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亡者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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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山的另一端

在《乾坤》中,遊戲地圖和真實世界的地圖是大部分重疊的(當然,遊戲世界比真實世界要大一倍),比如說南極大陸就和現實一樣是被冰雪覆蓋的大陸、“華夏”的地形就和現實中國的地形一樣有著五嶽名山。

可是“福音”不是這樣。為了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這個大陸沒有拷貝現實世界,而是利用係統隨機生成一個新世界,雖然麵積和別的服務器一樣按比例變了,但地形卻徹底改變了。除了橫貫東西的鐵索山脈之外,還有海拔落差足有三千米的大瀑布“天國的怒馬”、占地足有現實裏一個州那麽大的響尾蛇荒原、滿是別樣風情的旅遊勝地——白椰子海灣、全球最大的珊瑚島“利維坦”……各種超乎想象的特殊場景在挑釁玩家們的神經,這些都是枯燥無味的現實世界所給不了的視覺盛宴。

鐵索山脈在大陸東麵略微分岔,勾出了一個小小的山穀,那就是黑石山穀,是薩拉門羅人的故土。在北麵的山脊仍然屬於鐵索山脈主脈,走勢雄奇而恐怖,探入星輝洋,像要將海洋給扯起來一般;而在南麵蜿蜒曲折的山脊因形似鎖鏈上斷掉的一環,被稱為“斷裂之環”。這條山脊走勢平緩,是初級登山者的最佳練習場所,沿著它可以一直攀上鐵索山脈頂端、被稱為“鑰匙山”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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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斷裂之環”的山腳下,一個小城鎮正安靜地升著道道炊煙,看來已經是午飯時間了。居民們在路上碰麵,說了幾句話,便各自回家吃飯,畢竟肚餓是不等人的。各種飯菜的香氣隨風飄散,引得守著城鎮大門的衛兵鼻頭抽動,口水流個不停。

“也許該和頭兒提議一下,提早半個鍾頭換班!”這個衛兵嘀咕道,摳了摳臉上的青春痘。

站在他對麵的、比較老成的衛兵皺起眉頭,嗬斥道:“你在發什麽呆!小心點兒!”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裏掏摸出一個烤得焦黃的麵餅,津津有味地啃起來。

青春痘衛兵嚷嚷開了:“大叔,你怎麽能這樣!太為老不尊啦!”

“別叫我大叔,混蛋!我才不過是大你五歲而已!”老成衛兵三兩下吞掉麵餅,伸出舌頭舔舔嘴角的碎屑:“這是你大嫂給的,你羨慕的話,就趕緊娶個女孩子吧!”

“哼,女人!我才不要呢,要花那麽多錢,我養不起。”青春痘衛兵滿不在乎地道:“還有啊,我昨晚經過你家時,還聽見你和大嬸吵架呢——”

“噓!有陌生人來了!”老成衛兵眼神一銳,打斷青春痘衛兵的話,握緊生鏽的武器。青春痘衛兵連忙看向來人的方向,吞了一口唾沫。

那是一個風塵仆仆的年輕人。他手持一根怪模怪樣的拐杖,其末端沾滿泥土和草汁,看來是在山林裏跋涉之用的;頭戴一頂怪裏怪氣的帽子,讓人不禁猜想那裏麵是要多難看的發型才會用這種帽子來掩飾一二;身披一件與拐杖、帽子怪得難分軒輊的旅行披風,披風上滿是草葉和塵土,實在讓人懷疑這家夥不是走路過來的,而是從山上滾下來的。

“站住,外鄉人!”老成的衛兵喝道!

“對,站住!”青春痘衛兵也抽出武器,指著年輕人,噴得口水四濺。

在鋒刃麵前,年輕人舉起雙手,露出一個略帶生硬的笑容:“我沒有惡意!我從遠方而來,隻是路過這兒,想要補充一些飲用水,不會逗留太久!”

老成的衛兵上前,捏了捏年輕人腰間幹癟的水囊,又退回來一把摁下青春痘衛兵的武器,怒道:“見鬼,要是碰上高級戰士,這個不禮貌的動作足夠你死一百次!要知道,那些強者可不喜歡法律!”

教訓完了後輩,這個衛兵又冷聲道:“你叫什麽名字,外鄉人?”

年輕人眨眨眼睛:“啊,我叫……施勞德•布雷,嗬嗬,您可以叫我施勞德。”

“一個冒險者,居然叫這種名字……好吧,這是你的通行證。”老成衛兵一手抓著武器,另一手遞過來一個小小的圓形徽章。“既然你說不會逗留太久,那麽這個通行證隻有三天,足夠你補充飲水、準備地圖了!三天後要是還看見你,我可不會客氣!”

年輕人接過徽章,點點頭:“多謝了。”便走過衛兵身邊,進入城鎮。

青春痘衛兵用手肘頂了一下老成衛兵:“嘿,別裝出這麽一副古板樣子,我知道你很少對外鄉人這麽凶的。”

“你不懂。”老成衛兵盯著那個年輕人的背影,眉頭就沒鬆過:“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家夥。他身上有死人的氣味……你看他那根拐杖,杖頭有一顆黑寶石,那是死靈法師的標誌。”

青春痘衛兵正摳著青春痘呢,手一哆嗦,將痘子摳破,血很快就流出來。他也顧不上這小創口,慌慌張張地問:“死靈法師!為什麽會有死靈法師來我們這個小地方?!”

“我怎麽知道!也許,和那片黑雲有關……”老成衛兵意味深長地指指山頂,那兒是一片烏黑的雲,像是一襲會隨時落在山的這一邊的黑色幕布。

青春痘衛兵傻眼了。

老成衛兵拍拍這家夥的腦袋,往牆角吐了口痰,又走回大門邊上:“雖然看上去他隻是個菜鳥,但也別想著動他,誰知道那些家夥懂些什麽邪惡的魔法。總之,不關自己的事情就少管,這樣才能活久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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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大半天的艱難跋涉,又被幾個NPC盤查了一番,清沂這才能踏入城鎮。他用眼角餘光瞥瞥那個看起來足有三四十歲的中級衛兵,有點疑惑:“遊戲改版了?我記得以前不會被盤查的啊……難道他認出我是死靈生物?算了,先去旅店住下來再說。既然是小城鎮,恐怕這兒是沒有回城點的了。”

略帶點好奇地四處打量,我們的死靈王者向鎮上最大的、也是唯一一間旅店走去。這間旅店的招牌是一隻胖乎乎的鴨子,非常有趣。

“啊,本大爺還有多久才能說話?”

“閉嘴,薛多!”

“我確定我閉嘴了,不過我們影魔不是靠‘嘴巴’發聲的……唔,這也是一種‘現象’……”

“……求你閉嘴。”

“好吧,既然你求我的話——喂,幹嘛走這麽快啊!我可沒有故意氣你的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了!喂,喂!真小氣!”