒就隻有木老鼠。”
“看酒?”端木雨看了看那酒壇,隨即恍然大悟,從乾坤兜裏拿出個小酒壇道:“天下聞名的竹葉青,酒泉出品,年份到位,你可以喝一口試試。”
夙莘抓過酒壇喝了一口,頓時大喜,急著問端木雨道:“這酒還有沒有了?”
端木雨笑道:“那取決你是否有讓我感興趣的東西了。”
夙莘想了想,順手丟出一件東西給端木雨道:“看你也不像是普通人,這東西你用的著。”
端木雨拿過東西一看,頓時哭笑不得,竟然是一套袖箭!
這東西雖然也要用上一些小機關,但基本上隻能算暗器,不過,夙莘似是看透了端木雨所想一般,直接將那袖箭中的箭支中抽出一支,隨即不知怎麽一擰,那箭頭就如同蓮花似的陡然綻放,裏麵飛出一根金針,夙莘再捏住金針,那金針中又飛出一根牛毛針來,然後,夙莘又在那已經綻開的箭手再度一擰,隨即將那箭支從窗戶丟上天空……
轟隆!
那空中立刻炸開一團火光。
嘶!
端木雨倒抽一口涼氣,這他娘的是什麽袖箭啊,一根箭竟然有四重攻擊,箭頭藏暗器,暗器再藏暗器,最後那箭頭還會爆,爆開後便是十幾枚指甲大小的刃片橫飛,這就是神仙都難躲,最重要的是神仙也想不到一根箭支能有這麽多彎彎繞繞。
端木雨可憐巴巴的看那套袖箭,本來是六箭一套的,手背有三根,手麵有三根,現在被用掉了一根,自然就剩五根了,而且,那金針還好說,但是,那牛毛針跟會爆的箭頭,怎麽想都不可能用掉後還找的回來的,很顯然,這東西是一次性消耗的。
夙莘笑著搖搖酒壇道:“這麽多的酒隻夠換這些的了,當然,剛才丟出去那支箭也算。”
端木雨想抽自己一巴掌,這箭你說太珍貴吧,倒也說不上,但的確好用,不似端木雨想的那般差勁,重要的是人都是賤的,對失去的東西才格外珍惜。
夙莘繼續喝著酒,直到酒壇見底,這才衝著端木雨道:“再給我一壇。”
端木雨眼下身家不菲,哪在乎這些,很幹脆的又丟給夙莘一壇,不過,這女人倒是喝奶不忘娘的脾性,喝著酒衝端木雨道:“你也別藏藏掖掖的了,要找天機閣的弟子幫你做什麽東西,且說來聽聽。”
端木雨道:“你怎麽就知道我要找天機閣的弟子做東西?”
夙莘笑道:“看你那臉色就是想向我打聽天機閣,而你的修為又不俗,嗯,應該說是很厲害,已經是地仙之體,隻差飛升仙界而已,整個天機閣都找不出比你厲害的人了,你自然也就不可能會想拜入天機閣了,那你找天機閣的人,必然是要請他們出手幫你做些物件了唄。”
端木雨沉默了一下道:“你能幫我麽?”
夙莘灑脫的笑道:“那得看你能給我什麽樣的酒,還有多少的酒了。”
“哈,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師父叫做酒劍仙,我自豪的當然是劍,最不缺的那便是酒!”端木雨順手從乾坤兜裏抓出蜈蚣精的殘魂道:“我想給這家夥做個身體。”
“殘魂?”夙莘皺眉道:“鬼魂就該墜入六道輪回,投胎轉世走來生,你這樣子可有違天和。”
“那可不好說。”端木雨捏著那蜈蚣精殘魂道:“你想入輪回?你說想入,我立刻送你去。”
“不去,不去,我不去……”那蜈蚣精頓時大喊道:“我不去輪回。”
花草走獸修出靈識就頗為困難,想要有一定的修為,更是難上加難,這蜈蚣精留戀人間千百年,費盡心力,哪怕是作為殘魂都不可能願意入那輪回的,被端木雨一嚇唬,自然大搖其頭。
端木雨道:“你看到了,他自己不願意,不能硬逼吧,不算有違天和。”
夙莘猶豫了一下道:“十壇剛才的竹葉青,我幫你做。”
端木雨也猶豫,天機閣畢竟是牌子貨,盡管夙莘展現出來的機關術似乎也不凡,但端木雨還是醜話說前頭道:“我不光給你十壇名酒,還是各不相同的名酒,但我要的傀儡必須能發揮出他身前的實力。”
“可以!”夙莘信心十足的答應下來道:“你要做多大的,妖獸成精可幻化,傀儡不行。”
端木雨想了想,覺得這事還是問本人為好,那蜈蚣精立刻道:“跟我自己的那肉身差不多就成。”
端木雨回想了一下道:“十五米左右吧。”
夙莘道:“沒問題,既然你付出了那麽多名酒,我自然會給你一些小驚喜……”
“師叔!”
夙莘正說到一半,突然一聲大喊,緊接著,端木雨就看到一個特熟悉的身影殺進酒樓,一下就偶在夙莘的跟前,直接抱住人家的大腿,仔細一看,嘿,可不就是畢雲濤那家夥麽。
畢雲濤卻是一門心思將注意力放在夙莘身上,根本沒看到端木雨,抱著人家大腿淒淒慘慘的道:“師叔,您老就行行好,跟我昆侖吧。”
“怎麽又是你!”夙莘頓時臉色一變道:“我說不回去就是不回去,走,走,走,你不走我走!”
夙莘起身就要走,卻被畢雲濤死死拉住,不過,那夙莘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隨手一按,畢雲濤的手腕上就出現了一雙木夾子,直接將畢雲濤的手給夾在了桌腿上,緊接著,自己縱身一躍,跳出窗戶就一溜煙的跑了。
“師叔,你不能走啊!”
畢雲濤立刻起身想追,卻忘記了自己的手還被木夾給固定在那桌腿上,他那麽一拉,那桌子頓時翻身,酒菜湯水全部一股腦的淋在端木雨的腦袋上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有心的啊!”畢雲濤趕緊抽劍砍碎木夾,然後幫端木雨擦著,順手揭掉一個扣在端木雨腦袋上的大湯碗,拿掉一片粘在端木雨臉上的大菜葉子,這才驚訝道:“咦,木魚?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端木雨抹了把臉上的菜湯哭笑不得道:“我還想問你呢,你到底搞什麽鬼啊。”
“哎!”畢雲濤長歎道:“這事說來話長啊!”
昆侖當初舉行過一次係統活動,玄霄破冰而出後,妄圖將整座昆侖破空飛升仙界,使整個昆侖派皆成就仙道,結果,昆侖山拔地而起,卻使得昆侖山下一片苦楚,沙土四揚,蔽見天日,水流汙穢,村民四處流離失所,九天玄女現身,言傳授天命,將瓊華派眾人打入東海,以“違天道”的名義將玄霄壓入東海最深的漩渦之中,玄霄大笑領命,悖逆天庭,蔑視東海之刑,棄舊念如蔽履,以命為誓,投身魔道。
這場活動中,玩家可自己選擇陣營,幫助玄霄,或者幫助九天玄女,最後是九天玄女的一方勝利,玄霄被打進了東海之底,不過,昆侖玩家多如草,當然不可能真的也跟著被打入東海,從寬發落後,隻懲玄霄一人,昆侖山落回山間,昆侖派殘破不堪,隨後自然處於百廢待興的時期,而掌門夙瑤經此一役,也是感慨頗多,當年跟她一起拜入昆侖的幾個弟子,大師兄玄震死的最早,當初跟幻瞑界妖族一戰時就戰死了,夙玉跟雲天青早年因為不滿玄霄為了飛升仙界而不顧昆侖山下百姓生靈塗炭,便帶著望舒劍叛出昆侖,已然身死輪回,現在玄霄又被打入東海之底,隻剩夙瑤孤零零的一個,卻也讓她想起了多年前離開昆侖而外出闖蕩的夙莘,便給了畢雲濤師令,讓他將夙莘尋回。
端木雨因為當初在南荒的緣故,昆侖這檔子事他隻是聽說,卻沒有能夠參加,對畢雲濤的遭遇很是同情。
不過,係統活動麽,當初蜀山跟蓬萊都被邪劍仙打過,也都是倒黴的要命,門派都是遭殃的,但是,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蜀山現在不也是挺好,那盤古之心就落在蜀山,羨慕死其他門派,蓬萊就更樂,商風子被邪劍仙掛掉後,經曆了長期無掌門的黑暗時代,可最終卻成為第一個玩家執掌的門派,而此ID已隱藏成為蓬萊掌門後,為了迎得蓬萊弟子的支持,自然也是顯的很大方,門派設施的費用一律降低,門派任務的獎勵全部提高,使得蓬萊弟子都是翻身農奴把歌唱,日子過的要多嗨有多嗨,昆侖這次被係統活動禍害,未嚐就是壞事兒,反正目前而言,被係統禍害過的門派,後續都有好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